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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別說去采藥了,就連門檻差點都邁不出去。沈墨跟沈冰花了一上午才將門口的雪鏟好,寒風(fēng)呼嘯中,沈墨雙手?jǐn)n在袖子里站在清掃出來的空地上,披散的黑發(fā)上不多時就落滿了雪花,他嘴里哈著白氣抬頭看向被厚厚的雪層壓得似乎搖搖欲墜的屋頂,盤算著要什么時候找工具把屋子修繕一下才好。住了這么多年都有感情了,可不想它就這么塌了。家里留有過冬儲存的糧食跟柴火,姐弟倆也不至于會餓肚子,因為太冷了,沈墨跟沈冰基本就在室內(nèi)呆著,沈墨坐在桌邊,一手撐著腦袋琢磨著去外祖家探親的君清還有多久才會回來,而沈冰拿出剪刀裁了布料做衣服。布料是前段時間老騙子從他相好的那里帶回來的,明艷的石榴紅,他相好的有心想裁了做新衣穿,卻被死對頭嘲笑了一通老黃瓜還想裝嫩,一氣之下她就要拿去丟了,老騙子覺得著實浪費,就撿回來丟給了沈冰。沈墨神游了半天,一錯眼就見沈冰手腳麻利的開始縫了,他搓了搓凍僵的手,湊過去歪頭盯著那半截成形的袖子看了半晌,說道:“阿姐,你莫不是弄錯了尺寸?你這個穿著肯定大了?!?/br>沈冰神態(tài)安逸繼續(xù)手里針線穿梭的動作,眼睛也懶得抬一下,“當(dāng)然大,這是給你做的。”“???”沈墨錯愕了,目光不由落在她身上顏色灰敗的棉衣上,他握住沈冰的手,想趁著還能改過來阻止她,沈冰卻抬頭瞥他一眼,淡淡的道:“再不放手我拿針扎你了啊?!?/br>沈墨知道她這話不是說說而已,連忙將手收回,嘴里嚷嚷起來:“這顏色,我一個大男人怎么穿啊?!?/br>沈冰卻對他的話不以為意,“你皮膚白皙,穿紅色一定好看。管他什么顏色,好看就行?!?/br>沈墨知道她的脾氣,最后實在拗不過她,只好作罷。就在兩人早早的吃了點晚飯后,準(zhǔn)備各自回房間的時候,門口傳來異響,不像是風(fēng)吹的動靜,難不成……是野獸?沈墨一驚,攔下正欲起身的沈冰,跑過去趴在門縫那里扁著眼仔細(xì)探查了一番。門口早就又堆積了厚厚的白雪,而此時上面有個往這邊蠕動的黑影就越發(fā)的顯眼……沈墨警惕的又瞅了半晌,直到從呼呼的風(fēng)聲里依稀捕捉到了微弱的求助人聲,沈墨這才確定是有人倒在了自己家門口了。3、第三章...他們住在山上,經(jīng)常有迷途的,躲雨的,問路的,借宿的,老騙子以前就一個條件,給錢,給錢就滿足你的所求,不給錢就滾蛋。而此刻,沈墨也顧不上考慮那么多,因為這天氣,在外面是要凍死人的。不過沈墨還是留了個心眼,出去后叫沈冰把門栓上,確認(rèn)那個人的確是快凍的暈倒了這才將人給帶進(jìn)去。裹著沈墨的被子,喝下一大碗熱稀粥之后,被救進(jìn)來的俊秀公子哥這才稍稍緩過神來,原本霜白的臉也恢復(fù)了些血色。只是他在山中困了太久,眼睛被雪光刺激,此時視線非常模糊,看不清人。雖然看不見,但禮節(jié)還是很到位,他滿臉誠懇的對著床邊的人拱手作揖,表示感謝。“——在下蘭陽易嘉言,二位救命之恩,以后定當(dāng)涌泉相報!”他真摯含淚,語氣鏗鏘的模樣引得沈墨一陣好笑,“以后?你現(xiàn)在就可以涌泉相報啊。我最喜歡銀子了?!?/br>他這么直接,易嘉言面色一窘,支吾著一直解釋說這次出行匆忙,身上沒帶銀子,下次見面一定補(bǔ)上。沈墨被他呆愣又認(rèn)真的樣子弄得哈哈大笑起來,“行,下次見面你給我補(bǔ)上啊?!?/br>易嘉言連聲,“一定一定!”翌日大雪繼續(xù)紛揚,易嘉言眼睛也沒好,也無法下山,只能繼續(xù)呆在小竹屋里。只是時間太漫長,他著時悶得慌,就拉著沈墨談天說地,沈墨左右也無聊的很,就攏著袖子懶洋洋的靠在床架邊上,跟他聊天。聊著聊著易嘉言的重重心事就憋不住了,雙目泛紅哽咽著開始主動跟沈墨吐露起來。原來他這次跑出來,竟是逃婚!總結(jié)一下,大概就是他跟某家小姐因緣際會從小就認(rèn)識了,小姐想跟他成親,但是他不喜歡這位小姐,更不愿意娶她,他還是比較中意自己的遠(yuǎn)親表妹,雖說有些小性子卻自有她惹人憐愛之處。奈何那小姐行事著實特立獨行,彪悍果決,把過來投親的表妹趕走了不說,還上門議親說讓他入贅!更可怕的是,他父母貪戀小姐家的雄厚的財力,竟然不顧他的反抗,高高興興的就同意了。他羞惱難忍,什么也沒帶就駕馬離家出走了,游蕩了幾日愈發(fā)的心涼如水,爬上鳳鳴山就是為了準(zhǔn)備找一處高崖跳下去一了百了,可到了山頂往下一瞅,兩腿發(fā)軟,腦袋眩暈,隨即決定還是換個死法。別的死法還沒來及想好,就被突如其來的大雪困在了山中。到底還是身體比較誠實,掙扎著不斷找出路,他運氣還算是好的,快暈過去的時候,倒在了沈墨家門口。沈墨看著含著淚一臉對人世毫無留戀的易嘉言,嘴角不由抽了抽。怎么越看越像被逼賣身的良家女子……“你不知道,她,她從小就喜歡欺負(fù)我,簡直是母老虎,我是不會跟她成親的,成親了我這輩子就完了,我一個堂堂正正的大男人,為什么要入贅,就因為她家是……還把表妹也趕走了,實在過分!不知道表妹現(xiàn)在究竟流落至何處了,有沒有受凍受餓……唉,我可憐的表妹,唉……”易嘉言到了晚上猶在憤憤的喋喋不休,唉聲嘆氣。沈墨睡在他旁邊簡直是遭罪,翻了兩個白眼,恨不得拿針把他那張一直叭叭叭的嘴給縫起來。又一晚過后,雪終于停了,沈墨有些按捺不住想下山去看君清回來了沒有,頂著沈冰警告的眼神,沈墨只管傻笑裝作不知。易嘉言知道沈墨要離開,便提出一起下山。眼睛視線還沒恢復(fù),沈墨怕他再看雪會加重,于是給他蒙了黑色的布條,然后攙扶他熟門熟路的尋找著稍微好走的地方。途中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踩著雪,易嘉言好幾次想問沈墨的名字,卻都被沈墨岔開了。雖然老騙子很不靠譜,但是有一句說過的話沈墨還是銘記在心的,那就是,作為一個騙子,不要暴露自己的老窩還有真名為好。這么些年,沈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