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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功夫最好。林蓁心想,這沈煉未免有些不自量力了,誰知兩人一動手,林蓁卻發(fā)現(xiàn)沈煉確實有兩下子,他的劍雖然不如陸炳的刀鋒利,但一招一式也很有章法,幾番來往過后,兩人從最初的試探變成了真正的切磋,陸炳的身形步法比一開始加快了許多,一把寶刀在微暗的夜色中寒光閃閃,林蓁漸漸有些看不清了。只聽“錚”的一響,一段不知什么東西從兩人身側(cè)飛了過來,就落在離林蓁不遠(yuǎn)的地方。林蓁一瞧,方才發(fā)現(xiàn)是一截斷劍。就在同時兩人都收住了手,抱拳互行一禮,同時出聲道:“承讓了。” 林蓁趕緊跑過去,仔細(xì)一看,果然是沈煉的劍被陸炳削掉了半截,林蓁還想近距離觀察觀察陸炳的刀,卻見他把手一抬,刷的將那刀收進了刀鞘,然后,他對沈煉再一拱手,道:“沈兄,你為什么行刺郭守干,這回可以如實告訴小弟了吧?” 沈煉朗聲笑了起來,道:“這位兄弟,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來歷,但是就憑你的刀法,我肯定會如實相告,來,你們進來,我把事情的始末告訴你們?!?/br> 林蓁跟著他走進那間又窄又破的小屋,沈煉四處一顧,見也沒有什么可以坐的地方,便道:“這狗眼看人低的道觀,我也不住了,咱們出去,我把這衣服當(dāng)了,換些酒錢請二位賢弟喝上一杯!” 林蓁趕緊道:“不不,不用如此,今日是我有事來找沈兄,既然這里不讓沈兄長住,那沈兄不如住到小弟那里去,雖然窄小,但還算清凈,有什么話,咱們到我家再說也好?!?/br> 陸炳也道:“維岳說的沒錯,你把這衣服當(dāng)了,那明日你的花費又從哪里來呢?和我們一同走吧?!?/br> 沈煉沉思了一會兒,道:“讓二位見笑了,好,恭敬不如從命,我與你們同去?!?/br> 陸炳見他同意了,便帶上兩人走到前面,找到方才那道士,對他道:“這位沈公子隨我們走了,若是有人再來打聽他的下落,你不準(zhǔn)吐露半個字,明白了嗎?” 那小道士還在發(fā)愣,陸炳取出一塊八楞形牙牌,上雕云花圜紋,在他眼前一晃,那道士一讀上面的字,趕緊作揖道:“是、是。小人絕不亂說?!?/br> 陸炳滿意地點點頭,把牙牌收起,三人一起下了山。陸炳想了想,道:“沈兄,你也不要去維岳家了,我給你找一個住處,你這幾天就在那里,先不要隨便出來走動,過幾天我再命人送你出城。” 沈煉一謝再謝,隨陸炳左拐右拐,來到個小巷子里,走到盡頭,好像是個久無人住的民宅。陸炳打開門,把兩人讓了進去。 這時,沈煉方才對他們講起自己先前的經(jīng)歷,原來,他是浙江會稽人,雖然前兩年道試中考中了秀才,卻一副俠義心腸,常常喜歡打抱不平。他家中本就是軍戶出身,會些武藝,后來又特地拜師學(xué)劍,所以功夫比起陸炳這樣常年練武的人也并不遜色多少。 林蓁問道:“沈兄你既然有功名在身,為何不在家鄉(xiāng)候考,而是來到了京城呢?” 沈煉雙眉微皺,道:“說來話長,自從那一年倭人來寧波朝貢之后,不知為何,私自買賣貨物的商船就多了起來,他們不敢上岸,都在離寧波不遠(yuǎn)的雙嶼島上暗地里交易。他們?nèi)糁皇谴粼谀菎u上,也就罷了??少寥酥牢医愕胤礁火?,常常喬裝打扮,混入寧波、會稽等地,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害得我家鄉(xiāng)的百姓日夜不得安寧!” 林蓁心中驚訝,剛想問為什么那里的守軍不管,后來一想,那些人的戰(zhàn)斗力他不是沒有見過。什么百戶千戶,領(lǐng)著軍餉,真上場時只知道自己逃命,指望他們和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倭寇作戰(zhàn),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可是,若是沒有人組織,那里來的這么多經(jīng)商的倭人?林蓁剛開口想問,沈煉又接著道:“因此,我就冒險上了那雙嶼島去一探究竟,卻發(fā)現(xiàn)那兒城墻堅固,守衛(wèi)森嚴(yán),為首的絕不是倭人,而是一個叫做范陶公的人。這顯然不是他的真名實姓。我在那島上待了數(shù)日,也只不過見到了幾個嘍啰。不過,就在幾個月前,我注意到島上多了些道士,其中一個腿腳不太靈便,我印象很深……” 沈煉接著說了下去,他打聽到那道士是范陶公特地找來,要送進京城的,這一行似乎陣勢不小,很有可能范陶公會親自出面。他于是便小心打探,最終跟在他們一行人后面進了京。 他對林蓁和陸炳道:“只是在這一行人中,我不知道哪個是范陶公,或許他根本就沒有露面。但是,我跟隨那道士,卻發(fā)現(xiàn)他們和京城里臭名昭著的武定侯攪在了一起,昨日那武定侯的兒子帶著那道士還有一眾家丁出城,在他們郭家的田莊附近作惡,掠奪女子,我實在是氣不過,就上前刺了那郭守干一刀?!?/br> 沈煉憤然道:“都說如今天子年少英明,勵精圖治,可我怎么看他和他的堂兄如出一轍,只知道為自己的父母議禮,卻寵信郭勛這樣的jian佞,提拔張璁這樣的小人,置天下蒼生百姓于不顧!” 陸炳和林蓁都想開口反駁,卻又不知道從何辯起,陸炳道:“沈兄,你一腔熱血,可如今范陶公的身份你沒有查到,還自己惹了官司上身,你有沒有想過這次傷了了郭勛的兒子,往后你該怎么辦呢?” 沈煉笑道:“只要能警醒世人,我的生死又有什么關(guān)系?‘君不見昆吾鐵冶飛炎煙,紅光紫氣俱赫然……雖復(fù)沉埋無所用,猶能夜夜氣沖天!’你們二位特意來給我通報消息,想來也是兩位俠義心腸的人,若是這次能僥幸逃脫,我也不會隨波逐流,坐視不管,若是我再見到郭守干,我一定要一劍殺了他,替百姓鏟除這個禍害!” 林蓁想了一想,也勸他道:“沈兄,你能文會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難道你這樣單打獨斗,就能夠改變?nèi)缃竦氖赖绬??你空讀了滿腹詩書,卻沒有好好衡量利弊呀!以你的文采,哪怕是回去講學(xué)鄉(xiāng)里,也能改善一鄉(xiāng)的風(fēng)氣,若是你能將你的劍術(shù)教給那些強壯的鄉(xiāng)親,他們就能更好地保護家人,而若是你想有更大的作為,不如好好準(zhǔn)備來年的秋闈,到時候榜上有名,即使做一個縣令,又何嘗不能造福一方?男兒立志當(dāng)存高遠(yuǎn),你是浙江人,應(yīng)該知道余姚的陽明先生吧?陽明先生平定江西、擒獲叛王,不知道救了多少百姓,和他相比,荊軻、專諸這樣逞一時之勇的人又有什么值得效仿的呢?” 沈煉聽了,愣在當(dāng)?shù)?,半天才把那斷劍從腰間解了,丟在地上,對著林蓁拜了三拜,道:“這位賢弟,你一番話說的我醍醐灌頂,我……我先前不過是圖一時的痛快,從今往后,我不會再這么魯莽了?!?/br> 陸炳見他心意回轉(zhuǎn),也松了口氣,道:“不過,雙嶼島的事,還有你說的范陶公,段朝用……我們不能不好好想想這其中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