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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人一直伺候到出師,你可知道是誰?”“不知道?!?/br>“你猜猜?!?/br>“不想猜。”“……”阿南嘆了口氣,“你可知道……”“不知道?!?/br>“你方向走錯了。”阿南指著另一條道,“我們來時走的是這條路?!?/br>寧致遠愣了愣,抱著包裹掉過頭,走上了阿南指的那條道。兩人行了好一會兒才終于到了萬竹山下,寧致遠正想隨便找條路上山去,阿南卻一把拉過寧致遠:“你可知道正確上山的路?”寧致遠眨了眨眼:“?。俊?/br>什么?上山的路還有正不正確一說?“你這連上下山的路都不知?!卑⒛蠂@了口氣,捂住臉,“這萬竹山上機關遍布,你究竟是怎么平安下山的?”“我這……”寧致遠還在呆愣間,忽聽頭上一陣脆響,抬頭看去,一只青鳥在寧致遠的腦袋上盤旋了兩圈,接著穩(wěn)穩(wěn)地落在了寧致遠的肩頭,用尖喙親昵地戳了戳寧致遠的耳垂,一副撒嬌的模樣。寧致遠伸出手指去,給那青鳥隨意地叨著:“謝謝你,你來接我了?”青鳥拍了拍翅膀,停在寧致遠前面的一棵樹上,叫了一聲,盯著寧致遠看,圓溜溜的小眼睛里是信任和歡喜。寧致遠笑了:“走吧,它給我們指路。”阿南方才一直盯著寧致遠和那只鳥的互動,幽幽嘆了一句:“你對人這樣冷淡,對個畜牲倒是這么上心?!?/br>“誰是畜牲了?”寧致遠皺著眉頭,不喜歡這個詞,“它幫我,還是畜牲?”阿南覺得好笑:“不是畜牲,那是什么?”寧致遠想也沒想:“自然是朋友。”那青鳥就跟聽懂了似的,拍了拍翅膀,又叫了一聲,算是應和。寧致遠笑了:“你看,它也同意。”阿南哪里理解的了寧致遠這種情懷,只是微微地嘆著氣:“只是幫你指個路,這畜牲就成了朋友,我昨兒那般照顧你,你還這樣對我,真是好狠的心?!?/br>寧致遠兩眼一翻:你對我哪樣了?你昨個笑話了我一路呆子我都沒說什么,這會子還怪我好狠的心?寧致遠扭頭,懶得和阿南爭辯,跟著青鳥上了山。阿南跟著,英俊的臉龐一直耷拉著,一副真的受傷了的模樣。寧致遠看都沒看阿南一眼:他才懶得撫慰別人受傷的弱小心靈呢,更何況是這種莫名其妙的傷。走了大半會兒,就要到山上的時候,突然上方傳來響動,阿南一驚,將寧致遠護在身后,警惕地向四周看去,前方突然冒冒失失地竄出一個人來,對著寧致遠喊道:“寧師弟!你可算回來了!”寧致遠嚇了一跳,這才看清了來人是華仗劍,華仗劍依舊是那副懶懶的模樣,衣服上頭發(fā)上還粘著草葉,想必又是到哪里躲師父責罰去了。“東西送到了嗎?”華仗劍拉著寧致遠的胳膊左搖右晃的,“堂主剛才四處尋我,要罵我偷懶,你也真是,這么短的路程怎么了走了兩天?”寧致遠頭一低:“對不起,我這就去回了堂主。”“唉,你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咦,這位是什么人?”華仗劍這才注意到了阿南。阿南面不改色地將應對金朱府那位先生的說辭又說了一遍。“你行??!寧師弟!”華仗劍“啪啪”地拍著寧致遠的肩膀,“平日看你以為你是個書呆子,沒想到也有這樣英勇神武的一面?!?/br>“……”寧致遠被華仗劍拍的生疼,又不好明說。“誒,你叫阿南,是吧?”華仗劍挺著胸對著阿南道,“我?guī)闳ヒ姀埵?,給你安排個后廚雜役做做罷,正好小六子昨兒個還跟我抱怨沒人手,你去了他們肯定高興得很?!?/br>阿南張了張嘴,看了寧致遠一眼,想要說些什么,但沒說,只是點了點頭。“你趕緊去跟堂主復命去吧?!比A仗劍推了寧致遠一把,“去晚了,堂主怕是又要尋我去罵了?!?/br>寧致遠點點頭,趕緊往浣筆閣走。(九)一路上又迷了兩次向,最后還是在別的師兄的帶領下,終于尋到了浣筆閣。一進浣筆閣,那年輕堂主依然像兩人第一次見面那樣,跪坐在一堆古籍間寫寫畫畫,頭也不抬:“那華仗劍最近真是愈發(fā)怠懶,居然跑腿也要你個天外人來做,也不怕出些什么事!”寧致遠沒說話,將手中的包裹遞出:“東西我已經(jīng)送到了,這是先生讓我親自交予你的。”易葉秋抬頭,接過包裹:“辛苦寧兄了,一路上可曾遇過什么兇險?”寧致遠搖頭。“華仗劍那小子自小跟著我兄長一塊廝混慣了,沒個正形,你大可不必慣著他。”易葉秋又道,“你若有什么不滿,直接來找我便是,我讓旁人照顧你。”寧致遠還是搖頭:雖然華仗劍懶惰了些,但總的來說對寧致遠還是很照顧的,而且重點是華仗劍天天四處廝混,基本上不怎么待在臥房,給寧致遠留下了很大的私人空間,他對這點是相當滿意。易葉秋看了一眼包裹,想了想,問道:“額……先生他……可曾提起過我?”寧致遠歪頭:“誰?”“就是金朱府的那位先生?!?/br>寧致遠想了想:“不曾,倒是提過華……”突然忘了華仗劍的名字,寧致遠只好改口,“華……華師兄?!?/br>易葉秋的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他在屋內背著手轉了兩圈,忽而把手邊的一本古籍扔了出去,怒吼道:“兩年了,兩年了!都兩年了,他還是忘不掉!”“……”寧致遠在一旁,面無表情地看著易葉秋發(fā)火。難道自己剛才不小心碰了這家伙的逆鱗了?寧致遠細細思索著,卻又想不起來這家伙的逆鱗在哪里。“見笑了?!币兹~秋喘了喘,臉色還是很難看,他勾了勾手,“寧兄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寧致遠巴不得早點離開這是非之地,點了點頭就馬上溜掉了。走出去,華仗劍正等在門口,他走過來,勾搭著寧致遠的肩:“堂主生氣了?”寧致遠點頭。“唉,所以我才不想去見那個老頭子?!比A仗劍嘆了一口氣,“都一把年紀的人了,還是對著知焱念念不忘,葉秋那小子又是個死腦筋。你與他們沒什么干系,葉秋不會拿你怎么樣,我要是去了,還不定要給我什么氣受呢!”寧致遠沒說話:他聽不懂,也不太想聽懂。“啊,知焱就是我跟你說過的,我們堂主的兄長。金朱先生與前任堂主有著很深的交情,作為師父一直盡心盡力地教導二人,我是前任堂主從田地里撿回來的孤兒,當做知焱的陪讀,一直跟著他們?!比A仗劍在一旁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