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妻把懷著兒子的姨太太打了，肚里已經(jīng)成型的孩子生生化成血水，而外室也因為下人的大呼小叫而受驚之下跌到流產(chǎn)，這一筆也被他算到了正妻頭上。再加上之前正妻時時拿娘家來壓他，舊仇新恨累積在一起，糧商就起了另外的心思。

    臘月二十六，天老爺又開始撒雪。

    這場雪斷斷續(xù)續(xù)下了已經(jīng)一天兩夜了，從二十六的子時開始，雪勢加大，很有重復去年雪災的趨勢。

    但是今年比去年好的是，多了傅子寒跟韋晁提前做出安排，再加上番邦的商人幫忙，至少在西關(guān)附近還沒有發(fā)現(xiàn)被凍死的貧民。

    然而災難不會因為人有所準備就不降臨，并且這次的災難非天災，而是人禍。

    第140章 第一次合作

    當烈火在夜色中蔓延開的時候, 整個村子的人沒有一個清醒的。察覺到危險來臨, 牛羊開始躁動起來，然而它們怎么努力也沒辦法掙脫韁繩，一直到因火勢傾倒的房梁將半人高的土圍欄撞出了一個大豁口, 里面團團轉(zhuǎn)的牛羊才瘋一般的從里面沖了出去。

    接到警示的邊軍趕到的時候，整個村子已經(jīng)沒有活口。

    “大人, 這村子的錢財都沒有人動，會不會是仇殺？”

    “你覺得什么樣的仇恨能讓人將整個村子的人屠殺殆盡？”韋晁跟在邊軍將領(lǐng)的身邊，強行壓抑著憤怒一間一間的查看尋找。

    所有被殺死的村民都讓人抬了出來，放置在木板上，擱在村子的宗祠門口。

    小疆村一共二百三十七人, 在西關(guān)這地方來說算得上大村莊了。其中有一百多人都是青壯男人, 成年婦女只有五十多人，然后就是老人跟小孩。

    小疆村沒有其他的營生，以放牧打獵為主，但是在冬月之前，小疆村出來狠狠的大采購了一筆，所耗的銀錢跟他們平日的收入不太相符。

    也有人問過他們村的人, 大家齊口說是打了一頭狼王, 皮rou都被關(guān)內(nèi)的大商人買走了, 給的銀兩不少，還說他們以后還會來小疆村收購毛皮。聽到小疆村的人這么說, 大家都很羨慕，畢竟能有那么豐盛的過年物資, 對一向窮苦的邊民來說簡直是不敢想象的。

    “本官已經(jīng)讓人去核實過，小疆村的人根本沒有打到什么狼王，所謂的關(guān)內(nèi)的大商人也是子虛烏有?！表f晁手里拿著師爺讓人送來的文書，眼白都泛著血絲。

    “若是這樣的話，那小疆村到底是因為什么而得到了一大筆錢？恐怕也是這筆錢才引來這場災禍。”

    邊軍將領(lǐng)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如此喪心病狂的殺人者了，上一次還是在兩國交戰(zhàn)時，那些被屠殺的村子事后也被烈火焚毀，但是做事的手法一眼就能看出誰造下的殺孽。而這一次靜悄悄的屠殺則讓他們心悸，因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遭此噩運的村子會在哪里。

    “本官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不管小疆村的人到底做了什么，就算有違律法，也該有朝廷來制裁他們，而不是被人不分青紅皂白的屠村?！?/br>
    這種行為本就是蔑視朝廷挑釁朝廷，韋晁不可能忍下去，而且西關(guān)的重要性也不同，若是不將這事兒處理好，只怕下一刻西關(guān)就會陷入混亂。

    幫忙將書信寫好封口后，傅子寒抬頭去看自己的三個學生。

    韋二在家里讀書，他今日不太適應(yīng)寒冷天氣，略有些發(fā)熱，傅子寒強令他不許再出門，擱家里養(yǎng)好身體再說。

    其他三個學生被他帶到市集上的茶鋪里，要了四盞茶，并兩張桌子，上面放置了四套筆墨紙硯，并告知老板，他們可以免費代寫書信。

    不需要給紙墨的錢，雖然也同時規(guī)定了一人最多不過兩頁紙，但前來求代寫信的人數(shù)還是出乎了三個學生的意料。

    三個學生里，字最好的自然是師爺家的小子，其次就是秋驍，邱毅的字只能說工整，但要說有多好，他自己都厚不下這個臉皮自夸。

    而秋驍?shù)淖指男愿褚粯?，筆鋒銳利，骨骼剛硬。倒是師爺家的小子，一手柳體恣意風.流，雖不甚沉穩(wěn)，可就字體書法來說，韋大韋二都不如他。

    傅子寒知道小疆村出事就是在茶館聽聞的。

    “老板，剛才那位老哥說小疆村被屠村了？”不敢擱哪個時代，屠村都是窮兇極惡的人才能做得出的，現(xiàn)在就算兩國交戰(zhàn)，一般也不敢做出這樣人神共憤的事情來。

    “可不是。”老板撥算盤的手停下，嘆了口氣，“前幾日小疆村的肖老大才到我這里買了茶葉回去，還說來年春天要買一兩關(guān)內(nèi)的春茶嘗嘗……”

    老板搖頭再次長嘆。對他們來說，小疆村就是因為掙了大錢才被那些該死的匪徒給看上了，若早知道那筆錢是買命錢，就算過個窮年，只怕小疆村的人也樂意吧。

    傅子寒想得更多一些，他不覺得小疆村的錢能惹來匪徒的覬覦，論錢財，比小疆村富裕的多了去，也沒見其他人被殺滿門??？該不是那筆錢有問題？

    傅子寒沉吟片刻，讓三個學生繼續(xù)幫人寫書信，又讓老蔣在旁邊守著，避免有人找麻煩。他則從后門出去，騎了馬往互市的帳篷那里奔去。

    尹大少已經(jīng)帶著商隊的老人往同縣去，只留下兩個熟手配合著巴格他們將店鋪搭建起來。

    傅子寒過去的時候，姓劉的掌柜正送了馬家商行的主事出門。

    “姑爺來了？”劉掌柜給親自打的簾子，將傅子寒迎入內(nèi)后，又讓人從后院去了隔壁巴格他們那里拎了奶茶過來，“這是巴麗圖新試驗出的配方熬制的，更淳口一些，也沒有以前那么膩，姑爺嘗嘗。”

    巴麗圖是蒙漢的混血兒，是巴格他們在來的路上撿到的孤女，應(yīng)該是部落遷徙時因為生病而被拋棄的可憐孩子。巴格救了她，又讓她在西關(guān)這邊住下，平日就給大老爺們兒煮煮飯洗洗衣服什么的，沒給工錢，但答應(yīng)等開春后送她回去她的部落。

    “上次韋大人給牽線搭橋的結(jié)果如何？”隨口問了幾句，傅子寒也并沒有想要插手尹家生意的意思，劉掌柜也知道，所以撿著能說的說了些，并強調(diào)了尹大少在離開前已經(jīng)給那幾家大人送去了年禮，以后只要年節(jié)之時勤走動，應(yīng)該不會有太大問題。

    “這次我過來，是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城外小疆村的事情?！?/br>
    “這事兒小的也聽說了，剛才巴格大人還親自帶人去看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快要回來了，不如姑爺再等等？”

    巴格辦事兒傅子寒也放心，別看著人家四肢發(fā)達，頭腦也不算簡單。他能成為部落的勇士，武力智商都在線上。

    果然沒讓他等太久，就聽到前面?zhèn)鱽砻勺迥腥苏f話的聲音，比較嘈雜，有點沒聽清楚，但是就聽到的那幾句話來看，巴格應(yīng)該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先生好?！卑透耦I(lǐng)著人進屋，眉頭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