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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卻睜著眼睛看向他,眼睛里滿是信任和親密。“我以為來這里的是春曉,沒想到居然是寧兄?!?/br>熟悉的聲音緩緩從頭頂傳來,寧致遠(yuǎn)嚇得手一抖,手中的匣子險些掉在地上,抬頭看去,只見易葉秋正舉著火把,沿著石梯緩緩走下來。寧致遠(yuǎn)只覺得易葉秋的臉色很是難看,警惕地向后退了退,有點不知所措。他既然來到這里,就說明他也看見了金朱先生的尸體。寧致遠(yuǎn)感覺到一股復(fù)雜的情緒涌上心頭。易葉秋看著寧致遠(yuǎn),嘴角帶著客氣的笑,但眼神和聲音俱無暖意:“那青羽是我大哥飼養(yǎng)的鳥兒,這些年一直和春曉比較親近,所以我以為它會把春曉帶來,卻不曾想到居然帶來了你?!?/br>寧致遠(yuǎn)看了看停留在自己肩上的那只青鳥,心下暗想:如果不是當(dāng)初那顆亮晶晶的紐扣,如今站在這里是不是就不是他,而是易春曉?易葉秋舉著火把走過寧致遠(yuǎn)身邊,就當(dāng)寧致遠(yuǎn)不存在似的,看都不看寧致遠(yuǎn)一眼,緩緩蹲下身來,頗具眷戀地摸了摸那四個字。“對不起,大哥,我終究沒能完成你的囑托……”寧致遠(yuǎn)這才注意到易葉秋那身后逐漸擴(kuò)大的血跡。他想過去扶,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大哥,我對不住你,你那日被歸一教的歹人陷害不幸重傷,我將你藏于此地,卻沒能替你及時尋來解藥,害得你連這四個字都沒能刻完。”寧致遠(yuǎn)一愣,就這樣呆立在了一邊。“我對不住你,大哥,我沒能替你守護(hù)好易筆堂,變成了如今這破敗模樣。我對不住你,沒能照顧好金朱先生,散盡了易筆堂的全部錢財,也沒能將他從走火入魔的境界中救出?!币兹~秋喃喃地念著,蜷縮在那塊巖石邊,像極了一個尋求溫暖的小孩,“大哥,你盡管罰我吧……”“但是大哥,最起碼我們還在一起,你,先生,我?!?/br>“還似那時一般,是啊,還似那是一般。你和先生恩愛兩不疑,我即使只能看,便也知足了?!?/br>易葉秋抽泣起來,哭聲越來越小,直到最后,突然耷拉下了頭顱,歪倒在那塊巖石旁,嘴角還掛著微笑。他不過十六歲的年紀(jì)。寧致遠(yuǎn)的心里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上方突然傳來打鬧的聲音,華仗劍帶著劍,身后跟著易春曉急匆匆地沖了下來,看見此景不禁一愣。“哥哥!”易春曉淚流滿面,哭喊著就要撲上去。華仗劍卻一把攔住了他,冷冷道:“春曉,你二哥為了私情棄這么多人于不顧,不值得你這樣傷心!”寧致遠(yuǎn)有些呆愣,看著華仗劍面色冰冷地走近,伸手:“將與我?!?/br>“你若有緣,必會再回此處,如果真到那時,請務(wù)必不要讓仗劍拿走了萬花卷,仗劍年齡尚輕,還無法擔(dān)此重任?!?/br>突然想到了那日易知焱的囑托,寧致遠(yuǎn)下意識地抱緊了匣子,向后退了退,咬緊了嘴唇,不知如何是好。華仗劍冷笑:“怎么?那是我易筆堂的東西,為何不肯還?”寧致遠(yuǎn)無法說這是易知焱的意思,想必說了華仗劍也不會信,只能固執(zhí)地?fù)u了搖頭。“莫不是你和魔教的人私通了,要背棄我?guī)熼T?”華仗劍頓時兩眼冒火,抽出腰間的劍就向?qū)幹逻h(yuǎn)砍去。寧致遠(yuǎn)條件反射地向一邊躲閃,但他的速度哪里比得上從小習(xí)武的華仗劍,一個躲閃不及,他的衣服便被華仗劍的劍撕開了一個口子,鮮血從小腹間溢出,寧致遠(yuǎn)抱著匣子倒在了地上。易春曉嚇白了臉,抱著華仗劍尖聲叫道:“仗劍哥哥,莫要沖動!”華仗劍正要說些什么,寧致遠(yuǎn)掏了掏懷中,摸出一串銀鈴,輕輕地?fù)u了搖。清脆鈴音響遍整個巖洞,寧致遠(yuǎn)只聽得一聲巨響,腦門頂上落下了塵土和石塊,刺眼的火光照亮了整個巖洞,他瞇起眼,只見阿南帶著一個紅衣女子從天而降,頭發(fā)披散,衣袖翻飛,姿態(tài)輕盈,讓寧致遠(yuǎn)想到了武俠中描寫過的大俠,大概就是這般的氣勢。阿南不敢有半分猶豫,跳下來就一把抱起寧致遠(yuǎn),替他擋住了落下來的泥土和石子,皺著眉頭看了看他小腹上的傷口,抽著氣道:“呆子,怎的傷的這樣嚴(yán)重?”寧致遠(yuǎn)苦笑,已經(jīng)沒有了答話的力氣。華仗劍護(hù)著易春曉,微微一怔,立刻開口道:“還說你沒有和魔教的人私通?如今鐵證如山,寧致遠(yuǎn),沒想到你是這般卑鄙無恥的小人!”那紅衣女子笑意吟吟地走上前來,抿著嘴道:“這位兄弟,此言差矣……”華仗劍一把打斷了紅衣女子:“閉嘴!你們歸一教解開了天侖山上的封印,惹得江湖大亂,人心惶惶不算,還殺了易大哥和金朱先生,如今又收買了這個天外人,要奪我妄圖荼毒天下百姓!令人發(fā)指!”阿南抱著寧致遠(yuǎn)起身,面無表情道:“天侖山上的封印是我解的不假,可你們易筆堂的事情,我歸一教從未有任何干預(yù)!”“呸!當(dāng)初我也真是瞎了眼,居然信了你!沒想到你竟然喪失天良,為魔教賣命!”華仗劍聲音洪厚,寧致遠(yuǎn)被烝的耳膜生疼,“你這吃里扒外的東西,就沒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嗎!”阿南臉色變了變,頗感好笑地道:“本座,歸一教教主,陸南離,做事一向坦蕩!”此言一出,華仗劍和易春曉都愣住了,只有那紅衣女子依舊笑著,面不改色:“這位小兄弟,真真是錯怪我們教主了,雖然我們的確想要那本萬花卷,可教主愿意在你們那兒做個小雜役,也只是看在那位小兄弟的面子上罷了?!?/br>華仗劍一怔,登時咬牙切齒:“原來是你,原來是你這個大魔頭!我今天便要拿你性命,替武林除去一大禍患!”說話間,華仗劍拿起劍便向陸南離沖去,紅衣女子當(dāng)即出手,紅綢從手間飛出,攔下了劍鋒,纏了三道,接著向后一拉,劍的方向立刻偏了,當(dāng)真是以柔克剛之術(shù)!眼看劍要脫手,華仗劍重新握緊了劍,從腰間抽出那日寧致遠(yuǎn)贈與的瑞士軍刀,“嘶啦”一聲劃開紅綢,緊接著就帶著劍氣重新對向陸南離。陸南離不緊不慢地抱著寧致遠(yuǎn)躲開,但寧致遠(yuǎn)卻嚇了一跳,懷中的匣子掉落在地,匣子內(nèi)的也掉在了地上。眾人臉色大變,華仗劍也顧不得上陸南離,掉頭就去搶,紅衣女子也飛撲過去,兩人同時握住書卷,向后一扯,只聽見一聲悶響,那薄薄的書冊頓時變成了兩半。兩個爭書的人都愣住了,還是紅衣女子率先反應(yīng)過來,再次揮袖,紅綢對著華仗劍的手便飛出,眼看華仗劍躲閃不及就要將書奪下,一直躲在一邊的易春曉吹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