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還有何事？”

“皇上，您已經(jīng)登基兩年，太子人選還是懸而未決。古訓(xùn)云立嫡立長。臣妾覺得不如將衷兒立為太子，皇上意下如何？”

“衷兒愚魯，不堪繼承大統(tǒng)?；屎笠院缶蛣e再提及此事了?！?/br>
“皇上！皇上！臣妾恭送皇上?！?/br>
泰始二年，三月，立王妃楊氏為皇后。后經(jīng)楊后極力撮合，武帝將趙粲封為夫人。

楊后為何要把趙粲安排在宮里為妃，司馬炎心里很清楚。這不就是想在宮里添個幫手，來替她說話嘛。

“皇上，衷兒還小，也難怪他童心未泯，略少聰穎。但以后大器晚成，也未可知?；噬系腔褲M兩年，太子若不早立，與根基也無利處。還望皇上早日立衷兒為太子?！壁w夫人又一次勸道。

“衷兒愚魯非常，難承大統(tǒng)，朕已經(jīng)打算封他為南靈王。明日上朝時，正式冊立東兒為太子。”

“皇上，自古立太子應(yīng)立嫡立長。而東兒只是次子，且學(xué)識平庸，更無繼位之能。還望皇上三思?！睏詈蠛挖w粲一起邊說邊跪拜。司馬炎聽完此話，卻是干脆利落地起身離開。

“jiejie，如今該如何是好？”

“本宮這就派人通知叔父和舅父，明日請他們一同上奏，請立衷兒為太子?！?/br>
過一會兒后，楊后的叔父楊駿已經(jīng)得到了消息?？伤麑嵲谑菬o能為力。但他卻想起了一個友人。

“楊大人為何事深夜前來？”

“事出突然，在下也是無奈之舉。皇上欲在明日早朝時，冊立司馬東為太子。事雖如此，可皇后偏愛長子司馬衷，請我上奏力保他的太子之位。在下實在無能為力，愿求沐王一行。”

“楊大人還請回府，你說的事，恕本王也無能為力?！鄙蚰阂贿叾瞬杷涂停贿呅钠綒夂偷卣f。

“自沐王回京后，皇上對您關(guān)愛有加，體恤入微?；噬媳厝粫犮逋跛?。還請沐王在皇上面前替衷兒多多美言幾句，成全他的太子之位。事成，皇后必以厚祿待卿?！?/br>
“本王因初次進(jìn)京，皇上才對我略顯關(guān)心，還請大人莫要抬愛。天色已晚，大人請回吧。”

“京中自有人言，沐王未曾聽聞嗎？微臣本不想在皇后那里多語。”

許久后，沈暮神色自若地反問道：“皇上倒是曾和我說起過立儲君的事?？苫噬蠈λ抉R衷實在沒什么好感。一直覺得他愚笨不堪，難成大器。十足是個不肖孽子。楊大人若是我，還敢再勸嗎？”

“沐王，不管皇上是要立衷兒為太子，還是東兒為太子，那都是皇后的親生子。若由皇上下旨封東兒為太子，那誰都不會讓皇后記下恩情。若封衷兒為太子，皇后和未來的儲君都會對沐王您感激不盡。封您為太子太傅也未可知。此事對沐王而言，可是百利而無一害??！”

“話雖如此說，可是我一個小小的王爺，怎么可能讓皇上改變立儲君的心意?！?/br>
“成與不成，但求沐王一行?！?/br>
“皇上，沐王求見?！?/br>
“沈兒，過來坐，說，你今夜可是想朕了嗎？”司馬炎對他溫柔地說。小楓見狀，則趕緊退了出去。

“阿炎，你這是故意的?！?/br>
“沈兒，你說，你是不是想朕了？”

“不是。你跟楊后說明日早朝要立次子司馬東為太子，她便連夜把消息傳給了她的叔父。楊駿沒有其他辦法，就大膽到沐王府里求我。阿炎，你可別再擾人清靜啊?！?/br>
“朕明日就把楊駿革職查辦?！?/br>
“算了。這件事倒是不急。阿炎，你當(dāng)真不想立司馬衷為太子嗎？”

“朕今日在御花園游玩時，剛好看到衷兒也在玩，便走過去想看看他。你知道朕剛走過去時，聽到他和身邊的太監(jiān)們說了些什么話。”

“這只青蛙呱呱叫個不停，到底是為官為私？”司馬衷指著那只青蛙，不解地說。當(dāng)時眾太監(jiān)竊笑不已。

“在官地便為官，在私地便為私。”其中一小太監(jiān)答道。

“嗯。有理。賞?！?/br>
司馬炎話音未落，沈暮就忍不住笑起來。司馬炎不由得咬牙切齒地說：“沈兒，朕就算是只有他一個獨子，朕也不會把江山交到他手里?！?/br>
沈暮也能理解司馬炎為何如此堅決地不想立司馬衷為太子了。可即便如此，他照樣要勸他立那蠢兒為太子。誰讓他司馬家欠他太多債！

沈暮認(rèn)真地看著司馬炎，為難地對他說：“阿炎，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可我若說了，你千萬不要生氣?！?/br>
“沈兒想起什么事了？”

“阿炎，你的親弟弟司馬攸為童時，就飽閱經(jīng)書，出口成章，才識在你之上。先皇司馬昭一直就對他格外鐘愛。因為其兄司馬師無后，便令攸過繼給他為子。之后，議立世子時，先皇說過什么話，你可還記得嗎？”

良久后，司馬炎才冷漠地重復(fù)父皇當(dāng)年的話：

“天下是我兄的天下，我不過因兄成事，百年之后，天下應(yīng)歸我兄繼子，我心方安?！?/br>
“這天下要論理來說，應(yīng)該是你的皇叔祖父懿的天下。先皇昭百年之后，就是依照禮數(shù)，也應(yīng)該把皇位傳給他的弟弟。阿炎，你覺得呢？先皇連個像樣的理由都找不出來，就把皇位傳給了司馬攸。阿炎當(dāng)時聽到先皇的這番話，心里可同意他的想法？”

司馬炎低頭沉思良久后，才更加冷漠決絕地說：“沈兒，朕與你說句真心話，朕看不上這皇位，從來就沒想過要爭它?？晌揖拖胫酪患?。司馬攸除了有幾篇文章比我好外，還有哪一點比得過我，竟然能讓父皇如此偏袒他！”

“阿炎，這些已經(jīng)過去的事，就不要再去想了。這些事只會徒惹傷懷。”

“朕就給衷兒一次機會。若弱冠之年時，他的才識依舊如此，那就再行商議?！?/br>
泰始三年，正月，晉武帝司馬炎冊立十歲的長子司馬衷為皇太子。而且太子府的一眾官員，他也定下了由誰來擔(dān)任?？墒橇肿哟罅?，什么樣的鳥兒，都有可能飛出來。這就有人敢拒絕為官。

“皇上，新封的太子洗馬李密不但拒不啟程，還呈上了一份祈留奏折?！?/br>
司馬炎神色自若地打開看起來。他所看的就是流傳千古的。

“這個人倒真是個難得的孝孫?！?/br>
“參見沐王?！?/br>
“沈兒，你來了。這是朕選的太子洗馬李密呈上來的奏折，字里行間可謂是情真意切，讓人為之感嘆。你也看一看吧?！彼抉R炎一邊說，一邊把手里的奏折遞給沈暮。

“？”沈暮淡淡地說?？赐旰螅袊@地說：“這個蜀漢郎官李密倒真是個孝順的做官好手。他倒是讓人十分佩服?！?/br>
“沈兒，有些話心知肚明就可以了，不必說的那么分明。”

“小楓，傳朕旨意，全李密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