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嬤嬤們的住所, 右邊是一間香火不絕的道堂。道堂供奉的是道德天尊, 香案前擺了一溜兒的天燈。 圣人進入宮室,渝夫人領(lǐng)著宮女在殿前迎接。 渝夫人沒穿道裝, 但也是青衣素裳,發(fā)髻上也僅僅簪了一柄嵌了珍珠的烏木發(fā)簪。 “渝兒你最近身體可還好?”圣人親手扶起渝夫人, 拉著她進了內(nèi)室坐下。 在宮女們的伺候下凈手凈面后,渝夫人親自給盛了一碗甜湯。就是很普通的那種甜湯,里面的桂花醪糟是渝夫人親手做的,珍珠大小的糯米丸子也是渝夫人的近侍跟宮女親手推出來的。 “還好,就是天氣悶熱,最近胃口不太好。若何帶著人做了糯米丸子,妾身偶爾也用一些?!?/br> 渝夫人姣好的面容算不得傾國傾城,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婉約貴氣,就算衣衫樸素也蓋不住她本身的芳華。 “昨日若何出去可給你打聽了子寒的消息?”圣人不遮不掩,在放下碗后,直接問了出來。 “要我說,你就不用這么遮遮掩掩的,直接叫他進來拜見你不就得了,自家姐弟弄得見個面還要偷偷摸摸的,你也不嫌累。本來身體就不好,還cao心那么多干嘛?!?/br> 在渝夫人跟前,圣人從來不掩飾自己的直率,就好像他們倆就是一對普普通通的夫妻。 渝夫人目光閃了閃,眼角微微有些濕潤。 “不了,都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一直以為我已經(jīng)死了,若是知道我還活著,不知道得有多氣惱。” 一旁的若何想說什么,頭微微仰了下,又低了下去。 她斜對著的圣人剛好看到若何的表情,拍拍渝夫人的手,開口道:“若何想說什么?” “夫人,圣人,婢覺得子寒少爺不是那種會生氣的人,若是夫人一直隱瞞不說,待得日后少爺知道了,恐怕才會真的生氣?!?/br> 圣人笑道:“你看看,你看看,若何都這樣說了,你不如就直接見一見子寒好了。再說,你當(dāng)真以為你還活著的事情其他人不知道?恐怕你那位姨娘就很清楚。” 提到方夫人,渝夫人的臉色微微沉了一下,倒是沒開口說什么。 她曾經(jīng)是很生氣方大人方夫人的明哲保身,但是都過了這么多年了,她經(jīng)歷過這么多事情,也能理解他們夫妻二人的選擇。但是能理解不代表能原諒甚至重新接納,只能說大家最好相安無事相忘于江湖。 本來行事頗為果斷的渝夫人卻偏偏在對待傅子寒這方面異常的優(yōu)柔寡斷,便是圣人也覺得她想太多,然而身為當(dāng)事人的她若是一直放不下,其他人還真不好逼迫她做什么。 渝夫人的糾結(jié)傅子寒并不清楚,他在每周一次日常拜訪了方夫人之后,就帶著兒子回了家。當(dāng)然,在回家的路上,還沒忘記給老婆女兒打包德善堂最新出爐的食療小點心。什么茯苓糕山楂丸子芝麻核桃餡餅之類的。順便還另外包了一份讓家里丫頭給老師師娘送過去。 “爹是說,今年冬天最遲明年開春就回去四門教書?” 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品茶糕點喝著小茶,美滋滋的。 傅立文在母親尹珂起身去查看晚膳離開后才開口跟父親請求道:“那兒子可不可以轉(zhuǎn)到四門去讀書?” 不是他對太學(xué)有什么意見,但是想到能去四門就可以天天跟父親在一起,外加父親親自打造的澤地那邊即將呈現(xiàn)的美景,傅立文頓時覺得天下學(xué)子心向往之的太學(xué)一點都沒吸引力了。 “不可以。”傅子寒毫不留情的打破了兒子的憧憬,“四門所面向的學(xué)生多是低階官員的子女。父親并不是說瞧不起他們,在他們之中天賦不弱于你們的不知凡幾。你照道理說是該入四門的,但是一來,是圣上親許你進入太學(xué),二來,你在四門就讀的話,父親跟你之間的相處就容易惹人詬病?!?/br> 因為柳老太爺跟文老先生是未來四門學(xué)堂的實際負(fù)責(zé)人,他去那里教授四書也是圣人親自發(fā)話的,可如果傅立文再去了,豈不是爺爺父親就是校長跟老師,哪怕你什么都不錯,也會有人為此瞧你不順眼的。更有甚者會放大任何一點小事,覺得自己遭受了不公平待遇。為了避免這類情況發(fā)生,立文還是留在太學(xué)比較好。 給兒子簡單解釋了一下之后,立文哀嘆一聲,清雋的臉上露出氣悶的神情。太久沒見到兒子有小脾氣的傅子寒很新奇的看了一會兒之后,就聽到丫頭在旁邊說尹珂暈過去了。 頓時一家人雞飛狗跳的跑了過去,待得請來大夫查看才知道,原來是尹珂懷上了! “這是咱家也有小弟弟小meimei了么?” 傅靜姝趴在床邊上看著咬唇害羞躲在床上不敢下來的尹珂,目光在她依舊平坦的肚子上逛了一圈,眼中有點小驚奇和小興奮。 經(jīng)過這一兩年的教導(dǎo),靜姝也不是之前那個缺愛的小丫頭了,再說她跟尹珂的相處還挺融洽的,也在這段日子親身體會到尹珂的單純,對她也沒了以前的排斥。 “還,還不知道是弟弟還是meimei呢?!币娴穆曇粜〉酶米勇曀频?,也虧得靜姝聽力不錯,聞言朝她綻開笑容。 “不管是弟弟還是meimei,女兒一定做個好jiejie?!闭f罷她站起來,吩咐丫頭去尹家的布莊要幾匹細(xì)棉布,“跟三舅舅說,母親有身子了,得給小少爺小小姐準(zhǔn)備衣衫,讓取了好的過來。還有繡線,也要最細(xì)最細(xì)的那種?!?/br> 尹珂撐起身體靠在床頭,看著靜姝像只小蝴蝶似的在房間里轉(zhuǎn)圈圈,感覺眼睛都花了。 “得把母親旁邊的抱廈收拾出來做幼兒房。上次爹爹還說這些東西都得提前做好,也不知道他去找了工匠沒有?!?/br> 尹珂噗嗤一聲,柔聲道:“靜姝你別忙活了,這些都是你爹該忙的事情。” “爹爹最近公務(wù)繁忙,都好幾天沒休息好了,這些小事也用不著他cao心。放心吧母親,有女兒跟宋嬤嬤在,保證給準(zhǔn)備得妥妥帖帖的。” 前些日子靜姝在柳家的手帕交還請她過去看了才滿月的meimei來著。那香香軟軟的小團子特別漂亮,若是自己的弟弟meimei,肯定會更漂亮的。靜姝就是這么蜜汁自信。 當(dāng)天好消息就送到了尹家跟文府。 第二天一早,孔師娘和二少夫人就在傅家門口撞上了。 跟尹家其他幾位少夫人不同,二少夫人出身也是官宦家族,自己也讀過一點書,對孔師娘更是尊敬得很,禮節(jié)上也挑不出任何毛病,這些日子在京城,她借著妹婿傅子寒的名頭,也上門拜見過孔師娘好幾次,因此都算得上熟人了。 “師娘您先請?!倍俜蛉擞H手去攙扶孔師娘進門,態(tài)度很妥帖,“師娘,我家這妹子平日多虧您教導(dǎo),這會兒她有了身子,日后怕還有更煩勞您的。” “說什么話,她是子寒的妻子,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