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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或許有能力回到老家。可是,他呢?他連自己家在哪里都不知道,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他忙忙碌碌地cao心,其實一點意義也沒有。他為什么還要忙碌呢?他為什么活著呢?他……他該怎么辦?作者有話要說: 嚶~~~~☆、灰狼的和諧因為昨天灰狼積極主動消滅蟲巢,不懂討要辛苦費,錢惟寧信口開河褒貶了一通。他打死也想不到,以那通話為源頭,對灰狼造成足以懷疑人生的沉重打擊。聽著狼崽子哀哀的聲音,錢惟寧嘬了嘬牙,拿手指尖戳屁股上的刺青。“我說,你怎么突然想當(dāng)哲學(xué)家?”“嗯?”灰狼不明白。錢惟寧拉長聲音:“我——是誰。我——從何處來。我——往何處去。這不吃飽了撐的哲學(xué)家么。你的問題實在太簡單了,我現(xiàn)在就能回答你?!?/br>刺青團子立刻伸展開來:“真的?”“真的,前提是你離開勞資的屁股,快點快點!”刺青應(yīng)聲而落。灰狼在地上打了個滾,翻身站起,抖抖毛,蹭著錢惟寧腳腕:“你說呀?!?/br>錢惟寧彎腰抄起狼崽子:“你知道小明的爺爺為什么能活兩百歲嗎?”“為什么?”“因為他從來不多管閑事?!?/br>灰狼一臉茫然:“?。俊?/br>“你是不是活著?”“是呀?!?/br>“活都活了,管那么多干什么?!卞X惟寧嗤笑,“想干啥干啥不就行了?!?/br>“可是我不知道活著的意義……”“你是跟老家伙在一起被洗腦了吧?”“???”“活著的意義就是活著,還能有什么意義。所有所謂的‘意義’都是哲學(xué)家吃飽了撐的弄出來,賣錢,賣專利,哄弄人來的。你每天養(yǎng)家糊口累死累活,絕對沒空想那勞什子?!卞X惟寧毫不猶豫,“非要說意義,有吃有喝有女人,就是意義!”“有吃有喝……有女人?”灰狼表示懷疑。“呃……”錢惟寧調(diào)整語言,“母狼?雌性,交|配,生孩子!”“這些啊……”灰狼說,“但是我并不覺得有意義?!?/br>“所以說你只要想干啥干啥就好了,管那么多干嘛。”“我只是覺得我應(yīng)該做點什么?!?/br>“那你去做啊?!?/br>“想不起來該做什么……”“那就一邊做一邊想,還有什么問題?”錢惟寧非常輕松。灰狼搖搖小腦袋:“從什么地方開始呢?”他毫無頭緒。“從什么地方開始?”錢惟寧把狼崽子舉到眼前,瞇著眼打量灰狼的小身板,“從生命的誕生開始?!?/br>“……???”“所有問題的根源在于想太多,不要想,去干!”“可是……”“可是,你是找頭狼呢,還是找個人呢?”錢惟寧壞笑,“來吧,作|愛是讓人忘記煩惱、忘記一切的快樂事!為了讓你不被那些妞們消費,哥哥好好教教你!”他想起唐納德說的,狼崽子會受女性歡迎的事。雖然他很不樂意被唐納德調(diào)侃,但相比被花叢壓倒,他更愿意親自教導(dǎo)狼,讓狼崽子繼承他高超的泡妞手段,馳騁花叢。灰狼完全不明白,為什么在三分鐘后,話題就跑偏到女人身上,但是想想錢惟寧的話,他感覺舒服了一些。畢竟他很贊同先做起來,光靠想的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還是做點什么更好。只不過……作|愛嗎?眼看錢惟寧已經(jīng)在盤算怎么教他撩妹一二三了,連忙開口:“等等?!彼肫鹨患苤匾氖隆?/br>“等什么?”錢惟寧不滿。“我、我不確定我的種族……”“種族不是問題,只要能達到生命的大和諧,性別年齡身份種族統(tǒng)統(tǒng)不是問題!”“那……這樣也行嗎?”“哪樣?喂——”錢惟寧還沒反應(yīng)過來,忽然眼前一陣模糊。他的視野很奇怪地發(fā)生了變化,圖像凹凸扭曲,沒有具體形狀,只剩下nongnong淡淡的光線和大塊大塊的色斑。身體也感覺不到溫度和重量,好像一條錯綜復(fù)雜編織的線毯。錢惟寧大驚失色,但線毯上并沒有這樣的表情存在,他想叫喊,只感覺一圈水波紋擴散開去。動作令點點藍紫色星芒亮起,轉(zhuǎn)眼間遍布全身,激發(fā)出萬千纖細柔軟的絲線纖維,仿佛水母長長的觸手。一團黑灰陰影,緊貼著藍紫色水母,同樣探出無數(shù)條觸手,彈出鋪天蓋地閃閃爍爍的星塵。星塵彌散著,蠕動著,溫柔地包裹著水母,從外向內(nèi)滲透,激起一道又一道電弧,嗶嗶啵啵,噼噼啪啪,隨之而來的是內(nèi)心漸癢,一股脈沖沿著中樞神經(jīng)游走并擴散。一根觸手“?!钡攸c亮。數(shù)十根觸手“?!钡攸c亮。成千上萬的觸手,在癢酥酥又暖融融的磨蹭下,依次點亮。而陰影抖落的星塵此刻擰成一股繩,在星芒的指引下,向著密集的藍紫色涌去。水波紋一圈又一圈,一道又一道,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忽而如疾風(fēng)驟雨,忽而如斜風(fēng)細雨,急徐交錯,一疊疊地拍打著沙灘。……不知過了多久。浴室里終于響起人類的呼吸聲。錢惟寧大字仰躺在地板上,兩眼放空,好像醒著,又好像昏過去了,全身上下沒有任何傷口,但他連一根小指頭都動彈不得。狼崽子軟綿綿地,懶洋洋地,趴在他腰以下腿以上的部位,乍一看好像一個狼皮裙子。可惜裙子布料太少,也就勉強包住前面,后面依然一覽無余。灰狼像條狗一樣吐著小舌頭,口水滴答,全身上下同樣連一根爪子都不想動彈。空氣中充斥一種奇異的味道,汗味,荷爾蒙,再加上什么的混合。他腦子里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原來作|愛真的能忘記一切啊。輕微的鼾聲響起,身下輕微而有規(guī)律地起伏著,溫溫?zé)釤帷?/br>灰狼忽然感覺十分安心。雖然錢惟寧膽小怕死,狂妄自大,死皮賴臉,口是心非,看見美人走不動路……但也很自然,很直白,很真實。特別真實。這就是活著吧。看來以后得多進行這一交流活動。或許他真的可以找到自己活著的意義。灰狼打了個呵欠,垂下腦袋,也跟著意思意思,閉上眼睡了。他忘記提醒錢惟寧一點——這種“達成生命大和諧”的方式,遠遠超過人類和尾人的認(rèn)知。浴室地板上,一人一狼交疊著,呼吸平穩(wěn),小呼嚕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