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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男人,他猛得一步跨到他面前,扣住他的手腕,力氣大似要扯斷他的手。“疼。”他下意識喊道。“你要去哪里?!事到如今你還要去哪里!”顧凌遙臉色蒼白,眼眶卻是紅的,露出像是受傷又像兇惡的表情,咬牙切齒地盯著他:“你有多恨我?要這樣報復(fù)我?!”報復(fù)?沒有,這世上唯有一個顧凌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想報復(fù)的。鳳凰嫇回過頭想說些什么,卻被擁入一個暖而溫厚的胸膛,緊緊摟住。顧凌遙抱得太用力了,讓鳳凰嫇有些喘不過氣來,可是心里卻意外的踏實,安心。這一放松下來,心頭強撐的一口氣就散了,終于徹底陷入昏迷中。不知過了多久,鳳凰嫇模模糊糊的醒來,被風(fēng)一吹,好像清醒了點,發(fā)現(xiàn)自己正趴在一個寬厚的肩頭,那令他感到安心的人正背著他平緩地走在一條巷子里。巷子冷清,兩旁是古老斑駁的瓦房,看起來很像小時候回家的路。他不自覺摟緊了雙手,突然開口,用嘶啞的聲音喃喃道:“我不要去梨園?!?/br>那人腳步一頓,道:“嗯。”“我以后會乖,會聽話,我不要新衣服也不要糖果了,我會吃得很少很少的,你不要把我送去梨園?!?/br>這一次,他沉默的時間更長了,過了許久才淡淡道:“好?!?/br>有什么東西落在他肩頭,濡濕了衣裳,灼熱guntang,燙得他心臟像被剜了一刀一樣的疼。“你帶我回家吧……我想回家?!?/br>顧凌遙扭頭看向他,目光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溫柔寵溺,而后輕輕地笑了:“好,我?guī)慊厝?,回我們的家。?/br>他聽了這句話,終于也跟著笑了,把頭深深埋進(jìn)他的肩窩里,安心地閉上眼。這條路很長,很遠(yuǎn),就這么一直走下去,沒有盡頭,也很好。☆、結(jié)局天光微亮。房門被輕輕打開,一人動作極輕的向床邊走去。孟臨卿睡得正好,模糊聽到聲響,卻連眼都沒有睜開。只在半夢半醒間中感到身邊的床位陷了下去,接著,自己就被摟進(jìn)一個熟悉的懷抱中。修長結(jié)實的手臂,寬厚的胸膛,闖入鼻端的微涼氣息帶著清晨草木間的清晰味道,都是讓他安心且喜歡的,便順勢往后依了依,沉沉睡去。這些日子,展逸喜歡于每日清晨獨自到后山林間練劍,回來再順便連早餐一起煮了。他知道等他回來的時候孟臨卿也差不多該醒來,也就能吃上熱乎的早飯。果然,心滿意足的摟著他睡了一刻鐘左右,孟臨卿便幽幽轉(zhuǎn)醒,在他懷里輕輕動了一下。“醒啦?”展逸收緊雙手,在孟臨卿轉(zhuǎn)身向他望來時,立刻笑瞇瞇地揪準(zhǔn)時機(jī)在他臉上落下一吻,語氣無限溫柔。孟臨卿剛醒,反應(yīng)還是慢了些,呆呆地任他為所欲為。展逸簡直愛慘了他這個樣子,嘴角的笑容不斷加深,還要再親下去,孟臨卿已經(jīng)回過神,輕輕別過臉避開了:“胡鬧?!闭f著,起身下床。展逸也不惱,心情極好的跟在他后面。看到孟臨卿轉(zhuǎn)到屏風(fēng)后面,取過旁邊衣架上的黑色外衣,展逸連忙一步跨上前來,動作自然地將衣服拿來就要幫他穿上。孟臨卿動作一僵,聲音清冷:“不必?!?/br>展逸卻置若罔聞,一面展開衣服站到他后面,一面笑得意味深長:“我做事一向喜歡有始有終,既是我?guī)透绺缑撓碌?,自然要由我?guī)透绺绱┥?,這樣才顯得有誠意些,哥哥說是也不是?!?/br>孟臨卿無言以對,只得默默掃了他一眼,眼神卻略帶一絲無奈。他的右手傷重,很多事情做起來確實很不方便。但兩年過去他也已經(jīng)習(xí)慣了,沒什么困難的,頂多就是慢點,更何況他本不是性情急躁之人,像更衣這樣的事情也能做得從容不迫。但展逸就是舍不得,舍不得看到他露出一點點窘迫或者僵硬,舍不得看到他抬高手臂時那微微皺起的眉頭。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代替孟臨卿承受一切苦難,然而現(xiàn)實無法改變,他只能盡一切所能去對他好,去為他做任何事情。為他穿好衣服系好腰帶,展逸又要幫他穿鞋。孟臨卿自然是不肯的,可還沒有等他說些什么,展逸已經(jīng)在他面前半跪半蹲下來,握住他白皙漂亮的腳掌,細(xì)心地替他套上襪子。孟臨卿皺著眉頭往后縮了縮腳,垂下來的長發(fā)擋住半邊臉,依稀可見頰邊一抹漫紅。“你,你不必如此……”他的神情有些難堪,腳上使了些力氣,卻被底下那人緊緊握住不放:“哥哥莫再亂動了,否則等一會兒我又要白忙一趟了。”展逸輕飄飄的瞄他一眼,眼神似帶了鉤子,自下而上,從細(xì)長的腿,到纖瘦的腰,到微微敞開的領(lǐng)口,再到尖俏的下巴,一寸寸鉤了過去。孟臨卿呼吸一窒,偏過頭去,不說話了。展逸內(nèi)心十分滿意,眼角眉梢俱是笑意,手上動作越發(fā)溫柔起來。兩人梳洗穿戴整齊一起從房里出來,用過早膳之后沒多久,云水間便迎來了兩位客人。確切的說是展逸剛來這里時結(jié)交的酒友,名字叫秦木。秦木年近五十,為人豪爽正義,二十多年前憑借手中一把寒月刀而譽滿江湖。后來娶妻生子便漸漸隱退于青巖村附近,偶然聽人說起云水間的好酒便慕名前來,沒想到竟與展逸相談甚歡,之后兩人成為好友,秦木閑暇時常登門拜訪。展逸見到秦木自然還是挺高興的,只是沒想到他今天并非如同往常一般一人獨來,與他隨行的是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秦木瞧見展逸眼底微微的驚訝,連忙笑著介紹道:“我小女秦心藍(lán),來,心藍(lán),這就是我常跟你說過的展公子,快來見過展公子?!?/br>秦心蘭的脾性隨了她爹,也是個風(fēng)姿颯爽、直接利落的豪氣女子,聞言微微一笑,上前拱手施禮道:“常聽我爹提起你,說展公子好客樂友,年紀(jì)輕輕卻睿智博通十分的有遠(yuǎn)見。對云水間美酒更是念念不忘,我對此也很好奇呢,今日不請自來,想見識見識一番,展公子不介意吧?”她一身黑色勁裝,及腰的長發(fā)高高扎起來,舉手投足間落落大方,顯出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的隨性豁達(dá),偏又生得甜美精致,兩種渾然不同的氣質(zhì)讓她看起來充滿了魅力,一眼就教人忍不住心生好感。展逸笑著應(yīng)道:“秦姑娘過獎了。今日兩位能夠前來,展某自然歡迎之至,定然好生招待,快入座吧?!?/br>展逸將父女二人請入客廳,孟臨卿遠(yuǎn)遠(yuǎn)看一眼就不見蹤影,大概是一個回書房去了,看來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不喜被人打擾。說話實展逸其實也挺無奈的,從前他一個人住的時候覺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