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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qiáng)扯了下嘴角,“沒聽說啊?!蓖?,他爸現(xiàn)在犯什么病,他也不用知道了。大概是見他回家,準(zhǔn)繼母交待幾句就匆匆去廚房安排加菜。裴摯徑直上樓,到了他爸的書房。書房門開著,裴摯悄無聲息地在門口站定。房間里,他爸爸坐在對墻的沙發(fā),正瞧著手里的文件,跟自己的年輕女助理說話。這女助理,裴摯見過不止一次,是能辦事兒的人,只是,心術(shù)好像沒全用在正道上。女助理這天穿的是一身淺藍(lán)職業(yè)裝,打眼瞧似乎跟廣大職業(yè)女性沒多大區(qū)別??杉?xì)細(xì)看就能發(fā)現(xiàn)其用心處:裙子太緊,下擺只到腿一半。西服里頭是抹xiong,遞文件時腰一弓,抹xiong上沿現(xiàn)出一條深深的溝,很有內(nèi)容。女助理拿筆指著文件對他爸說:“您看這兒,王總監(jiān)說這才是重點?!闭f著說著,胸就朝他爸的胳膊擦過去了。裴摯干脆靠著門框抱臂圍觀,要說這女人是無意,打死他三回他都不信。他現(xiàn)在總算明白白硯為什么愛跟草臺班子那幫一根筋打交道,一根筋們的腦回路都簡單,心也干凈。裴摯一直沒出聲,女助理略一抬頭,眼光瞟見他,神色微滯,而后果然收回身子,跟他爸之間的距離遠(yuǎn)了指頭那么寬一點點。不等女人跟他打招呼,裴摯果斷轉(zhuǎn)身,行,這是一個拼命往富豪鰥夫身上靠的,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是個人就能看明白。裴摯沒進(jìn)屋,但也沒下樓。不一會兒,女助理搖曳生姿地出來,對他招呼,“你回來了,裴總在書房,還得忙一會兒?!?/br>裴摯不耐煩地說:“別套近乎,明兒你果斷去把工作辭了。要是再讓我瞧見你在我爸面前弄鬼,事兒就不好看了?!?/br>女人臉色微變,片刻后笑著問:“裴少,我做錯了什么?”在千年妖怪面前演什么聊齋?裴摯都不屑說原因,“我辦事只看高興不高興,你沒聽說過?”女人還沒放棄掙扎,“裴少,外邊人都知道你仗義,你何必跟我一個女人過不去?”只說你是垃圾,你還非要模糊焦點給自己分性別。裴摯抬手摳了摳眉角,面色不善地說:“別侮辱你的同胞,比男人厲害十倍的女人我見過不少。你這樣的,能把自己跟人家擺在一塊兒,碰瓷呢?”女人臉色灰敗地走了,裴明遠(yuǎn)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都知道,這位少爺有多不好惹。女人身影消失在樓梯轉(zhuǎn)角,準(zhǔn)繼母上來了。家里有人作妖,當(dāng)女主人的一點不知道?裴摯還真不信,于是,他沒等準(zhǔn)繼母開口,說:“祝阿姨,這種貨色,你就得果斷讓她滾?!?/br>準(zhǔn)繼母笑得局促,“這是你爸公司的人,我怎么好開口。你爸不高興了怎么辦?”裴摯說:“他就是沒把這種人看在眼里,所以也懶得收拾?!?/br>可就算是懶得收拾,身邊人看著,心里能痛快?一分鐘后,裴摯進(jìn)了他爸的書房。裴明遠(yuǎn)只匆匆抬頭瞟了他一眼,“你來了?!?/br>裴摯靠著沙發(fā)扶手一坐,簡單粗暴地交待:“剛才那妖怪,我替你趕了?!?/br>裴明遠(yuǎn)果然沒把妖怪行徑放在眼里,“不當(dāng)回事就行了,何必呢?”裴摯沒說話,他想到他媽在時,這種貨色都不敢近他爸的身,一來,他媽的姿色能讓大部分女人自慚形穢,二來,他媽從來不吝惜表達(dá)醋意,他爸也從來不愿意讓老婆不高興。一直到他十八歲那年,他家情況都是這樣,可能正因為裴明遠(yuǎn)一直是個寵妻狂魔的形象,后來發(fā)生的事,才讓裴摯那么崩潰。沉默一會兒,他聽見他爸問:“白硯還好嗎?”裴摯說:“我哥挺好。”然后,似乎就沒什么可說的了,他爸的眼睛一直往文件上掃。這頓飯,裴摯在家待了四十五分鐘。離開的時候,裴明遠(yuǎn)跟準(zhǔn)繼母一直把他送到門口。匆匆道別,裴摯開車揚塵而去。裴明遠(yuǎn)站在原地好半天沒動。路燈下,還不到六十歲的男人,鬢發(fā)已是片片花白。中年女人一直陪在他旁邊,沉默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開口:“你明明想他,為什么不干脆讓他回來住?”裴明遠(yuǎn)眼角橫刻的紋路有種說不出的滄桑感,垂眸片刻,“我想見他,又怕見他?!?/br>中年女人嘆了口氣,“你明明不喜歡他跟白硯在一塊兒,為什么不開口勸勸,裴摯是個重感情的孩子,你開了口,他或許會考慮?!?/br>裴明遠(yuǎn)艱澀地說:“那件事發(fā)生前,在白硯的事上,他就已經(jīng)不聽我的話了?,F(xiàn)在,我跟他,還能有這個情分?”女人說:“可他最近為了白硯得罪了不少人,這樣下去,也挺不讓人放心?!?/br>裴明遠(yuǎn)凄惻地笑了下,“有什么不放心?別說得罪,這次,就算他要了那個賀姓男星的命,又有誰敢把他怎么樣?”能拿他怎么樣?這滿城權(quán)貴,還真沒哪個能把裴摯怎么樣,不惹到這喜怒無常的煞星小少爺就是萬幸,作為知情者,女人自然明白。女人一時說不出話。裴明遠(yuǎn)轉(zhuǎn)身朝門廊緩步而去:“走吧,回去,cao不上這心了。裴摯愛怎么樣,就讓他去吧?,F(xiàn)在他周圍的人都得按他的規(guī)則游戲,天塌了也有人給他撐著。”路燈把門前小路照得昏黃。目光所到之處,就像是個曲終人散、繁華凋零后,不甚美好的凄涼夢境。一個多鐘頭后,裴摯終于回到白硯家。他沒輸密碼,站在門口抬手按下門鈴。很快,門開了。白硯站在那兒,上身是淺駝色針織套頭衫,暖黃燈光柔和了本身俊美面容的凜冽味道,整個人看起來溫和了不少。白硯深棕色的眼珠定定朝他望著,似乎在探尋什么,“回來這么早?”裴摯反手帶上門,“我這不是惦著你嗎?”眼神忍不住往屋子里瞟,客廳電視正播著薯片廣告。真是破天荒,平常只要沒有他纏著,白硯吃完飯不是在健身房運動,就是回房休息,總之怎么都不會自己在樓下看電視。今天和往常不同,他哥在等他。裴摯上前一把抱住白硯的腰,下巴擱上白硯的肩,深吸他哥身上熟悉好聞的氣味,“哥?!?/br>他個子高大,全力擁抱的時候,活像把白硯整個人卷在自己懷里。白硯知道裴摯去了哪兒,只覺得眼前的裴少爺像是只受傷的小狗。于是也沒把人推開,還不禁抬手摸了摸裴摯的頭,“發(fā)生了什么事?”真沒什么事兒,不過就是回家折騰了一個妖怪,接著跟家里人吃了頓飯,家里人還唯恐怠慢他。裴摯把胳膊收得更緊,“我只有你了?!?/br>白硯沒說話,又用力揉了揉裴少爺濃密且硬得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