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
道,她從都不是什么尋常女子。 然而陸翊善可不這么想,他認(rèn)為寧婉婉所言乃歪理邪說,故意逆他而為,是在存心拂他的面子,讓他下不來臺。 因此,不由得惱怒道:“即使如此,那你且說說,□□皇帝曾問趙相,‘天下何物最大?’當(dāng)時趙相是如何答的?’” 這是一個表面上看著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可實際上牽扯道理一說,沒有對本朝歷史有深入涉獵,是根本聽不懂陸翊善的問題。 就連在坐的皇子郡王們都鮮少有人知道這個答案,何況是養(yǎng)在深閨的女兒家。 陸翊善這分明是在刁難寧婉婉。 ☆、反譏 就在大家以為寧婉婉回答不了的時候,卻聽見寧婉婉游刃有余地答道:“趙相答曰:‘天下道理最大’,正因如此,后世人才認(rèn)為‘天下惟道理最大,故有以萬乘之尊而屈于匹夫之一言’之論,從而形成了大道至尊的道統(tǒng)譜系。” “天下道理最大”的確乃趙相所言,可寧婉婉卻在后面加上了自己的一番定論,牽扯出有駁皇權(quán)的道統(tǒng)論,這讓一向信奉皇權(quán)至上的陸翊善頓覺此言大逆不道。 陸翊善拍案喝道:“謬論!道統(tǒng)難不成還能大過皇權(quán)統(tǒng)治不成?” 寧婉婉在外一向不顯山不露水,遵得就是寧家那句‘?dāng)夸h芒,方能茍長安’家訓(xùn)。 然而前世的她做了十幾年的溫順閨秀,卻落得個被親信之人玩弄股掌間,最后被折磨至死的凄慘下場。 重活一世的她再也不想做那個‘?dāng)夸h芒,方能茍長安’溫順閨秀。 她要拿起盾,撿起矛,以強(qiáng)大為羽,用智慧為爪,披荊斬棘,乘風(fēng)破浪,只做自己。 于是,她立馬反唇相譏道:“朱圣人曾說‘千五百年間……堯、舜、三王、周公、孔子所傳之道,皆未嘗一日得行與天地之間’。由此可見,歷朝歷代君王們只獲得了皇權(quán)統(tǒng)治,卻并未繼承堯舜,三萬,周公,孔子所傳之道統(tǒng)。只得到統(tǒng)治而未繼道統(tǒng)則就會失了道義,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乃知不是道統(tǒng)之根本乎?”(1) “……” 課堂上的氣氛徹底凝固了。 大家俱是目瞪口呆地望著寧婉婉。 誰能想到,這樣一番慷慨激昂,言之有理的陳詞,竟然是出自寧婉婉這樣一個深閨貴女之口。 啪!啪!啪! 清脆的掌聲從司湛的如玉般的掌心間響起。 “郡主之見,本王深表贊同?!?/br> 寧婉婉唇角微揚,會心一笑。 縱使千夫所指,唯有一人一心總向她,使她無懼也。 眾皇子郡王們面面相覷了一眼,臉上紛紛流露出震驚和心服口服的神情,唯有司易,神色難辨喜怒的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陸翊善臉都?xì)饩G了,他大概也沒想到寧婉婉雖是一介女流,但竟是個飽讀詩書的,說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伶牙俐齒極了。 畢竟寧婉婉堂堂郡主和未來太子妃的身份擺在那里,他也不好再這么針鋒相對下去,只怕會難以收場。 權(quán)衡了一番利弊后,陸翊善只好繃著臉道:“郡主娘娘所言……有理?!比缓髮擂蔚乜攘艘宦?,繼續(xù)道,“接下來我們來講……” * 司湛一直等到鐘樓午初的鐘聲響起,都沒有等到寧婉婉給他再傳小紙條。 心里不由得忐忑不安地想:她莫不是被元珠說的那些話氣著了? 陸翊善在學(xué)子們的恭送下離開了課堂,寧婉婉下意識跟著陸翊善身后起身出了課堂。 腦子里還在想上所說的“趺陽脈微弦,法當(dāng)腹?jié)M,不滿者必便難,兩胠疼痛,此虛寒從下上也,以溫藥服之。病者腹?jié)M,按之不痛為虛,痛者為實,可下之……”以至于太入迷,跨大門門檻的時候不小心被絆了一下,險些跌倒。 幸虧拂衣眼疾手快沖上來一把扶住了她,一邊嗔怪道:“我的郡主娘娘,您能不能拽著點神兒回來留心看路啊。” 寧婉婉穩(wěn)住身體,沖著拂衣悄悄地吐了一下舌頭,訕訕笑了笑,“知道啦,知道啦?!?/br> 出門之后,寧婉婉下意識又看了一眼元壁,本想著跟他搭個話,問問元珠為何今日沒來的,可是轉(zhuǎn)念一想,前世的元壁根本不認(rèn)識她,這樣直接問話似乎又有些唐突,便就作了罷,和拂衣直接離開了。 寧婉婉和拂衣出了資善堂,便沿著拱宸門夾道一路往南,正朝著宣佑門走去。 途徑延義閣時,忽然聽見一聲凄慘的貓叫聲。 寧婉婉不由得停下腳步,東張西望了一番,才確定貓叫聲好像來自延義閣殿門外的石獅子須彌座后方。 她和拂衣忽然對看了一眼,然后默契地貓著腰輕手輕腳地走過去一看,果見一只通體雪白的藍(lán)眼波斯貓蹲在那里。 那只波斯貓見了寧婉婉,整個毛都嚇得立了起來,卻蹲在那里一動不動,一雙幽幽的藍(lán)眼睛充滿戒備地盯著寧婉婉。 “好可愛的白貓。”寧婉婉慢慢地蹲了下來,一邊笑一邊輕聲地說:“小貓乖,我是不會傷害你的,別害怕?!?/br> 那波斯貓似能聽懂人話,果然放下了戒備,全身軟了下來。 寧婉婉見狀,開心的笑了笑,伸手將波斯貓抱了起來,這才發(fā)現(xiàn)波斯貓的右前腿上血淋淋的。 “原來是受傷了?!睂幫裢裥⌒囊硪淼貙⒉ㄋ关埛旁陔p腿上,低頭拖起波斯貓受傷的右前腿細(xì)細(xì)檢查了一番,看傷口倒像是被某種尖銳的夾子夾過似的,兩道傷口血rou外翻,不停地流著血。 “得趕緊給你止血才行。” 拂衣見狀,趕緊從身上掏出帕子遞給寧婉婉,一邊說:“姑娘,交給我吧,瞧它身上的血都把你的衣裳都給弄臟了。” “衣裳而已,無礙。”寧婉婉接過帕子,折成長條,將波斯貓受傷的腿包扎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 低頭一看時,那只波斯貓也不知道是累的,還是舒服的,竟然瞇著眼睛窩在她腿上睡著了。 她抱著波斯貓起身,撫摸著它長長的毛,心里很是喜歡它。 “雪團(tuán)……雪團(tuán)……你在哪里啊?雪團(tuán)快出來啊……”不遠(yuǎn)處的岔門里,忽然傳來一聲尖細(xì)的呼喚聲。 寧婉婉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的波斯貓,白白胖胖的,的確像個雪團(tuán),一看就是宮里的哪個貴人養(yǎng)的寵物,許是走丟了受了傷,所以有人找來了。 正想著,岔門里果然急匆匆地走出來一個青衣小太監(jiān)。 那小太監(jiān)站在門口四下張望了一眼,正好看見寧婉婉懷里抱著一只白色的波斯貓,頓時大喜過望地快步走過來。 “雪團(tuán),原來你在這里啊?!?/br> 待那小太監(jiān)一走近,寧婉婉看清對方的臉時突然呆住了。 小太監(jiān)一見寧婉婉的穿著打扮就知道她是宮外的貴女,急忙打躬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