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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爍寶座前跪下,從宮女的手上接過茶盞再次高舉頭頂,恭敬地喊道:“皇兄請用茶?!?/br> 司爍看著眼前的茶盞,發(fā)了會兒愣,旋即感嘆道:“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想到你還是成了我們司家的人?!?/br> 寧婉婉一時摸不準司爍這話里的意思,正有些忐忑不安時,聽見身后站著的司湛對司爍輕聲提醒道:“皇兄,茶該涼了?!?/br> 司爍這才接過寧婉婉手里的茶,象征性地喝了一口后,然后對寧婉婉道:“起來吧。” “謝皇兄。”寧婉婉叩謝起身,退著步子回到司湛身邊。 司爍看著司湛問:“朕聽說你舊疾又發(fā)作了?” 司湛抿唇點頭,“恩。” “可有請過御醫(yī)瞧瞧?” 司湛搖了搖頭,一臉頹然道:“老毛病了,藥石無用,只不過拖著罷了,無用御醫(yī)診治了?!?/br> 太后突然道:“那怎么能行呢,湛兒既然來了,那正好,一會兒許奉御要來給哀家把平安脈,順便讓他也替你瞧瞧,他最是了解你的病情,有他在一定有辦法替你控制病情?!?/br> 寧婉婉一聽,心咯噔一下,不由得緊張了起來。 司湛服用火靈芝后,病情已經(jīng)得到了明顯的控制,可一旦許奉御把了司湛的脈,就會立即被他覺察出來,太后也自然會知曉,到時候,以太后多疑的性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司湛面不改色道:“母后,兒臣的身子兒臣自己清楚,如今就是華佗在世,想必也是回天乏力了,兒臣早已學(xué)會順應(yīng)天命,所以就不勞煩母后掛心了,再說,大婚之后,府里還有許多事情等著兒臣回去處理?!?/br> 太后看著司湛,笑不達眼底,道:“把個脈而已,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 司湛聽了太后的話沒有出聲了,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眸底有暗流在涌動。 司爍旋即大手一拍,道:“既如此,那你們就坐下來,等等許奉御,正好陪母后聊聊家常?!?/br> 寧婉婉心知今日這一劫恐怕在所難免,她輕輕拉了拉司湛的袖口,司湛轉(zhuǎn)過頭來看了她一眼,然后沖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別擔心。 寧婉婉見司湛一臉的泰然自若,雖不知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不過懸著的心卻跟著他稍稍放了一些下來。 “是?!?/br> 司湛順勢牽著她的手,走到殿內(nèi)左側(cè)的一排楠木單屏雕花椅旁坐了下來。 獨自站在寧婉婉身后兩步遠的許蔓瑤,見他們都坐下了,踟躕著站在原地沒敢過去。 司爍看了一眼許蔓瑤,這才想起差點把她給忘了,“許氏,你怎么不坐過去???” 許蔓瑤怯懦地覷了一眼司湛的方向,正好迎上了司湛投來的陰鷙一瞥,嚇得她脖子一縮,趕緊轉(zhuǎn)身走到他們對面的一排椅子,最末的一個坐了下來。 太后見狀,面有不悅地看了司湛和寧婉婉一眼,她慢悠悠地端起茶盞,一邊暗含警告道:“湛兒啊,你是個親王,延綿子嗣乃是皇室大事,可不能因為個人喜好,而忘了雨露均沾。” 可惜司湛并不賣她的賬,低頭微不可聞地冷哂了一聲,然后才緩緩抬起頭看向上首,語帶幾分自嘲道:“母后說笑了,延綿皇室子嗣……自然是皇兄和太子侄兒的事情。兒臣這身子,只怕與那子嗣是無緣了,所以兒臣現(xiàn)在……” 他頓住,轉(zhuǎn)過頭看著寧婉婉,鳳目滿是柔情地道:“只想和自己的王妃,一心一意地過些閑云野鶴的日子,然后平平靜靜地度過余生就心滿意足了?!?/br> 寧婉婉知道,司湛這是在向太后暗示,表明自己對皇權(quán)并無興趣,只想平平安安的度過剩余的幾年,希望太后能夠放他們一馬。 太后目光幽幽一暗,靜靜地看著司湛不說話了。 這時,一個小太監(jiān)忽然從殿外跑了進來,一邊大喊道:“太后!太后……” 太后面色一沉,呵斥道:“慌慌張張地成何體統(tǒng)!” “太后恕罪。”小太監(jiān)嚇得立馬趴跪在地上。 太后抿了一口茶,緩緩放下了茶盞,這才問道:“何事?” 小太監(jiān)忙答:“方才許奉御在來寶慈宮的路上,遇見正在找雪團的純妃娘娘,純妃娘娘不知何故,突然就暈倒在地上?!?/br> 聞言,司湛漆黑的瞳仁微微一動,他垂下眼眸,一臉平靜。 司爍陡然從寶座上站了起來,“你說什么?純妃暈倒了?” 小太監(jiān)跪轉(zhuǎn)身子,面向司爍叩頭答道:“回陛下,是的?!?/br> “那她人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許奉御人呢? 司爍和太后齊聲問道。 小太監(jiān)怔住,一時不知先回答誰是好,想了想,道:“……回陛下,回太后,純妃娘娘身邊的小太監(jiān)萬順,拉了許奉御一起去了蕊恩殿,說是給純妃娘娘看病了,許奉御恐怕一時來不了寶慈宮了?!?/br> 太后一聽,妝容精致的臉頓時沉了。 這個純妃,身子弱的風吹一下就能倒了似的,隔三差五地就病一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然迷得皇帝天天把她當個寶似的疼,恨不得把整個尚藥局里的御醫(yī),全部都放進蕊恩殿里去。 今天這么關(guān)鍵的時候,竟然跑出來壞了她事。 司爍轉(zhuǎn)身,一臉緊張地對太后道:“母后,朕先去看看純妃?!?/br> 太后雖心有不悅,但也不好阻止,便道:“去吧?!?/br> 寧婉婉微微蹙眉,垂眸若有所思了起來。 純妃?還有萬順…… 這似乎也太巧了些。 “咳咳……” 忽然,耳邊傳來司湛的咳嗽聲,她猛地回過神來,緊張地抓住司湛的手,輕喊道:“王爺?” “無礙?!彼菊颗牧伺乃氖?,微微一笑地看著她。 剎那間,寧婉婉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轉(zhuǎn)眸看向太后,急色道:“母后,王爺這病需每隔兩個時辰就要喝一次藥,眼下,差不多到時辰了……” 太后靜靜地看了司湛一眼,見他唇色寡淡,面色不佳,看起來狀態(tài)的確很差,想著許奉御恐怕要在蕊恩殿里耽擱上一陣子,便道:“既如此,你們且先回去罷?!?/br> 二人起身行禮,“兒臣告退。” 司湛牽著寧婉婉轉(zhuǎn)身離開后,許蔓瑤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轉(zhuǎn)身之前,太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她趕緊把手腕上的鐲子退了下來,悄悄地放在椅子上,然后慌慌張張地追了出去。 * “jiejie?!?/br> 剛出寶慈宮的大門,寧婉婉聽見許蔓瑤小聲喊住了她。 寧婉婉扭頭看著她,問:“怎么了?” 許蔓瑤覷了一眼司湛的背影,好像生怕他回頭看她似的,囁嚅著道:“我娘傳給我的鐲子,好像,好像落在里頭了。” 聞言,寧婉婉目光微微一閃。 這個許蔓瑤,看起來似乎很是膽小怯懦,根本沒有作為一個細作的膽量,她有些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