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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摯把他摟得更緊,在他掙扎時突然嘶吼出聲:“我怕我管不住自己,跟你撒火!”接著,頭靠在他的頸窩,像只小獸似的撒嬌,“哥……我愛你……”于是,他心軟了。石頭總是慢慢被水滴穿,死去的東西也都是逐漸腐壞,真有感情的戀人,不會因為一次突發(fā)事件分手。這一番爭吵和好的節(jié)奏,基本上奠定了他們之后的相處節(jié)奏,裴摯有無數(shù)次有理由或沒理由的疏離,可每次都能用那三個字把他哄回頭。現(xiàn)在回想起來,白硯對當(dāng)時的自己很服氣。白硯也問裴摯家里的事兒,畢竟裴太太跟裴明遠(yuǎn)一直是恩愛夫妻的表率。裴摯抽著煙,混不吝地說:“誰知道他們吵什么,可能老裴在外邊有狗了吧?!?/br>他一愣:“你說真的?”裴摯笑了,反手摸他的臉頰,“你還真信?”裴摯好像一直是這樣,你永遠(yuǎn)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別看他平時沒個正形,只要是他不想說的東西,就能一直爛死在肚子里。關(guān)于裴家的事,白硯后來從他媽這里找到了答案。他媽那一陣子看起來精神也不好,整個人都很暴躁,聽見他問,冷笑一聲,“裴摯他媽做了件挺不好的事兒,把裴摯他爺爺?shù)牟〗o誤了。這女人,把所有人都弄得亂七八糟?!?/br>接著又問他:“裴摯最近對你怎么樣?”他違心地說:“還不是跟以前一樣?!?/br>他媽說:“行吧,你就跟他處著,自己多長個心眼,小心點,哄好他?!?/br>明明已經(jīng)察覺他們不如以前了,白硯當(dāng)時還是強(qiáng)辯:“你為什么要把我跟他說得那樣不堪?”他當(dāng)時多傻,他媽有些事固然做得不對,但一定不會害他。他跟裴摯時冷時熱,轉(zhuǎn)眼到了2009年一月。1月23日晚,裴太太跟他媽同坐一輛車,從段默初的晚宴去另一個朋友家,發(fā)生了車禍。連司機(jī)一起,車上三人,無一生還。白硯當(dāng)時正在臨市參加話劇排演,次日清晨才趕到醫(yī)院。裴摯跟裴明遠(yuǎn)坐在走廊。裴明遠(yuǎn)見到他,站起來,說:“我看著你媽落氣,她把你交給我了?!?/br>一場車禍葬送他們倆母親的性命,照說,他們應(yīng)該更懂得抱著取暖。可接下去發(fā)生的所有事,讓白硯深切地體會了那句話:沒有最糟,只有更糟。隨心所欲的裴摯比以前更加隨心所欲,可恨的是,裴摯隨心所欲之余還一直帶著可怕的執(zhí)念不肯放開他。更可恨的是,還一直說愛他。晚上想起這些難免不愉快。但白硯的不愉快也只有一個晚上,認(rèn)真說,一件事在心里顛來倒去六年,到最后怨不怨恨不恨的,也就都那么回事了。反正,他們現(xiàn)在也只有彼此,怎么都是過,為什么不讓自己高興點兒。而且,裴摯好像也不是完全看他的笑話。次日一早,郝總從千里之外趕來了,還帶了一位大師。白硯上妝出來,見郝總、裴摯、大師、執(zhí)行制作人和導(dǎo)演站在一塊兒,整個布景地的焦點就是這幾個男人。那大師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郝總朗聲道:“我就說了,咱們幾個階段都是看著吉日來的,能有什么問題,人禍就是人禍,別什么都往玄學(xué)上扯。”執(zhí)行制作人賠笑道:“是。”白硯眼神掃視一周,這周圍劇組眾人得有十來個心里在打鼓。隨后,郝總問裴摯:“接下去,你就常駐這兒了?”裴摯說:“可不是。”郝總笑道:“你可是公司的大股東,戲拍得怎么樣,那就是直接關(guān)系你荷包的事兒了,你既然在這兒,就費(fèi)點心思。裴少,我這是在求你?!?/br>行,幾位演技都不錯,配合著唱作俱佳。白硯坐了一會兒,裴摯過來了。裴摯一手搭上他椅子靠背,“從今天開始,你就安心演戲,別的什么你都不用cao心?!?/br>白硯問:“你這是欽差上任?”裴摯瞇起眼睛,視線探照燈似的繞著場子掃了一圈,咬牙切齒地說:“我這資方代表在這兒,我看誰再給我弄鬼。”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說起當(dāng)年,他們都欠對方一個對不起。對不起,我捧在手里又沒能好好對待的你。你最難的時候我不知情,我最痛苦的時光你不在。你被別人救贖過,我也是。誰救過你,這份情由我來償。雙方適用。第26章真實有瘋狗王子鎮(zhèn)場,安靜日子好像還真可以期待一下。裴摯百無禁忌,完全不怕得罪人,就攔著服裝老師小徒弟沒讓上位那事,他干脆讓執(zhí)行制作人把消息放出去了,裴少爺看不慣你,就這么簡單,別以為你搞得那些陰私伎倆沒人知道。郝總打飛的來得匆忙也走得匆忙。裴摯這次客氣了點兒,一直把人送到布景地外。郝總臨走沒忘記勸告:“這世道,但凡容易撈著錢的地方,小心思都少不了,你把握好度,畢竟劇組工作人員也就是些小百姓,你把人整得太狠也沒多少意思,是不是?”裴摯的回答很簡單,“他們不惹我哥,我招他們干嘛?”正說著,不遠(yuǎn)處停下一輛車。車門開,好幾個男女先下來,接著撐傘的撐傘、拎包的拎包,從車后座迎下一個模樣清麗的年輕女人。女人穿得光鮮亮麗,被助理團(tuán)擁簇著望著走,一副目下無塵的倨傲樣兒,活像個出巡的公主。開機(jī)儀式,裴摯見過這女人一次,這是的女主角,人氣大熱的當(dāng)紅小花,名叫凌肖。一直走到他們面前,凌小花才把公主范兒收住,先對郝鄔笑了笑,“郝總?!?/br>接著居然跟裴摯打了個招呼,“裴先生,久仰大名?!?/br>也沒多少交情,凌小花也只寒暄一兩句就進(jìn)了場地。裴摯有些好笑地問郝總,“久仰大名?我名聲傳得那么遠(yuǎn)?”郝總說:“她跟賀玉軒同一個公司,哪能不知道你是誰?”裴摯一怔,“又是他們公司?!”郝總正色說:“挺正常的,他們公司捧星格外有一手。哎,就算賀玉軒是個yin棍,咱也不能一竿子打死他全家全公司是不是?”能給yin棍逼jian犯當(dāng)后臺的能是什么好東西?但裴摯轉(zhuǎn)念一想,再這么吹毛求疵下去,可能就沒幾個人能跟他哥搭戲了。他只得嘆了口氣,眼睛望著遠(yuǎn)處泛灰的天空,“行了,我不針對她?!?/br>郝總依然注視他,眼光一直沒從他身上移開,也沒上車的打算。裴摯惦著他哥,問:“還有事兒?”郝總沉默片刻,語重心長地說:“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