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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著嘴開始擠眼淚。沈墨哼了一聲,抱著她面對著自己,動作輕柔的給她擦眼淚。“好了好了,別唱戲了,整個大街的人都要聽到了?!苯o她一個小教訓也夠了,沈墨于是又給點了一碗rou沫雞蛋羹喂她吃。沈墨舀了一勺吹了吹,本來準備試試溫度,小嬋忙不迭的就推著他的手往他嘴邊湊,眨巴著還紅通通濕漉漉的大眼睛,抽抽搭搭的哭音說:“爹,你吃,你吃?!?/br>沒想到小教訓這么快就見成效,沈墨忍不住輕笑一聲,“真乖?!?/br>他也就象征性的吃了一口,然后專心致志的喂她,有了吃的小嬋又重新變得歡快起來,不一會兒就吃得肚子圓滾滾的了,沈墨將剩下的一點吃完,抱起她付賬準備離開。剛走了兩步,一錯眼看見小二提著個紅漆食盒急匆匆正要出去,大概是誰家定的,要給送上門的。沈墨眸子微閃,不由心念一動,對啊,他帶著孩子干別的不行,但多的是時間,跑跑腿還是可以的。就算賺的不多,心中也有個安慰。沈墨有了這個決定以后,便回去跟沈冰商量。沈冰一開始不太同意,她覺得沈墨天天帶孩子已經(jīng)夠辛苦了,不想他再勞累,沈墨卻是很堅持,“反正我也天天在帶著小嬋在外面玩兒,沒什么好辛苦的,只是順便罷了。再說了,這只是我的設想,接不接得到生意還未可知。”沈冰沒辦法,轉頭去找安子明,安子明聽了倒覺得很可行,思索了片刻又對她說:“剛好,我最近研制了一種補藥,好幾個府上已經(jīng)在我這里訂了,以后差不多每隔半個月都要送新制的藥丸過去,我正要找個可靠的人來辦,這事兒干脆就交給阿墨吧,我按次數(shù)給他結工錢。以后還有需要送藥上門的,我便都讓他來做?!?/br>沈冰一聽,頓時感激不已。于是,沈墨由此開啟了他的跑腿之路,加上安子明經(jīng)常幫他宣傳,說有什么東西需要送的都可以找他。吉安城里誰不信任安大夫的人品?那么他推薦的人準沒錯了,于是,沈墨也漸漸的開始有些別的生意了,不只是送藥了,送飯,送銀子,送酒,送信,送情詩,甚至還幫忙送孩子去學堂……只要是他在帶著小嬋的同時力所能及的事情他都會接,雖然每一次得到的錢不多,但積攢下來的數(shù)目,其實也很令人滿意了。而且有時候遇到大方的,還會打賞一些給他。一個月得到的錢加起來也不比沈冰每個月的工錢少了。小嬋就這樣跟著他風里來雨里去,在這座城的每個角落幾乎都留下了他們父女兩人的身影,漸漸的,沈墨的背簍背不下小嬋了,她長高了許多,也沉了許多,被他剃掉的頭發(fā)也長長了,用細細的紅珠串扎了雙髻,巴掌大的小臉,皮膚白皙,眉眼秀麗,嘴角上翹,容貌跟沈墨是越發(fā)的像了。“身體健康,大吉大利!”沈小蟬兩歲五個月了,能跑能跳,嘴皮子也越發(fā)的利索了,每次沈墨給人送藥,她就會甜甜的說上一句祝福的話,聽得人家止不住的夸她這個小丫頭機靈又漂亮,家境殷實的還會塞點糖果糕點什么的給她吃。現(xiàn)在沒了背簍,沈墨要么是讓她自己走,要么抱她,要么背她,不過她最喜歡的還是騎在沈墨的脖子上。所以每次人家給糖吃還好,可每次給了糕點,沈墨就恨不得頭頂冒煙。比如現(xiàn)在。“沈小蟬,你別把糕點渣全掉在我頭上!”還沒她手掌大的糕點,悉悉索索的吃了幾刻鐘了還沒有吃完,糕點屑下雪似的往下落,沈墨恨不得把糕點奪過來一口吃了算了,“還有,要尿了就跟我說,別又尿我脖子上,聽見沒?”小嬋振振有詞的反駁他道:“爹,你可真搞笑。我什么席候尿你脖子了?!?/br>小嬋說話說的早,語句豐富,表達能力非一般的強,除了偶爾急了說話有些結巴或者個別吐詞不清,其它時候那都溜的很,成天嘰嘰喳喳的跟個小麻雀似的,有時候沈墨都被她擠兌的兩眼發(fā)直。沈墨呵呵一笑,“什么時候?你說什么時候?”小嬋美滋滋的道:“我沒尿過,我可是最漂亮的淑女?!?/br>沈墨實在受不了這位小淑女滿頭的給他灑糕點渣了,于是把她拎下來抱在懷里,沈墨在家的時候幫安大夫搬了些重物,這時候胳膊都還有些麻,抱她的時候胳膊往下墜了好幾次。小嬋感受了,眼里的淚意說來就來,她望著沈墨的臉,滿是傷感和動情,“爹,你老了嗎?你抱不動我了嗎?這是真的嗎?等我長大了,我來抱你走路,好不好哇?”……怎么就這么愛演呢?到底像誰啊。哦,像他。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伸出舌尖舔干了落到了嘴角的眼淚,眨巴眨巴眼睛若無其事的繼續(xù)啃起了剩下的半塊糕點,仿佛剛才一切都是他的錯覺。沈墨無語的翻起眼睛看了看天。因為暫時沒有接到其它的生意,時間也還早,沈墨就帶著她在附近湖邊的草地上玩耍,沈墨有些累了,就地坐下了,拿著草帽扇風,微笑著看小嬋在身邊肆虐那些花花草草。沈墨看到她額頭上點的那個朱紅色的小圓點,心里又是忍不住一陣暗笑。小嬋總是自信滿滿的說她是最漂亮的淑女,其實沈墨覺得這話應該改成——最愛美的淑女。這孩子也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每天都要挑漂亮的裙子穿,頭發(fā)也要日日換不同顏色的珠串來扎,必須還要沈冰給她在額頭上用胭脂點個紅點,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肯出門。阿姐就算現(xiàn)在臉上的膿包已經(jīng)消了許多,但她從來不用胭脂水粉,可是為了小嬋,她將那些都買了些回來,還買了個大梳妝臺。經(jīng)常沈墨稍不注意,小嬋就爬到梳妝臺的凳子上,對著鏡子用胭脂把自己的臉跟嘴巴涂得紅彤彤的,然后一個人捧著臉在那呲著小白牙沖著鏡子里的只喜滋滋的笑,別提多臭美了。在她半歲的時候,沈墨給她把頭發(fā)剃了,沈冰生氣了一個多月。但是換成現(xiàn)在,沈墨若還敢剃她頭發(fā)的話,沈小蟬恐怕是要第一個要跳出來咬死他這個老父親了。“小嬋快回來!”見她蹬蹬蹬跑遠了些,沈墨忙起身喊她。小嬋摘了什么往頭上插,然后又聽話的蹬蹬蹬跑回來了,“爹,你看我!”等跑近了些,沈墨才發(fā)現(xiàn)她的發(fā)髻間倒插了一根狗尾巴草,隨著她的動作還在晃啊晃的。似曾相識的畫面在腦海里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