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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于法律之上,他隱瞞封月與羅珊的事,只是不希望封澤被牽扯在里面,因為這件事一旦曝光的話,對封澤對封家都會產(chǎn)生影響。封澤最在乎的就是封家的聲譽,他不想讓他為難,就是這樣而已……但不管怎么樣,他還是觸犯了法律,身為警察,他隱瞞案件知而不報,讓調(diào)查一度陷入迷團,現(xiàn)在還連累齊振因失職而被處分,更重要的是,封澤……出現(xiàn)在腦海里的名字讓顧易止臉上浮起無比痛苦的神色,如果他早點告訴齊振關(guān)于封月的事,也許他們就不必去龍泉嶺,也不會數(shù)次被方遇白利用,更不會害封澤失蹤,這所有的事,就像蝴蝶效應(yīng)一樣,發(fā)生了,就沒有辦法再阻止。羅珊死了,封澤消失了,這就是最后的結(jié)果嗎?不,絕對不會是這樣!顧易止緊緊握住雙手,通紅的眼睛在路燈下泛出光芒,就算所有人都認(rèn)為封澤不可能再活著回來,他也絕不放棄,絕不!回到家已經(jīng)快凌晨二點了,他打開房門走進去,屋里很黑,他沒有開燈,挪著身體回到房間,一頭栽倒在床上。被鋪很冷,窗外投進來幾束霓虹燈的光芒,他翻了個身,直勾勾看著天花板,寒意一陣一陣像他襲來,他感覺自己就像躺冰窟窿里一樣,渾身沒有一點暖意。冷,實在太冷了……他在床上蜷縮起來,抬眼看見墻角飄浮著幾團黑乎乎的影子,他愣了一下,嘴角漸漸露出一絲苦笑。之前他見到這類東西都能被嚇出一身冷汗,恨不得給自己全身貼滿符紙避邪,但是現(xiàn)在,他卻很平靜,出奇的平靜。他看著那幾團黑影,那幾團黑影也在看著他,沒有瞳孔的眼睛,森白的牙齒,好像隨時都能沖上來把他撕成碎片。顧易止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一點也不害怕,他站起來向它們走去,黑影懼怕他身上的力量,后退了幾步。顧易止看著它們問:“你們見過封澤嗎,知不知道他在哪里?”黑影當(dāng)然不會回應(yīng)他,一雙雙慘白的眼睛注視著他,就像在看最美味的食物。顧易止嘆了一口氣:“對,你們聽不見我說話……”他看了一眼衣柜,走過去把那張卷畫拿出來,這是方遇白第一次見面時送給他的禮物,本來想在畫展后還給他的,結(jié)果發(fā)生了羅珊的事,一直沒有來得及。那個時候,他還以為他們可以成為朋友,卻沒想到這一切都是刻意的,在方遇白眼里,他就是一枚任他擺而的棋子,現(xiàn)在他贏了,他得到了想要的東西,代價就是封澤……卷畫在顧易止手里漸漸被揉成一團,他很想就這樣把它扔出窗外,但是在沉默很久之后,他又徐徐把畫紙鋪平。這張畫他要親手拿去還給方遇白,告訴他事情不會永遠(yuǎn)如他所愿,不管花上多少時間,不管他還是不是警察,都要讓他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借價!第138章質(zhì)問天亮之后,顧易止對著鏡子把自己收拾妥當(dāng),幾天輾轉(zhuǎn)難眠讓他眼下有一圈明顯的鴉青色,他深深吸了口氣,拿上卷畫離開屋子。農(nóng)歷都已經(jīng)是十二月下旬了,大街小巷多了許多春節(jié)的氛圍,今天是節(jié)假日,各個商鋪紛紛打出促銷標(biāo)誤,人流量擁擠了很多。顧易止走到錦華路,看見畫館大門口掛了塊停業(yè)轉(zhuǎn)讓的牌子,里面幾乎已經(jīng)沒有畫作,前臺小妹坐在椅子上玩手機,看到有人進來還吃了一驚,站起來說道:“對不起先生,我們畫館已經(jīng)停業(yè)了?!?/br>“方先生在嗎?”顧易止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枴?/br>“老板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了,現(xiàn)在這里的事由夏姐處理?!鼻芭_小妹大概是覺得他眼熟悉,好奇地打量了幾眼。夏芝晴抱著幾疊資料從辦公室走出來,看見顧易止驚喜地喊道:“易止,你怎么過來了?”“我有點事,想找方先生。”顧易止沖她笑了笑。“遇白很久沒有到畫館來了,就前幾天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把畫處理一下,把店鋪轉(zhuǎn)讓掉。”夏芝晴搖搖頭,有點無奈地說,“他這個人就喜歡一時興起,當(dāng)初回到宜城開畫展我就不太同意,現(xiàn)在好不容易站穩(wěn)腳跟,他又要賣掉畫館,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br>“夏小姐,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嗎?”顧易止皺眉問道。“不知道,我一直沒見到他,不過聽他話里的意思,可能這段時間要離開宜城?!毕闹デ缙财沧欤桓吲d地說,“他說畫館里的東西我想怎么處理都可以,賣了多少錢都?xì)w我,聽起來像要跟我永別似的,怪叫人難受的?!?/br>“你去他的住所找過嗎?”顧易止追問。“都去過好幾次了,敲門都不有人開,看起來他也很久沒有回去了?!毕闹デ鐡u搖頭說。看來方遇白真的準(zhǔn)備離開宜城,但只要他還沒走,就一定得找地方落腳,他沒有回家的話,會去哪里?顧易止說:“夏小姐,能不能麻煩你把他的住址寫給我,我想去看一看?!?/br>“行,沒問題,不可你可能得白跑一趟?!毕闹デ鐝那芭_拿了支筆,刷刷寫下一行字,“距離這里蠻近的,就在下一個街口?!?/br>“謝謝?!鳖櫼字裹c頭說道。“那個……易止,我想問一下,羅珊姐的案子怎么樣?找到兇手了嗎?”夏芝晴一直關(guān)注著新聞,但也沒有看到有關(guān)報道。“楊東已經(jīng)伏法,等確認(rèn)之后,應(yīng)該就會公布。”顧易止說。“真的是楊老板啊……”夏芝晴難過地說,“楊老板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的,沒想到會做出這種事,羅珊姐真的是太可憐了?!?/br>顧易止本來還懷疑夏芝晴會不會也是方遇白的幫兇,但從她的言辭里看,顯然就對方遇白的所做所為毫不知情,他看著眼前這個單純的女孩,不知不覺嘆了口氣。夏芝晴送他出門,扭扭捏捏了半晌才問道:“易止,你最近有沒有見過封先生,他現(xiàn)在還好嗎?”“他……出遠(yuǎn)門了?!鳖櫼字箍粗囁R龍的馬路說道。“哦……”夏芝晴失望地應(yīng)了一聲,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這上面有我的電話,等封先生回來后讓他給我打電話,好不好?”“好。”顧易止平靜地點點頭,對她揮了揮手,離開畫館。紙上寫的地址是一幢高級公寓,房價高的離譜,也是宜城富人聚集的地方,裝修的豪華程度甚至勝過那些五星級酒店,走道里鋪著干凈的地毯,每一個轉(zhuǎn)角都設(shè)有高清攝像頭,連電梯都是雙開貫通式的。顧易止找到紙上寫的門牌號,按響門鈴,里面沒有任何聲音,他等了片刻,反復(fù)按了三次,那扇華麗的棕紅色防盜門依舊緊緊鎖著,沒有一點反應(yīng)。他的心不禁沉到谷底,在宜城夏芝晴已經(jīng)算是最了解方遇白的人,如果連她都不知道他在哪里,那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找到他?顧易止盯著這扇門看了很久,才不甘心地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