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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了戲就帶裴摯去林子靠溪的小路上逛,山野深夜,黑燈瞎火,話說著說著就控制不住,他們在林子里頭抱上了。事做到一半,不遠處突然出現(xiàn)手電筒的光束,他們回神時,說話聲已經(jīng)離他們不遠,白硯能聽出其中一位是劇組的統(tǒng)籌老師,頓時渾身僵硬,裴摯停下來也罵了聲艸。他們當(dāng)時的狀態(tài)非常不雅,可鬧出動靜會直接把人家的視線引過來。正是為難之際,驀地聽見遠處傳來東曉的聲音,是沖著統(tǒng)籌老師去的,“王哥,你們?nèi)チ肿永锷⒉絾??等等我?!?/br>手電筒的燈光掃向了遠處,東曉一直在大聲說話。趁那兩位老師分神,他們倆這才穿好褲子,把自己收拾成勉強得體的模樣。過后,裴摯問:“那救場的是誰???”白硯忙著理身上的樹屑草渣,“東曉,你不是見過嗎?”裴摯想了想:“你朋友啊?他也在這組里?人家是知道咱倆要干點啥,見有人進了林子,專門來通風(fēng)的吧,回頭我去謝謝他?!?/br>白硯氣笑了,“敢去我揍你。”那不等于直接告訴東曉他們真的干了點嘛。可次日,裴摯離開前還是跟東曉道了個謝,話是這樣說的:“謝謝你照顧我哥,他什么都好,就是臉皮薄,不愛跟生人說話。”白硯不愛跟生人說話是真的,卻不是因為臉皮薄。東曉笑笑,對白硯眨了下眼睛,顯然還是明白了。這事,白硯記得,裴摯當(dāng)然也沒忘。裴摯說:“能不記得嗎?他姓這么特殊?!倍笥种貜?fù)剛才的問題,“所以,他當(dāng)年在山野走丟了,你就一直在登報找?”白硯反問:“要不呢?我還能做什么?”東曉就是在裴摯第二次探班之后失蹤的,不知道內(nèi)情的人只會當(dāng)這是一次平常的人口走失。裴摯確實不知道內(nèi)情,因為他沒讓裴摯知道。當(dāng)初為了給東曉找公道,白硯在劇組碰壁后,回城求過很多人,裴明遠就是其中之一。裴明遠聽他講述完全部,說:“你沒有證據(jù),我不能光憑你幾句話就去向那些人發(fā)難,白硯,說句實話,叔叔沒有那么大的能量?!?/br>而后著重交待:“我勸你不要告訴裴摯,一個孩子要跟那些人對抗好比螳臂當(dāng)車,再加上他,也只是再多白送一條命而已,他太沖動而且喜歡逞英雄,你是知道的?!?/br>是的,東曉可能還沒死,所以不應(yīng)該沖動。獵人出現(xiàn)后,問清楚全部內(nèi)情,也是這么對白硯說的。所以,獵人已經(jīng)灑下天羅地網(wǎng)搜尋東曉的蹤跡,白硯只能選擇一個不太沖動的方式找人。他嘆了口氣,對裴摯說:“這么做也只能聊以自/慰,就好像,我也為他做了點什么?!?/br>六年的尋人啟事,其中辛酸不足為外人道。不登這個尋人啟事,白硯怎么也想不到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種騙子。以前是他,現(xiàn)在是他的助理,幾乎每天,都能接到騙子的電話。下午第一場戲,又是白硯對佘晶。剛好是太后掌摑將軍那一場。導(dǎo)演和監(jiān)制又把白硯叫到一邊,“白硯老師,今天得笑著挨一巴掌了?!?/br>為追求表演效果,待會兒是真打。監(jiān)制說:“挨一耳光還笑著,這是故事里的想當(dāng)然,要是沒有合適的解釋,從人性上就說不通?!?/br>而將軍挨了打,還要一次一次地湊上去。白硯艱澀地說:“那得看他對那個初戀情人的期望值有多高。人總是容易從在乎的人那受傷害。那要是他根本不在乎呢?如果,他卷土重來,對太后根本沒有感情上的需求,只是玩一個沒玩完的征服者游戲呢?玩游戲就不用動真格,他是個頑童心理?!?/br>此時,裴摯還沒離開,趁導(dǎo)演跟佘晶說戲,白硯私下跟裴摯說了會兒話。眼睛依然朝佘晶望著,他狀似不經(jīng)意地問裴摯:“你回來后,去我家的第一晚,飯沒吃完就被我趕走,你一點沒生氣?”陽光下,裴摯笑意稍頓,眉骨的陰影籠住了眼睛,“有什么可氣,了不起再來一次。六年沒見,你不趕我才不正常?!?/br>那六年沒見,你以一副毫無芥蒂的姿態(tài)出現(xiàn),深情款款、緊追不放地纏,正常還是不正常?白硯抿唇不語,其實也沒什么,也不過再確認一次。六年前,裴摯對他是不是愛就很難說了。分別六年后,裴摯對他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執(zhí)念。對,就是那種意思,我的對手只有你。將軍跟太后兩家的嫌隙一直是阻礙,他跟裴摯又何嘗不是?。?/br>裴摯以為他到現(xiàn)在都不知情?白硯強忍著胸口的翻涌,“要是我一直拒絕你呢?”裴摯胳膊肘撐著膝蓋,垂著頭,拇指抵著嘴唇想了一會兒,而后轉(zhuǎn)頭瞧著他,平靜地回答:“也沒關(guān)系,敗了再來,我們有的是時間?!?/br>語落,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又認真地說:“我愛你,可能只有你自己不信?!?/br>什么是愛?或許,裴摯自己一直認為對他是愛。一個玩極限的人,不管在哪跌倒受傷都能重來。從小,他見過裴摯玩滑板、極限單車,再到爬樓、高山探險和極限登山,真的,即使失敗無數(shù)次,他從沒見裴摯放棄過,裴摯就是那種人,一定要征服巔峰才能放下。裴摯少年時玩極限單車,挑戰(zhàn)全國冠軍,贏了,第二天就把單車送給別人。白硯當(dāng)時問:“你這就不玩了?”裴摯說,“都沒幾個人能玩過我了,還有什么意思。”這就是裴摯,征服之后才會放下尋找更高處,百折不撓。而從以前到現(xiàn)在,他是裴摯沒能爬到頂?shù)哪亲健?/br>所有設(shè)備就位,群演就位。殺了勛貴家紈绔子的將軍站在舊情人面前。“啪——”重重的一個巴掌甩在白硯臉上。真疼!白硯眼色有一瞬間的陰沉,即使是演戲,人被打臉后的慍怒也是真實存在的。眼前,盛怒中的太后,發(fā)間珠花亂顫,眼圈通紅,大有惱羞成怒之勢。白硯很快笑了。生什么氣?沒什么值得生氣,不過就是個游戲,玩一趟而已,打馬球還得任摔,一個巴掌算什么,認真就沒意思了。他伸手觸摸女人的臉,微微笑著問:“月兒,你不高興?”鑒于白硯那六年的尋人啟事,這晚,裴摯從機場出來,上車,問郝鄔的第一句話就是:“東曉失蹤的細節(jié),你弄清楚沒?”郝鄔一怔,“據(jù)說,劇組有人看到他背著行李下山,還有人在縣里的車站看見他搭車離開?!?/br>裴摯目光一凜,“你再說一遍?”按白硯的說法,東曉是在山間晨練時走失的。郝鄔心提到嗓子眼,“當(dāng)時,劇組的人就這么說的。”裴摯垂眸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