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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聽見裴明遠(yuǎn)告別,也沒留,笑著說:“爸,你放寬心,幾天后我就活蹦亂跳了?!?/br>裴明遠(yuǎn)離開前,對白硯說:“那就……拜托你了?!?/br>這場面,尷尬別扭到極點,卻又自然而然。等裴明遠(yuǎn)跟管床大夫離開,又等到查房的護士出去,裴摯對白硯說:“哥,你把門關(guān)好,來陪我一會兒。”裴少現(xiàn)在是病人啊,病人最大。白硯按裴摯的要求做,關(guān)好外間的門。他再回里間,裴摯反手拍拍床頭,“來這兒陪我躺會兒?!?/br>白硯能不照著做嗎?當(dāng)然是不能的。早先在手術(shù)室外,護士端出盛著釘子的托盤給他們看,那托盤上全是血,可見裴少爺今天吃了多大苦頭。以至于,到現(xiàn)在,裴少爺臉上還沒什么血色,一張黝黑的臉,唇色顯得格外淺,一瞧就是遭了大罪的樣兒。白硯心像是被什么擰成一團,“你別動,”快步過去,小心地把自己掛在病床邊上側(cè)躺下。他在裴摯左側(cè),裴摯身上兩處傷口,一處是右肩,一處是右腿。裴摯艱難地朝右邊挪動身子,“你過來點兒,別摔下去。”白硯說:“不是讓你別動嗎?不疼是吧?”裴摯立刻齜牙咧嘴,“可他媽疼了?!?/br>轉(zhuǎn)瞬,頭就埋在他胸前,“哥……”平日惡狠狠的獒犬,此時就像只受傷的奶狗。白硯心疼啊,能不心疼嗎?忍不住抬手摸摸裴摯的臉,又忍不住放軟聲調(diào),“你乖……”裴摯反手握住他的手腕,“你就躺這兒陪我,這次哪都別去?!?/br>白硯說:“行,我哪都不去。”裴摯繼續(xù)提要求:“你應(yīng)該親我一下。”白硯二話沒說,嘴唇壓下去,很輕地親了下裴少爺?shù)念~頭。嘴唇皮碰到細(xì)密的汗珠,白硯第一反應(yīng)就是裴摯連冷汗都疼出來了。嘴唇離開,他心里直打鼓,急著伸手按鈴:“這么疼?我找大夫來看看,可別有什么不對?!?/br>可他胳膊立刻被攥住了,裴摯的動作跟平常一樣利索。裴摯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著他,“能有什么不對?這小手術(shù),換在公立醫(yī)院,為了避免醫(yī)療資源浪費,人家都不一定讓進手術(shù)室?!?/br>白硯大致明白裴少爺有點趁機撒嬌的意思,不禁問道:“一時重一時輕,所以你到底是有事兒還是沒事兒?”裴摯認(rèn)真回答:“你在這兒我就沒事,你不在事兒就大了?!?/br>小混蛋!當(dāng)誰看不出來???這撒嬌撒歡一條龍服務(wù),可不就是為了讓氣氛不那么沉悶?白硯重新?lián)嵘吓釗吹哪槪艘话眩骸靶?,我哪都不去。?/br>接著,在裴摯嘴上用力親了下,忍俊不禁地咬牙罵道:“小混蛋,你怎么就這么磨人呢?”由此,這一天,只要沒別人進病房,白硯就是跟裴摯粘著過的。私立貴族醫(yī)院的營養(yǎng)餐據(jù)說不錯,可白硯還是覺得不能跟家里做的比,所以中餐和晚餐都是他助理做好送來的,葷素幾樣加上煲好的豬骨湯,很適合現(xiàn)在的裴少爺。裴少爺好像一夜之間變成了三歲,飯得他喂著吃。到晚餐時,病房沒其他人,裴少爺順桿爬,直叫著身后枕頭躺得不舒坦。白硯干脆直接問:“那你覺得怎么樣才能舒坦?”裴摯死不要臉,“躺你身上可能會好點兒?!?/br>白硯又氣又樂,自己靠著床頭坐,“來?!?/br>很快,裴少爺靠在了他身上。白硯重新端起飯盒,飯夾著菜,舀了一大勺,低頭遞到裴摯面前,“張嘴。”裴摯樂顛顛地吃了。從身后環(huán)抱的姿勢,白硯低頭只能看見裴少爺?shù)陌l(fā)頂,甚至都瞧不清裴摯嘴在哪,他又舀了一勺飯:“你可別吃到鼻子里去?!?/br>裴摯得自己夠著勺吃。可裴少吃得有滋有味,行,這樣就舒坦了。簡直沒毛病。飯吃到一半,外邊突然有人敲門。裴摯不高興地問:“誰???”白硯放下碗勺,“我去看看?!?/br>門打開,外邊是裴摯的紈绔發(fā)小,白硯心情立刻就不美妙了。不,更讓人心煩的角色站在紈绔發(fā)小旁邊,這不是當(dāng)初那位趕上珠峰跟裴摯同生共死的表弟嗎?紈绔發(fā)小的表弟雖然個子比以前高,身板也比以前壯實了些,可清秀眉目還是以前的樣兒。表弟見他在,笑了下,沒說話。紈绔發(fā)小眼神只朝病房里掃,“聽裴叔說裴摯今天拆了釘子,裴摯呢?”不管是誰來探病,總不能不讓人進屋。白硯又恢復(fù)成平常在人前冷冰冰的神色,帶著表兄弟倆進了里間,對裴摯說:“你朋友來看你?!?/br>剛才還躺在他身上的撒嬌的奶狗此時一手撐著床,面色相當(dāng)不善,活像個跟美人作樂卻半途被人攪了興致的山大王。紈绔發(fā)小像是沒察覺似的,“裴少!好點沒?”那表弟則是連眼都不眨地朝裴摯望著,“裴摯哥哥,好久不見?!?/br>瞧清楚這人,裴摯臉色更沉,陰惻惻地問發(fā)?。骸澳阌职阉麕砀陕??”小表弟愣住了。白硯獨自站在窗邊,連拿水的意思都沒有,聽見這話才回頭。氣氛好像有些尷尬?紈绔發(fā)小可能也覺得尷尬,強笑著解釋,“他剛好回國,聽說你受傷的事兒,想來看看你?!?/br>看什么看?有什么可看的?裴摯朝那表弟瞧著,老大不高興地問:“我跟你很熟?我就不明白了,該說清的我一次全跟你說清了,咱倆還能有什么交情?”這樣對昔日的仰慕者,可謂是完全不留情面。小表弟頓時臉色通紅,嘴張張合合,偏又沒擠出一個字。紈绔發(fā)小像是看不過去了,“裴摯,你心是石頭做的嗎?我知道你對你的白月光死心塌地,可是,你當(dāng)初在珠峰上救人,我弟為你連命都能不要,明知上邊有危險,還能追著你上去,就沖這份心,你用得著對他橫眉豎眼?”得,那追上珠峰的心意,到如今還能拿出來說道。白硯以前還能有點誤會,但被一月前劇組場工失聯(lián)事件點醒,他現(xiàn)在連一點酸意都生不出來。這樣的角色,裴摯能看上?他就不信。果然,裴摯的回答跟他意料的一樣。坐在床上的裴少爺一點好臉色都沒有,直逮著發(fā)小開懟:“他上山干嘛?那是珠峰,他當(dāng)是春游吶?我還是那句話,要死回家死,別帶累別人。他一個什么準(zhǔn)備都沒做過的平常人,死纏著救援隊上山,他有事,別人還得耗命救他,誰他媽欠他還是怎么的?”是的,追求誰是戀愛自由,可是拽上不相干的人替你買單,這就可惡了。白硯看不上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