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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看,不如你給點銀錢,請了李寡婦去你家?guī)兔?,也不用住你家里,就白日幫忙做飯洗衣打掃,夜里讓她自己歸家去。” 既是里子老爺子幫忙介紹的,人品想來不會出錯,再說他家里他自己是不能指望,傅立文也不像是個善于持家的,至于閨女倒是勉強能做,可真要一個七歲的姑娘來照顧他們兩個大男人,他心理上就沒法接受。 里正的動作也快,這邊他才回去沒一會兒,那邊李寡婦就上門來了。 里正的兒媳婦也認識她,口中叫著李嬸,引她見了傅家父子三人。 忙活了一天,到入夜才將將全部收拾安置好。臨時買來的家具雖然算不得精致,卻也實用。其他的東西也只能等以后再慢慢添置了。 至少這一晚,他們一家三人能安安心心的睡一覺,不用擔心誰在屋外算計他們。 早上李嬸是帶著早飯過來的。 “知道昨兒先生肯定是累壞了,今早老婆子就刻意晚了些過來。這些東西都是我跟我兒媳婦做的,先生嘗嘗?!?/br> 宋時禮教規(guī)矩已經(jīng)逐漸嚴格起來,但到了大晏朝之后,對女子的要求反而沒有宋時那么嚴苛,更有點唐時的社會風氣。 傅子寒只是個秀才,雖然有功名,卻也不能被成為老爺,而李嬸是幫工,沒有簽賣身契那種,所以對他的稱呼可以是主家,也可以是先生。而傅家是讀書人,李嬸就直接稱呼他先生了,叫傅立文為少爺,傅靜姝為小姐。 有李嬸在屋里陪著傅靜姝,父子倆放心的出門去拜訪傅立文的夫子。 傅立文在學堂的夫子跟傅子寒也是好友,之前傅子寒生病,他還讓自己孩子帶著藥材去看望過?,F(xiàn)在傅子寒搬到縣城來,怎么也得跟他知會一聲。 在對方好奇的詢問為何會這么急匆匆的搬過來的時候,傅子寒含糊其辭的帶過,對方也不是傻子,見狀就知道肯定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不得不連夜走人。 對好友的品行,夫子自認是了解的,肯定不會往不好的方面猜測,另外的原因就多了,但最大的莫過于對方的親事。 眼珠子一轉(zhuǎn)就自認明白了的夫子也是個妙人,覺得不能放過嘲笑老友的機會,橫豎現(xiàn)在幾個孩子都在一邊去玩了,書房里也就他們倆在,打趣一下也不會傷了老友的面子。 傅子寒心里直翻白眼,臉上卻還得露出“哎呀,這你都能猜到簡直太聰明了”的表情,對他來說還挺有點表演難度的。 沒在夫子家用飯,借口家里還有幼女在不敢耽擱太久,趕緊帶著兒子告辭?;亓思?,傅子寒累得往椅子上一坐,跟要脫力了似的。 “父親是身體還沒見好么?要不兒子去請個大夫過來給父親診診脈?” 跟著傅子寒進屋,就見他額角都是汗,一臉疲憊的坐靠在椅子上,傅立文趕緊去端了熱水過來,絞了帕子給父親擦臉擦手。 “不礙事兒,為父只是覺得有點疲倦,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傅立文還待再勸,就聽到門口meimei在叫他。 “何事?父親有點累,讓他好好休息,我們出去說話?!?/br> 看到兒子牽了妹子出去,還貼心的關(guān)上門,傅子寒吁了口氣,強壓下想要倒上床睡一覺的念頭,靠在椅子上閉眼休息。倒不是身體真累得慌,主要是精神消耗太大,跟古人說話簡直太燒腦,還得再三斟酌,就怕用詞遣句不當惹來別人懷疑。 第5章 文會 轉(zhuǎn)眼他們到縣城也有一個多月,眼瞅著要過年,家里該準備的也準備得差不多了,連傅子寒最擔心的生計問題,也有了點頭緒,只等過完年就著手試一試。 大宴國泰民安,過年的氣氛也足夠熱鬧。 文人們也借著這一年到頭的空閑組織聚會,當然也少不了作詩做文章。 傅子寒的才名不顯,但怎么也是秀才,那些文會多少也會給他下帖子。一個縣城能有多少家境殷實的秀才?所以這最大的一場,就是城里布商尹家的二少爺舉辦的。 尹家二少爺?shù)哪昙o比傅子寒還大一兩歲,家里除了有一個兄長兩個弟弟外,就只有個十九歲都還沒出閣的妹子。 這尹家唯一的小姐是嫡妻所出,因著尹老爺那輩也只有兄弟沒有姐妹,所以對這個老來女那才真叫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偏偏越是精細照看就越容易出點幺蛾子。 尹大小姐四歲的時候在花園里玩耍,就一個錯眼,從臺階上摔了下去,當時就傷了腦袋。尹家費盡了心思才將人救回來,可那之后,尹大小姐的腦子就不太好使。 也不是癡傻,就是反應很慢,學東西很慢,連聽話都慢。別人說個笑話,當時在場的人都笑了,她一個人還沒聽懂,等回家之后,半夜睡在床上卻突然笑起來,那場面,承受力差點的都能被嚇死。 被人仗著這點明譏暗諷了好幾回之后,反應慢的尹大小姐也就不樂意出門了。小時候還好,家里也不怕養(yǎng)著她,可成人之后這說親就成了大難事。 也不是沒人愿意娶她,但尹家夫妻跟兄弟不放心啊。自家姑娘哪哪兒都好,就是反應慢一些,這要遇到個心思歹毒的,自家乖女兒被欺負死了都不知道為什么。 可家里有那么幾個大兒子,也不可能說給姑娘招贅吧?但如果說嫁出去的姑娘還住家里,只怕他們百年之后,媳婦也容不下閨女一家。 思來想去,尋來找去,愣是將尹大小姐的親事耽擱到了現(xiàn)在。這都成了尹家的一塊心病了。 尹二少爺每年都要舉辦這么一次文會,也未必沒有存幫妹子相看夫婿的心思。 可一樣一樣,有才氣的就有傲氣,不肯接受這么個有缺陷的妻子。能接受的又是家境貧寒,就指望著老婆的嫁妝過日子的,他又看不上,怕對方害了自家妹子貪圖妹子嫁妝。 今年又到了請客的日子,尹二少爺為著妹子的事兒,從小年那陣就開始探聽,奈何總也找不到好的。 他妻子也想嘆氣。這一年一年的找,就這么大個縣城能有多少讀書人?他們又不肯將女兒嫁太遠怕照看不到,這樣下去再找個十年也找不到合適的。 可這話她不敢說出來,要是被她婆婆知道了,她能被自己丈夫一巴掌糊墻上去。 相較于尹家的糾結(jié),傅家三人這會兒可忙了。 “父親,這樣的可好?” 白胖胖的糍粑鯉魚用玫瑰汁染色,黑豆嵌上去當眼睛,蒸熟了擺在盤子里,再倒上一碟子蜜汁,可不就是一道吉祥如意的象征么。 這條小鯉魚是靜姝蒸的糯米,用了父親傅子寒刻出來的模子做成的,連魚身上的鱗片都栩栩如生。 不喜歡吃甜食的傅立文都沒忍住夾了一點來嘗。入口是玫瑰的香,還有蜜汁的甜,軟糯不粘牙的糍粑在嘴里融化,讓人心情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