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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多,從隊形來看,西城門這邊最多也只有兩三萬人,與他的二十一萬大軍相比,簡直是螳臂當(dāng)車。 他必定是被逼到了無處能躲的境地,才會做出這種自尋死路的事。 弩手很快就位,趙啟沉聲道:“最大那面黑旗底下就是叛賊趙恒,向那里射,誰能射中立刻提升三級,賞黃金千兩!” 弩手齊齊答應(yīng),迅速抬出強弩,架在垛口上,看準(zhǔn)趙恒的位置扣動機弩,粗壯的弩連排射出,像一陣狂暴的雷雨,呼嘯著射向趙恒所在的位置。 弩的射程和力道遠(yuǎn)大于普通弓箭,有一些落在離趙恒不遠(yuǎn)處,射中了近旁的士兵,還有一些直直向趙恒沖去,簇?fù)碓诮缘囊剐l(wèi)很快揮舞刀劍磕開,但有更多的□□源源不斷地激射而來。 “王爺,暫時避一避吧?!痹扑剀磅久颊f道,“這一波弩是沖著你來的?!?/br> “取強弓來。”趙恒道。 青釭很快遞上十石的強弓,趙恒接過弓,迅速跨上箭袋,一躍踩上黑色巨旗的旗桿頂端,向□□飛來的方向射出第一支箭。 一個弩手應(yīng)聲倒下,跟著是第二個,第三個。 就在此時,趙恒看見堞樓后一閃而過的黃色袍服,是皇帝,他躲在那里。 趙恒向著那抹黃色,穩(wěn)穩(wěn)地拉開了手中的強弓。一支箭應(yīng)聲飛了出去,白色的箭羽在青白的天空拖出一道白色的弧線,穩(wěn)穩(wěn)地射向城頭的趙啟。 傅守義大叫一聲:“陛下當(dāng)心!” 作者有話要說:開打了開打了! 第62章 白羽箭劈空而來,傅守義大驚失色,顧不得君臣之禮,猛地一推趙啟,高喊一聲:“陛下當(dāng)心!” 趙啟被他推得一個踉蹌,噔噔噔一連沖出去幾步,驚魂未定之時,就見那支箭直直向著他剛剛站著的位置激射而去,傅守義動作極快,噌一下拔出厚刃刀重重砍向那支箭,當(dāng)一聲,硬白的箭頭在刀背上磕出一朵火光,傅守義手臂有些發(fā)麻,那支箭被刀磕得轉(zhuǎn)了方向,鏗一聲扎在另一面的堞樓上,在青磚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豁口后,這才掉落在地。 趙啟的心砰砰亂跳,忍不住罵道:“該死的逆賊!” 心中卻忍不住后怕,此人不但有心機,亦且有武力,實在是個可怕的對手。 傅守義急急說道:“陛下是萬金之軀,這里太危險,請陛下到城樓下暫時休息,這邊交給微臣!” 說話時,依舊有箭矢向趙啟所在的位置飛來,每一支都帶呼嘯的風(fēng)聲,那準(zhǔn)頭,那力度,顯然是趙恒。 趙啟沒有堅持,很快在羽林衛(wèi)的護(hù)衛(wèi)下走下城樓。站在門樓外向上看時,半空中飛來一排排帶著火光的弓箭,趙恒的并州兵開始射火箭了。 城樓上的旗幟很快燃燒起來,趙啟面色陰沉,道:“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殺了趙恒!” “陛下!”大街上一人一馬飛快地沖到近前,是西山大營左軍將軍周奕,“領(lǐng)隊攻打北城門的是沐戰(zhàn)!” “竟然是他!”趙啟震驚之后,立時生出怒意,“朕待他不薄,他竟敢勾結(jié)趙恒,謀逆犯上!” 周奕急急說道:“陛下,沐戰(zhàn)是老將,詭計多端,臣曾經(jīng)跟他學(xué)過兵法,對他的習(xí)慣有幾分了解,懇請陛下允許臣去北門迎戰(zhàn)沐戰(zhàn),為陛下分憂!” “你?”趙啟帶著幾分審視打量著周奕,“暫時還不到時候?!?/br> 周奕是沐戰(zhàn)一手帶出來的學(xué)生,他信不過他,所以特意調(diào)動傅守義做了他的頂頭上司,如今兵力都捏在傅守義手中,周奕是孤家寡人,不足為慮,可一旦放他單獨去北城門領(lǐng)兵作戰(zhàn),趙啟不確定他會不會起二心。 就在此時,一支箭從城頭射落,扎在不遠(yuǎn)處的地面上,趙啟發(fā)現(xiàn)那箭桿上似乎綁著什么東西。 “綁著的是什么?”趙啟問道。 羽林衛(wèi)很快跑去撿起箭,將綁著的東西拆下來雙手遞給趙啟,趙啟打開一看,是手抄的太后懿旨,號令天下共除暴君,另立明主。 好個太后,好個趙恒! 趙啟卷起那張紙,輕哼一聲:“回宮!” 車駕啟程,周奕不死心地追上來,問道:“陛下,臣懇請去北門截殺沐戰(zhàn),替陛下分憂!” “再等等吧,眼下這波賊人不足為慮,到了需要你的時候,朕自然會有安排?!壁w啟淡淡說道。 他快馬加鞭,很快返回宮中,命人打開了緊閉的殿門。太陽已經(jīng)升起來了,明亮的光芒突然從敞開的大門照進(jìn)去,他看見太后本能地瞇起了眼睛,審視地看著他。 趙啟將那張紙丟在她身前,淡淡說道:“母后,外面謠言四起,逆賊都打著你的旗號四處作亂,母后說說應(yīng)該怎么辦才好?” 太后并不看那張紙,笑得安詳:“如果皇帝能護(hù)得哀家周全,即便有這個東西,天下人也知道是假的,如果哀家有什么不測,那么即便沒有這個東西,天下人也難免猜疑?;实勰阏f對不對?” 趙啟笑了下,道:“母后言之有理,不過賊子猖獗,要等下去未免太慢了。母后還不知道吧,沐戰(zhàn)反了,正在攻打北城門,勞煩母后隨朕去一趟,好好勸勸他?!?/br> “沐戰(zhàn)不是反,而是要為自己討一個公道?!碧笃届o地說道,“皇帝即便強拉著哀家去,哀家也不會勸他,除非皇帝肯昭告天下,還他一個清白?!?/br> 趙啟臉上閃過一絲慍怒,近前挽起太后,道:“母后還是跟著走吧,勸不勸的還在其次,只要母后往城樓上一站,沐戰(zhàn)心里有了忌憚,或者會迷途知返也未可知?!?/br> 太后被他架著,不得不往外走,燕王與幾個兄弟互相看了一眼,忍不住站出來道:“陛下,太后是萬金之軀,怎么能去城樓?況且太后大病初愈,您這樣做……” 趙啟輕笑一聲,打斷了他:“皇伯父,叛逆都打到城門底下了,你還顧得說這些有的沒的?” 燕王不敢再說,眼睜睜看著他架起太后快步走了出去。 大門砰一聲再次關(guān)上,齊王壓低了聲音:“二伯,皇帝現(xiàn)在真的是連一句忠言也聽不進(jìn)去了?!?/br> “唉……”燕王長嘆一聲,“只盼太后能平安無事吧……” “二伯,皇帝對太后尚且如此,我們怎么辦?”又一個皇子忐忑地問道。 “我們也得想想辦法才好。” 燕王招招手,眾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說了起來。 北城門上,攻城正在最緊要的關(guān)頭,第一批人率先越過護(hù)城河,架起云梯,冒著城樓上的箭矢不顧生死往上沖,沐戰(zhàn)舉起手中□□,正要率眾跟上去時,城樓上突然一聲高喊:“沐戰(zhàn),你看看這是誰!” 沐戰(zhàn)抬頭一看,城樓最高處站著一個雍容華貴的貴人,不是太后又是誰? “停!”沐戰(zhàn)急急說道。 所有人頓時停住動作,城樓上的箭像蝗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