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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哀地發(fā)現(xiàn),轉(zhuǎn)動都成了一種困難。 來到餐廳時, 原本美味的早餐也沒了興致。 味同嚼蠟。 “……你不喜歡吃煎蛋?”許柏庭詫異開口,手里的叉子擱在了盤里, 用帕子壓了壓唇角。 容嘉忙搖頭:“沒……脖子疼, 可能是昨晚沒有睡好吧?!?/br> 這是單人宿舍,房間和床還賊小,她只能睡在客房, 許柏庭為了照顧她, 讓她睡了他的床,自己去了沙發(fā)里睡。 不過,她還是沒有逃過落枕的命運。 “我看看。”不知何時, 他繞到了她的身后, 冰涼的手指按在了她的脖頸處,驚得容嘉差點折了脖子。 “別動?!彼醋×怂胍D(zhuǎn)回的脖子。 容嘉難得聽話, 不動了。 許柏庭動作輕柔,但手里也有力道,挺有分寸, 按了會兒, 好像還真沒那么疼了。只是,他指尖的溫度還停留在她的皮膚上,有些酥麻。 容嘉大腦空白, 直到他問她:“好點了嗎?” 她回過神,忙紅著臉點頭:“好了好了,不怎么疼了?!?/br> 許柏庭說:“落枕是一方面,但是另一方面,也要多加鍛煉。肩膀酸痛什么的,有時候,也不一定是落枕。” 容嘉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臉色窘迫紅。 “魏洵說,你要回國了?”許柏庭吃完早飯,問她。 原本是這么打算的,但是這會兒,她又有些猶豫了,偷偷看他:“我能不能在這兒再待兩天,學習學習?” “跟著我學習嗎?”許柏庭看向她,“跟我呆久了,不怕愛上我?我這個人,剛開始接觸可能觀感不大好,但要是能磨合,也許你會喜歡我?!?/br> 容嘉沒想到他如此直接,心跳都漏了一拍。 這人平時不笑,但發(fā)自內(nèi)心地微笑時,是真的好看,簡直是顛倒眾生。 見她垂頭不答,耳根上都泛起了紅暈,他也不說了,免得真讓她下不來臺。 …… 下午去勃朗寧球場,會見幾個從南非過來的生意伙伴,容嘉替他拿文件,很好地充當了一個秘書兼助手的工作。 正午日頭有點大,她正好站在太陽底下,額頭滲出了汗。 許柏庭不經(jīng)意瞥見,回頭繼續(xù)翻資料,對魏洵說:“把地方轉(zhuǎn)到室內(nèi)吧?!?/br> 魏洵有點遲疑,因為是對方提出的要求,一會兒還要打球。 許柏庭頭都沒抬:“沒關系,我會跟他們說,這是我的老朋友了。” 魏洵點頭。 到了室內(nèi),容嘉松了口氣,舒服很多,他自己卻還站在外面日頭下等人,直到幾個黑人朋友從側(cè)館進來,跟他握手問好。 她坐在蔭庇的廊下乘涼,結果,他卻跟那幫人在太陽底下洽談,過了有半個多小時才轉(zhuǎn)到室內(nèi),臉上神情自若,一點兒沒有精神不濟的樣子。 容嘉怔了怔,忽然自慚形穢。 一個秘書,比老板還要嬌貴?說出去都讓人笑話! 她實在是不好意思繼續(xù)尸位素餐了,站起來去端了茶水,跑過去給他們滿上。 “……事情就是這樣,我這幾個礦,都是白色的。你應該也清楚,現(xiàn)在市場上,最缺的就是白色板材。且出水雜質(zhì)少、板面干凈,可以說是有價無市,前幾天坤達集團的CEO也找我會面,我不愁買家?!?/br> 許柏庭卻笑了笑:“但你開價太高,如果按這個價格拿下,也賺不到幾分錢,我不相信侯明朝不賺錢,只為交你這個朋友。而且,你要求12座礦山一齊售出,恐怕除了我,現(xiàn)在市面上也沒有人可以一次性吃下。你掂量一下,想清楚了我們再談?!?/br> 他說罷就要起身離開,態(tài)度一點也不軟。 對方終于沒有繃住,站起來:“別急著走,kevin,我們再談談。” 這場討價還價,到底還是以他的勝出為落幕。 容嘉看得目瞪口呆。 其實,道理大家都懂,但底氣和魄力不是誰都有的。 送走客人,容嘉連忙跑過去。他也從座椅里起身,把西裝遞到她手里:“幫我拿一下,我去一下洗手間?!?/br> “好的?!?/br> 他似乎有些疲憊,抬手支住額頭。 容嘉有點擔憂,跟著他亦步亦趨到了洗手間門口。許柏庭訝然看著她,失笑:“你……” 容嘉后知后覺,尷尬得不能自己,腳底抹油又垂頭跑了回去。 好在出來時,他沒提及這檔子事。 …… 原本就是想在這兒呆兩天,可是,呆著呆著,她就沒有回去了。 許柏庭好像也忘了這件事,壓根沒提醒她,反而讓魏洵給她在附近找了地方下腳。 于是,公司其余人也發(fā)現(xiàn)了,來視察的冷臉Boss身邊多了一個迷糊的實習小文秘。迷糊到什么地步呢? 有時候在整理個資料還弄錯順序,泡個咖啡差點把資料潑了那種。 不過,許柏庭好像對她耐心特別好,有一次,她真把咖啡潑到了剛整理好的資料上,他也沒說什么,李經(jīng)理開口要說她時,許柏庭找了個借口,把人給支了出去。 容嘉在旁邊噤若寒蟬,他卻表情平淡,拿起那沓濕了的資料看了兩秒,交給魏洵,反而說:“這些資料時間不大對,重新整理一下,找SC從1988年到2002年的,下午5點前給我?!?/br> “有沒有搞錯?。磕鞘窃S總的親戚嗎?”李經(jīng)理抱怨。 跟她一塊兒出來的還有陳經(jīng)理,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沒說話。 李經(jīng)理抱怨:“長得不像啊?!?/br> 陳經(jīng)理看她一眼,壓住眼底的鄙視。這人要是沒腦子,還真是救不回來?。骸熬鸵欢ǖ檬怯H戚,才會特別關注?” 李經(jīng)理:“那能是啥?”原諒她匱乏的想象力。 陳經(jīng)理嘆氣:“英雄難過美人關?!?/br> 路過公共區(qū),李經(jīng)理剛喝了口泡好的咖啡,聞聽此言,張口就把陳經(jīng)理噴了滿臉。 陳經(jīng)理:“……” 李經(jīng)理到底是心虛,忙道:“對不住對不住,我這人笑點低,沒想到你會開這種玩笑。” 陳經(jīng)理:“……” …… 容嘉知道自己又闖禍了,恨不得找個地洞鉆下去。感覺她真不適合在這種高強度的氛圍里工作,還是回去當她的土老板算了。 她忍不住回頭望去。 許柏庭低頭在辦公,表情認真,幾乎看不出任何情緒,只是偶爾遇到難題時會皺一下眉。 她想說點什么,可到底是沒開口。 也實在是不好意思。 她心里頹敗,泄憤似的掏出一沓資料看起來。 一只修長的手從旁邊伸過來,拿走了她手里的資料。容嘉抬頭,看到許柏庭平靜的臉,他把資料收到了自己手里。 容嘉:“……” 許柏庭說:“你看這么多,有明顯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