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6
兄從天而降,表弟舉手足歡迎?!?/br> 音落,姜母和姜如玉、姜如梅一起啐了他一口:“哪里來的猴兒,貧嘴。” 顧玠哈哈一笑:“老兄我匍匐而來,今得看到表弟進益,又拔高了一截,可謂到了天上矣。” “祖母你看,兩個猴兒。都貧嘴。”姜如玉瞟了一眼二人,目光在顧玠臉上停留半秒,忽而羞紅了臉面,一頭扎進姜母懷里道。 難道他們兩個……還蠻般配哇。 姜琬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朝姜如玉擠了擠眉眼,笑而不語。 又聽姜母說:“姜琬那里似乎有兩間空的客房,我看布置的還算雅致,就讓玠兒住進去吧,你二人也可以相互切磋切磋學問,啊?!?/br> 她話音一落,姜琬就搶著道:“是,老祖宗,孫兒一定好好招待顧表哥?!?/br> 有了學伴兒,正可以緩解他對古代科舉考試的緊張和不安。 也可以彌補些許宗東方父女離開的遺憾。 姜母看著滿堂的兒孫,慈愛地笑起來:“吃了飯就回屋去吧,玠兒今日車馬勞頓,你們不要鬧騰他?!?/br> 一家子說笑著在飯桌上坐了,吃了飯,漱過口,各自回房。 * “顧表兄,你進學幾年了?”回了房里,二位少年隨意聊著。 顧玠松了松輕衫,坐下道:“有二年多了,不瞞你說,府學里教的東西,我早在家里和我爹學過了,就等今年的秋闈了?!?/br> 口氣略輕狂,似乎中舉對他來說就如探囊取物那么容易。 他在江南的府學中念書,功課出類拔萃。 姜琬信他。 人家爹是前科的探花郎,學富五車,做出來的文章理真法老,堪為科舉考試中的典范文章,生出來的兒子自然也是天賦異稟。 用他上一世的說法,偉大的基因傳承,錯不了。 姜琬謙虛地道:“我對今年的縣試還有些發(fā)怵,一來字不成,二來腹中的文章存量少,以后可要向表兄多多請教了?!?/br> “有什么不懂的你問我就是。”顧玠十分豪爽。 姜琬:“……” 這位表兄虛禮不多,是個耿直人吶。 “今日不成了?!鳖櫕d打了個哈欠:“我早上起的早,又奔波了一日,要早點兒睡?!?/br> 姜琬見他面上已有倦色,趕緊把他領(lǐng)到客房:“表兄在這里歇下吧,有什么事兒你叫我?!?/br> 出來后,怕顧玠在這里不自在,姜琬就叫采蘋打了熱水,提到他房里去,供他洗漱。 安排好這一切,姜琬坐到書桌前,鋪開宗東方給他的字帖,開始練字。 離縣試沒有幾個月了,他必須要爭分奪秒,所以近來常常熬夜溫書習字。 “姜琬,你還沒睡?”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顧玠忽然又出現(xiàn)在了他窗外:“我起夜,見這里亮著燈,就過來瞧瞧?!?/br> 姜琬一看沙漏,大概是夜里十二點左右了,的確有夠晚的。 “多練了會兒字,沒想到這么晚了。” 一旦靜下心來投入學習中,就連時間也忘記了。 顧玠星眼惺忪,走進來道:“越到了考試跟前越不能這樣用功,否則考試的時候身體吃不消。” 不會保養(yǎng)不行,到了考試那一天,一進考間就要熬三天兩夜,沒個強健的體魄可撐不下來。 他這么一說倒真提醒了姜琬,原主那身邊夠嬌貴的,且兩個多月前吃了姜徵一頓棍子,多少也有點虛弱吧。 不鍛煉可真不行。 “表兄說的是,我馬上就睡?!苯H上書本,起身活動了一下發(fā)酸的脊背。 顧玠搖搖頭:“姜琬,明天早上,你早點起來和我一起打拳怎樣?” 姜琬一聽打拳,立馬聯(lián)想到上一世在金庸里看到的出神入化的武功描寫,雙眸放光道:“好,我拜你為師。 顧玠撲哧笑了:“我是自學成才的。沒有章法。” 他自己都沒拜過師。 姜琬:“……” 能不能別這么坑呀。 兩人又玩笑了兩句,都困的睜不開眼睛了,各自回房睡下。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姜琬還沒起來,就聽見院子里有噼里啪啦的聲音,他迷迷糊糊地問:“外面怎么了?” 采蘋跑進來回說:“表少爺在捶樹?!?/br> 姜琬:“……” 他趕緊爬起來,洗了把臉去到院子里,果然看見顧玠在拿樹當靶子,又用腳踢又用手拍的,好似在練撼樹神功。 “顧表兄,蘇州城里不是有個武術(shù)教頭嗎?你若喜歡練,就拿二兩銀子去拜師,別把手給拍壞了。” 顧玠意猶未盡地停下手:“我爹不讓我去學武藝,說又不考武舉,學身上功夫?qū)砗枚?,凈是惹麻煩。?/br> 姜琬:“……” 好個神邏輯啊。 難道奔著強身健體的目標而去就不行嗎。 “顧姑父又不在這兒,今天放了學,我和你一起去拜師,好歹學幾套拳腳,沒事打打,還能延年益壽不是?!?/br> 他上輩子還學過跆拳道呢,可惜沒堅持下來,不然,也不會猝死在工作崗位上了。 顧玠略一思索,很快回了他說:“還是你知道變通,我正發(fā)愁考試之前這段時間沒事情消遣呢?!?/br> 姜琬:“……” 這恐怕是他見過的大考之前最淡定的人了。 第14章 俱備 兩人去姜母那里吃了早飯,姜琬照舊去學堂念書,臨走前,他和顧玠約好,放了學一起去蘇州城里的武館報個名,學幾招拳腳。 “要不要跟舅舅說一聲?”顧玠猶豫道。 姜琬被他一問,才想起來,這事兒似乎要家里批準一下才行,正要拉他去姜徵的書房,又想到自從他穿來之后,從未和那個渣爹正常對過話,便打住了。 姜徵一定不會同意他放了學去習武健身的,只會把他訓斥一頓,然后讓家里人把他看管起來,決計沒錯。 “算了,我爹才沒空管這些,咱們就悄悄的去吧?!?/br> 他不想讓家里人知道。 “好吧?!鳖櫕d也怕被阻攔,斷了他習武的路,“我約莫著你快放學的時候去找你,和家里就說晚飯到外面下館子去了?!?/br> 他剛從金陵過來,和自家表兄出去搓個飯也說的過去。 姜琬笑道:“孺子可教,說謊方面?!?/br> 顧玠紅著臉回諷他兩句,看看日頭不早了,就各自忙去了。 * 州學里,新來的先生曾泰同樣是個淵博之人,一上課就在講臺上政經(jīng)論史,娓娓不倦,講的也都是于學問科舉考試有益實用的東西,只是太過跳脫,不接地氣,講的學生昏昏欲睡,東倒西歪,他卻兀自端坐,一點不覺,只管以五個手指捋須。 姜琬一開始還能跟上他的節(jié)奏,到了后來,稍一分神,就不知道老師講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