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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看誰在床邊。 “秦真?!?/br> 帳子里沒有動靜,姜琬彎腰俯身看著正在佯睡的秦真,故意吩咐小丫鬟:“前頭給大小姐提親的人來了,你去看看?!?/br> 小丫鬟傻乎乎地不知配合:“哪家哪戶?。吭趺礇]聽老太太說起過?!?/br> 姜琬咳了聲:“你只管去瞧瞧……” “你干嘛?”話還沒說完,忽然腰上一痛,猝不及防地,秦真從榻上騰地做起來,一腳揣在他腰上,用了幾分的力道。 姜琬揉著腰,厚臉皮笑道:“秦兄,這下徹底醒了吧?” 秦真怒目道:“姜琬,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姜琬:“……” 這小子比小時候沒長多少腦子。 “真的。你想怎樣?”姜琬繼續(xù)逗他。 秦真揮了揮拳頭,被姜琬一把摁?。骸靶辛?,你現(xiàn)在打不過我。” 他可是從戰(zhàn)場上毫發(fā)無損地回來的。 “比比?”秦真不服輸。 姜琬不和他玩笑了:“沒有的事,我就想跟你說幾句話?!?/br> 秦真愣了愣,忽然不大好意思:“姜兄弟,你知道,我沒臉見你的?!?/br> 所以方才他才裝睡啊。 “怎么就沒臉見我了?”姜琬嗤了一聲:“你做了什么見不得人是事?!?/br> 秦真粗魯?shù)卮蛩闼骸澳挠?!?/br> 姜琬當然知道:“梅將軍也救回來了,你的信送的很及時。” “他還活著?”秦真回想起當日情形,瞳孔驀地放大數(shù)倍。 “活著?!苯届o道:“慕容深沒殺他,關(guān)在他府中的地牢里?!?/br> 提到慕容深,秦真整個人忽地震了下:“他的府中你怎么進去的?” 秦真把慕容深的事同他說了,而后唏噓道:“可惜鄭景還沒回到京中,慕容深這個人,似乎和京城還有些糾葛?!?/br> 當初他們從北境回來的時候,梅三韌特地挑出幾個還能挪動的副將拿了銀子趕去附近的村鎮(zhèn)上買吃的,不知他們后來活下去沒有。 如無意外,應(yīng)該不至于死人的。 秦真披件衣裳下床:“鄭景,你還要救?” 不如趁機除了此人的好。 姜琬道:“畢竟是少年時一起玩過的兄弟,何況我又有用他之處,自然要救?!?/br> 他算長情的人吧。 “你小心吧?!鼻卣嬲f了句:“我去見見如玉?!?/br> 他其實早能下床了,為了讓姜如玉天天來看看他,照顧他,硬是裝模作樣地在榻上躺了十多天。 姜琬見他沒瘸沒跛,又沒毀容,心中欣慰,嘴上卻不厚道地道:“秦兄,你看起來真是太滄桑了。” 秦真一怔,摸摸鬢角:“你別哄我,我今早還照了鏡子的,比你不老的?!?/br> “是,是?!苯囎⌒Γ骸澳悴环寥枂柸缬瘛!?/br> 他回家之后聽說姜如玉竟不時往秦真這里跑,噓寒問暖的,大為訝異。 前后試探數(shù)次,意外發(fā)現(xiàn)那丫頭竟是完全放下顧玠了,沒要死要活地去過青鸞館,反倒在家精心照顧起秦真來了…… 秦真嘿嘿笑了兩聲:“問就問?!?/br> 他這么厚的臉皮,怕什么。 “不對不對?!鼻卣婧鋈幌肫鹗裁?,摸著自己的下頜道:“我不跟你比,咱倆不是一種長相的,你那叫美,我就得往粗獷里面擱了?!?/br> 他覺得男人長的像姜琬這樣雌雄莫辨的不算優(yōu)點啊。 姜琬看了他一眼,忍住笑道:“否,你還算清秀的?!?/br> 只不過比過去黑了點,和粗獷還挨不上邊兒。 秦真抬起胳膊捏了捏:“那是我臥床多日,瘦了?!彼淙耸兰页錾?,不愿意被人說成清秀俊逸一類。 姜琬凝著他真的能算得上英氣講究的五官,笑道:“不說這個了,你既醒了,還要賴在我家嗎?” 他不是有意趕人,而是秦真的直屬上司梅三韌已經(jīng)回到京中,他覺得這小子應(yīng)該趕緊去尋主子才能奔個好前程。 “我還沒好完全呢?!鼻卣嬷钢缸约旱谋亲樱骸敖?,你這也太不仗義了?!?/br> 竟這么對他。 “你怕不是單純賴在這里養(yǎng)病吧?”姜琬哼道。 “你這人怎么這幾年不厚道了?”秦真轉(zhuǎn)過頭去:“你要是此刻點頭把如玉許我,我立馬就走。” “我卻是做不得主兒的?!苯馈?/br>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這個當?shù)艿艿?,怎好私下將jiejie許人,沒這樣的理兒。 “姜家上下還不是都聽你一句話?!鼻卣娌粷M地道:“你就說你到底同不同意把如玉許給我吧。” “繞來繞去的,費勁。”姜琬拍了他一把:“這么跟你說吧,如玉若答應(yīng)你,姜家絕不會有人攔著。” 話音擲地有聲。 秦真咧嘴笑道:“有你這話,我就當你應(yīng)了我?!?/br> 姜琬:“……” 他懷疑姜如玉是不是跟這小子說什么了。 秦真當下收拾東西,和姜府的長輩道了別,告辭找梅三韌去了。 臨走前,姜琬交待他:“若有鄭景的消息,不管什么時候,定要及時告訴他?!?/br> 秦真有點愣地問:“你怎么對鄭景這么上心?” 姜琬:“這個不能告訴你。” 他不是對鄭景上心,而是有些事,他要找鄭景問個清楚。 比如,當初鄭景為何要潛入慕容深府中,他又是用了什么秘密和慕容深談判的呢。 還有,鄭九說鄭景找到了慕容深女兒的下落,這又是怎么回事。 一樁一件的事,他心中甚是疑惑,慕容深的女兒,會不會知道他爹的詭術(shù),這很難說啊。 “行?!鼻卣嫘那楹?,不和他計較:“保證給你打聽到。” 姜琬送走他,癱在軟榻上,腦中全是事兒,理不出個頭緒。 “公子。”采蘋在外頭敲門:“老太太請了裁縫過來,說要給公子做衣裳……” 姜琬撐著坐起來:“好好的做什么衣裳?” 采蘋笑道:“公子過幾日就要當新郎倌兒了,難道穿著舊衣裳不成?” 姜琬騰地站起來:“你先去吧,我這就來?!?/br> 這事不能耽擱。 他一進前院,就看見三四個和藹的中年女子在圍著姜母說話,有夸姜琬的,有夸宗小茹的,還有拿著布料和圖樣在介紹的,好不熱鬧。 “姜侍郎一看就是大富大貴的面相。”穿翠色衣裳的女子先開口恭維道:“老太太您這輩子活的值啊。” “那可不?”一位穿深藕色的女子接話:“京中誰不羨慕咱家?哥兒不到二十便官居四品,還在戶部,將來那還了得?!?/br> 姜琬輕咳一聲打斷她們:“祖母?!?/br> 姜母眉開眼笑地拉著他坐在鋪著雪白狐毛的軟榻上,指著她們道:“這幾位都是京中最好的繡娘,來瞧瞧你,打量著給你做幾身衣裳……” 姜琬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