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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吳瓊尷尬地摸摸鼻子,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這種時候了,嚴鈞當然不會去計較這些小事,所以只是看他一眼,就沒再追問陸祁還有什么事是瞞著他的。吳瓊見他沒有追究的意思,暗松了一口氣,可一想到兩人的談話,不可避免的覺得這兩個人絕對是有關(guān)系的,這口氣又提了起來,他試探著問:“您剛剛說的是什么語???”“別拐彎抹角的,”嚴鈞斜睨他一眼,“想問我們倆的關(guān)系你就直說?!?/br>吳瓊被看破了心思也不惱,真就大大方方地問了,“你們認識?”“認識倒不認識,”嚴鈞坐下來隨手把□□丟回盒子里,“淵源還算是有點的,大概就是那種見了就不死不休的淵源吧?!?/br>吳瓊的這口氣這才放下,又聽見嚴鈞丟出了個重磅炸彈般的消息。“他說落落在他手里?!?/br>昨天他們都在場,杜修的話他不是沒聽見,乍聽到這個消息吳瓊心里就是咯噔一下,大概再也沒有比己方主力的頭兒被暗算昏迷不醒,己方援軍的心上人又成了人質(zhì)更讓人頭疼的情況了,“那我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杜先生嗎?”嚴鈞聞言嘆了口氣,“那人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落落之前特意打電話來說不要找她,現(xiàn)在Z又專程把消息告訴給我們,就是逼著我們往坑里跳??上覀兙退阒肋@是個陰謀,卻偏偏不能對落落見死不救?!?/br>吳瓊是個保鏢頭子,讓他拔槍拼命還好,讓他提點建設(shè)性意見絕對是白費,他吭哧半天就來了句,“那您是不打算把這個消息告訴杜先生?”“怎么可能,”嚴鈞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是個成年人了,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也知道該怎么做,選擇權(quán)在他手上,我無權(quán)替他抉擇?!?/br>他嘆了口氣,“把這個消息告訴杜修吧?!?/br>第二天一大早。陳特助到嚴鈞和陸祁的臥室敲門,聽到一聲“進來”,他一推門發(fā)現(xiàn)屋里亮著一盞昏暗的臺燈,嚴鈞身上還穿著昨天換上的毛衣坐在床邊,不過看他比昨天還難看的臉色應(yīng)該是一宿沒睡。他大驚失色地說:“嚴博士您沒睡?”“噓?!眹棱x把食指豎在嘴邊看了他一眼,“二十四小時之后他會進入正常睡眠狀態(tài),你們記得別吵醒他,他現(xiàn)在需要休息?!?/br>陳特助急得不行又不敢跟嚴鈞唱反調(diào),只能在心里一個勁狂吼:真正需要休息的是你吧!你流了那么多血!還一宿不睡!是要上天嗎!——當然這些話他也只敢在心里說說罷了。結(jié)果到最后他憋了半天憋得臉都紅了也就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您放心?!?/br>嚴鈞當然知道自己是在透支這副身體,他現(xiàn)在最缺少的就是睡眠和休息??删退憷碇菑娖人上?,情感也會在他閉上眼的瞬間把陸祁眉眼含笑地說“好”和他因為痛苦不堪五官扭曲的臉交替播放,直攪得他睡意全無,就好像他只要閉上眼再睜開身邊的人又會陷入新一輪痛苦一樣。最后沒辦法,他只能翻身坐起來就這么看著他直到天亮。不過還好,他本來以為這么多個小時會很難熬,后來發(fā)現(xiàn)根本沒有,原來不知什么時候陸祁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能讓他一看就是一整晚卻不覺得枯燥的人了。他在一旁看著吳瓊他們輕手輕腳地把陸祁抬上車,自己也跟著坐上車,幾輛車一起駛向機場。車開了一個小時到了巴勒莫機場,他們走專用通道登機,嚴鈞站在下面看他們把陸祁抬上去,剛要跟上,電話就響了,他低頭看一眼接起電話。打來電話的是奧斯頓,“你們快要登機了吧?!?/br>“是。”“那個下毒的人我查出來了,已經(jīng)交給杜修了?!?/br>“好?!?/br>“你要去日本了?”嚴鈞冷笑一聲,“這難道不是你給我的選的路嗎?”奧斯頓:“好吧,作為昨天的賠禮,給你一個貼心的忠告,酒井一郎是個多疑的人,那張卡他只會放在自己身上或者書房里。”“就這樣?你的賠禮有點寒酸吧?!眹棱x譏諷道。奧斯頓:“那你想要什么?”“我沒什么想要的,”嚴鈞冷淡地說,“至于賠禮,陸祁醒過來會自己和你討要的?!?/br>說完也不等奧斯頓回話,就掛斷電話毫不猶豫地上了飛機。從意大利飛回北京要十一個小時左右,在飛機上嚴鈞和隨行的醫(yī)生幾乎能夠確定陸祁的情況已經(jīng)徹底恢復(fù)穩(wěn)定,明天早上大概就能醒過來。嚴鈞有些遺憾地摸摸他的臉,俯身親了親他高挺的鼻梁,可惜,明天陸祁醒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坐上去日本的飛機了。上飛機的時候是凌晨,下飛機的時候已經(jīng)黃昏了。嚴鈞下了舷梯,正看到太陽心不甘情不愿地緩緩落下,夜幕從四面八方遮住這個城市。不遠處,陸老爺子和忠叔在最后的陽光里靜靜等著他們。嚴鈞快步走過去,“爺爺,忠叔?!?/br>陸振庭看著他這副面無人色的樣子,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不能等到陸祁醒過來再走嗎?”嚴鈞低聲笑了笑,“就算他醒過來我也總歸是要走的,沒有什么分別?!?/br>陸振庭不是不明白這個理,也許是年紀越來越大了,人也越來越看重感情,他總覺得這兩個孩子就這么無聲無息地分開讓人心里堵得慌。他不是盲目樂觀的人,這幾十年他見了太多盡了人事,卻天道不眷的事,就算那個人是他的孫子,他也不得不承認,也許等嚴鈞回來的時候,可能連陸祁的最后一面都見不到。如果未來真的有那么一天,現(xiàn)在不見一面就離開,難道要留到日后后悔嗎?他知道嚴鈞心里比誰都清楚,但是他還是決定頭也不回的遠渡日本就說明他根本不接受陸祁等不到他這個可能性,別人再怎么勸也沒用。他又嘆了口氣,“那你現(xiàn)在就走嗎?”“不,”嚴鈞搖了搖頭,“我回家收拾點東西再走,坐晚上的飛機。”陸振庭:“好,我派人送你回去?!?/br>“謝謝爺爺,”嚴鈞一偏頭,正看到陸祁被人推上了救護車,他下意識地抬腿想過去看看,到底還是忍住了,只是深深地望了眼他烏黑的發(fā)頂就又把頭扭了回來,結(jié)果又對上了陸振庭和忠叔如出一轍的“你說你何苦”的眼神。嚴鈞覺得在這樣的眼神里,他跟陸祁都快趕上被無情拆散的苦命鴛鴦了。他心里雖然有不舍有遺憾,但還真沒覺得有這么慘。雖然他這就要走了,該囑咐的還是要囑咐,“爺爺,陸祁這次發(fā)作之后情況只會越來越不好,您一定看好他,讓他多休息,別太累,盡量保持情緒不要起伏過大。另外,一定要保證陸祁的人身安全,Z知道我要找什么,他絕對不會坐視我把陸祁治好,奈何不了我,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