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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很。“參湯?!卑⒛隙酥耄斑@參是我從易筆堂庫房里捎回來的,快喝了?!?/br>寧致遠搖頭:“不喝?!?/br>阿南氣結:“為何不喝?”“聞著想吐。”阿南氣得直咬牙:“你現(xiàn)在還有力氣想吐,如果不喝,等會連想吐的力氣都沒有?!彼f著伸出手來掐住寧致遠的下巴,半強迫地掰開寧致遠的嘴巴,硬是給灌了下去。寧致遠受不了那味道,喝完后趴在床邊干嘔了好一陣兒,眼淚都給逼出來了。阿南撫著寧致遠的背,眼神里盡是心疼之色:“你就作吧,那金朱老頭如果不是前幾年練功練得走火入魔內力盡失,你這會子已經肝臟具裂,死不瞑目了?!?/br>“誰叫我是炮灰……”寧致遠悠悠道。“什么?”寧致遠搖搖頭,重新躺回榻上,卷起被子,把自己縮成一團。阿南盯著寧致遠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我且問你,你當真是天外人?”寧致遠點點頭。“那你之前為何不說?”“堂主不讓說?!睂幹逻h悶悶道,“他說我的出現(xiàn)意味著……什么……什么來著?”“江湖動蕩,魔尊現(xiàn)世?!卑⒛辖拥?。“嗯……好像是這個。”寧致遠繼續(xù)道,“所以他就封鎖消息,不讓民心動蕩,倒也是個好法子?!?/br>“……”阿南盯著寧致遠,“你倒也真是乖巧,不讓你說你就不說,活該挨了那老頭一掌?!?/br>“報應?!睂幹逻h嘆了口氣,他想到了夢中的那詞,心情變得低沉起來。“眼下你打算怎么辦?”阿南繼續(xù)道,“那金朱府怕是今日要和堂主鬧僵,這易筆堂本來就不似從前,如今再失去金朱府的保護,更是如風中殘燭,你要不要早點另作打算?”另作打算?做什么打算?寧致遠悶悶地想著,自己本來就不熟悉這個世界的各種規(guī)矩,被易筆堂撿回去以后一直也從來不關心外界的消息,如今讓自己另作打算,自己哪來的頭緒!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大不了就是個死!反正現(xiàn)在也和死了沒什么區(qū)別!寧致遠想到這里,不知不覺地覺得有些賭氣,他轉過頭,冷冷道:“沒有打算,走一步算一步。”阿南無奈地撫了撫寧致遠的頭發(fā):“你怎么這樣癡呆!這易筆堂已經是岌岌可危,你再不做打算,難道要在里等死不成!”“那就等死好了。”“你這天外人真是有趣,難不成是來求死的?”“死了就死了,反正我在這個世界也沒什么念想?!睂幹逻h淡淡道,“說不定死了,反而能回去了?!?/br>阿南沒有說話,愣了半晌:“這……就是你替我挨那一掌的理由?”寧致遠白了阿南一眼:“那純粹是我腦子進水,忘了你有功夫經得住打,倘若再來一次,我一定躲得遠遠的,看著你被那人劈成兩半,絕不救你!”阿南笑了,他俯下身,低聲說道:“呆子,你怎么舍得?”那性感的聲音帶著霧氣,刺激的寧致遠耳朵癢癢的,渾身一酥,連力氣都沒有了。寧致遠抱著被子往里面鉆了鉆:“你與我沒有任何干系,我怎么舍不得?反正你再疼,也只是你的事,與我何干?”阿南看著寧致遠通紅的側臉,不禁捧腹,他坐在寧致遠的床邊:“不錯,你還有力氣生氣,看來這參果真是好參,不枉我偷它費了一番功夫。”“???這參是你偷的?”寧致遠瞪大了眼睛。“怎么?那金朱老頭把你傷成這樣,你吃他徒兒的一棵參又怎么了?”阿南不在意地摸摸寧致遠的小腦袋,“再說了,你又不是不給錢,諾,那不是還有一箱金錠呢嗎?”寧致遠突然想起來那金錠,猛地坐起身:“把金錠給我,我要去給堂主?!?/br>阿南一驚,攔住寧致遠的動作:“呆子,你好生休養(yǎng)著罷,那金錠什么時候給不行?”“不行,我怕我忘?!睂幹逻h認真地說道。“……真真是個呆子?!卑⒛习涯呛凶优踹^來,“那兩人估計還在那個破屋子里撕扯呢,你去時仔細點兒,如果有什么不對勁便退出來?!?/br>“嗯,那本呢?”“……作甚?”“你不說金朱先生也在那里嗎,我干脆將那冊子一并帶過去?!?/br>阿南張了張嘴,卻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頗顯不甘心地從懷中拿出冊子底肥寧致遠。“你這人……非要去觸那個霉頭。”阿南咬著牙,“我如今武功暴露,不方便跟著你,萬一那老頭要是動氣那你撒火怎么辦?”“……那就挨他一頓打好了?!?/br>“呵!你這個天外人,還真是不知道害怕!”阿南想了半天,從口袋里掏出一串銀質的鈴鐺,細心地為寧致遠掛在腰間。“這是……”寧致遠撫了一把鈴鐺,發(fā)出“叮叮當當”的響聲,清脆動聽。“你帶著,如若發(fā)出什么事,我光聽這聲音便能知道?!?/br>“咦?你耳朵那么好?”寧致遠瞪大了眼睛。阿南“哼”了一聲:“這串鈴我一直帶在身邊,十里之內,只要他發(fā)出響動,我就能聽出來你做了些什么,人在哪里?!?/br>“哇,真厲害,跟雜技團的人似的?!?/br>“……你這呆子,方才是不是沒在夸我?”寧致遠吐了吐舌頭,抱著那一箱金子就走了出去,鈴鐺在身邊“叮叮當當”地作響。阿南倚著門,聽了一會兒,瞇著眼睛,嘆了口氣:“這呆子,步伐虛浮成這樣,讓我如何放心得下?”阿南想了想,腳腕上一個使力,直接跳入云霄,把自己隱沒在樹海之中。寧致遠抱著沉甸甸的箱子搖搖晃晃地走到那屋子前,只聽見里面?zhèn)鱽硪魂囍袣馐愕呐穑骸澳憬o我滾——”寧致遠嚇了一跳,慌忙停下腳步,在門外屏著氣不敢進去。里面又傳來了易葉秋的聲音:“先生!這么多年來,為何您還是忘不掉兄長!我待您之心,又哪里遜色于兄長,為何你還總是對他念念不忘!”“你少說這些混賬話!我且問你,炎兒的尸身是怎么回事?我方才派人去墓前查看了,為何那里是衣冠冢!炎兒的尸身又去哪里了!”里面稍微安靜了一會兒,寧致遠只聽到一陣冷笑:“徒兒命人帶去兄長身前最喜歡的地方安置了。”“你當真是個畜牲!”屋內傳來打斗和摔桌椅的聲音,“炎兒不管怎么說也是你的兄長,你怎能那樣對他?”“對他?那敢問先生,您又是如何對待我?您和兄長情投意合,便把我丟在一邊不管不顧,父親也是,只因為我是次子,便冷淡對我,只對兄長青睞有加。敢問先生,你們心心念念的全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