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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忘在了椅子上,趙啟忙拿在手里嗅了一下,立刻嗅到一股幽細(xì)的甜香,像她的人一樣令他神魂顛倒。 他想了想,把她的帕子塞進(jìn)袖中,卻摸出自己的手帕交給張遇,道:“沐姑娘的手帕忘了,你給她送過去。” 沐桑桑急匆匆地向慈寧宮走著,驚慌的心情漸漸平復(fù)。他想要她,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她不應(yīng)該害怕的,如果她慌了,還怎么幫阿爹? “沐姑娘!”張遇的聲音在身后響起,他小跑著追上來,雙手捧上一條帕子給她,“你的手帕子忘記拿了,陛下命我送來還你?!?/br> 這不是她的帕子,這是趙啟的,他用自己的跟她交換了。沐桑桑沉默著接過,忽聽張遇極小聲地說了句:“廉總管今天就能趕回來?!?/br> 沐桑桑不動(dòng)聲色地收好帕子,道:“有勞張公公了。” 昨天她聯(lián)絡(luò)了張遇,命他傳信讓廉敬盡快回宮,那條手帕也是她故意留下的,張遇很機(jī)靈,一下子就猜到她是在等回話。 張遇很快離開,沐桑桑慢慢走過一大叢玉簪花,道邊的陰影里突然人叫她:“站住。” 趙長樂從花蔭里走出來,看向她身后的宮女:“退下!” 宮女不敢走,只看著沐桑桑,沐桑桑擺擺手讓她們退開,趙長樂壓低聲音開了口:“我哥哥認(rèn)得你?” 她們離得很近,沐桑桑發(fā)現(xiàn)她的五官其實(shí)跟趙恒很像,同樣的輪廓分明,同樣是極濃的眉眼,尖銳的唇峰,只是這些五官安在趙恒麥色的皮膚上是凌厲的男子氣概,換成她病態(tài)的白皮膚,就自成一種脆弱又倔強(qiáng)的冷艷氣息。 沐桑桑定定神,輕聲道:“我不懂郡主在說什么?!?/br> “我哥哥從不對女人稍假詞色,今天竟然替你出頭。”趙長樂的身量只比趙恒矮一點(diǎn)點(diǎn),此時(shí)居高臨下地看著沐桑桑,沙啞的聲音里充滿了敵意,“所謂紅顏禍水,我還以為是要妖艷的女人才行,沒想到你這種看上去乖巧可憐的,竟然更有手段。” 沐桑桑冷了臉,轉(zhuǎn)身離去。 “站??!”趙長樂抬高了聲音,“誰讓你走的!” 沐桑桑沒有回頭,只沉聲道:“郡主,此處是長平,不是并州,我若是郡主,眼下首先考慮的便是保住性命?!?/br> 趙長樂臉上一寒,眼看她已走遠(yuǎn),只得咬咬牙恨恨離開。 她深一腳淺一腳回到郁秋閣,剛掩上門,眼前黑影一閃,趙恒已出現(xiàn)在眼前。 “明日丑正一刻,有人接應(yīng)你出宮。”趙恒低聲道。 趙長樂艷紅的唇微微翹起:“我特意來的,為什么要走?” 趙恒怒氣上涌,低喝一聲:“你瘋了!” “是啊,那又怎么樣?”趙長樂微微一笑,“我就是想知道如果我要死的話,哥哥會(huì)不會(huì)來救我?!?/br> “如今你知道了,可以走了吧?”趙恒按捺著怒火,低聲道,“為了你一時(shí)興起,并州十?dāng)?shù)萬將士都擔(dān)著性命危險(xiǎn),我在京中苦心經(jīng)營十幾年,因?yàn)槟阒慌乱獨(dú)У舸蟀?!?/br> “我不走?!壁w長樂收斂了笑意,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哥哥,你看上沐桑桑了?” 趙恒的臉色陡然一沉。 沐桑桑茫然地奔走在迷夢中。長平城在戰(zhàn)火狼煙中陷落,漫天火光中走來一個(gè)身著龍袍的高大身影,他踏著遍地血色,走進(jìn)太極殿,端坐在御座之上。 濃霧散開,沐桑桑看見了一雙熟悉的眼眸。 作者有話要說:早晨看到一句話,填A(yù)坑的時(shí)候想寫B(tài)坑,覺得只要寫了肯定是絕世好文,等終于寫了B才發(fā)現(xiàn),不過如此……攤手,太人間真實(shí)了,故事在腦子里時(shí)才是最精彩的 第18章 三更時(shí)分,慈寧宮突然傳來一陣喧嘩,驚醒了迷夢中的沐桑桑。 她猛地坐起來身,捂著嗵嗵亂跳的心,久久難以緩過神來。 她認(rèn)得夢中那雙眼睛,是趙恒。 他為何身穿龍袍坐上了御座?難道,他反了?那么趙啟呢,長平陷落的時(shí)候趙啟在哪里,太后又在哪里? 傅晚跟著醒來,揉著眼睛問道:“外面怎么那么吵?你也起來了?!?/br> 沐桑桑披衣下床,揚(yáng)聲問宮女:“外面怎么了?” “廉總管回來了!”宮女帶著睡意的聲音傳來。 廉敬,他真的回來了!沐桑桑一邊扣著衣鈕,一邊打開門小跑著去了太后的寢殿,里面燈火通明,一個(gè)面生的大夫正在給太后診脈,廉敬一身風(fēng)塵,身子卻站直了像一根筆直的松柏,一臉肅然地守在太后床前。 沐桑桑欣喜若狂。廉敬帶來了大夫,太后有救了! 許久,大夫終于診完脈,與廉敬小聲交談幾句之后開始寫方子,沐桑桑屏退下人,低聲問道:“廉總管,太后是病了,還是?” 廉敬看了她一眼,低下了頭:“是病了?!?/br> 心上壓著的那塊大石頭猛然消失了,沐桑桑幾乎想要跪倒在地對天祈禱,還好,不是他暗中下手! “國公最遲后天就能進(jìn)京。”廉敬低聲說道,“我們收不到京中的消息,不知道太后病倒,走得太慢?!?/br> 這么說二哥那邊也沒能把消息傳出去?沐桑桑一陣難過,趙啟把消息封鎖的太好了,這段時(shí)間京中只怕已經(jīng)風(fēng)云巨變,阿爹的官司更難打了。 “姑娘是用什么法子把消息傳給我的?”廉敬問道。 沐桑桑怔了一下,這么說張遇傳消息時(shí)并沒有向他透露身份?那么,廉敬會(huì)不會(huì)根本不知道張遇是太后的人?她搖搖頭,低聲道:“我只告訴我娘去通知你,后面就不知道了?!?/br> 廉敬似信非信,卻也沒再追問。 也許是廉敬找來的大夫醫(yī)術(shù)更加高明,太后在第二天一早悠悠醒來,她微啟鳳目,含笑看向沐桑桑:“阿念怎么來了?” 沐桑桑從驚喜中瞬間墜入冰窟。她在很小的時(shí)候聽太后這么叫過,叫的,是她母親——太后的神智不大清醒了。 廉敬素來沒什么表情的臉陰沉得像籠了一層烏云,他定定地看了太后片刻,突然抽身,大步走了出去。 沐桑桑守在太后床前,強(qiáng)忍著沒有哭出聲,太后笑著摸她的臉,問她:“阿念怎么不說話?” 太后沒有再昏迷,早膳的時(shí)候也開始吃飯,但卻不怎么認(rèn)識人,有時(shí)候叫她阿念,有時(shí)候叫她桑兒,趙啟來問安時(shí),太后拉著他的手笑意盈盈地說:“小九啊,你怎么長這么高了。” 小九是趙啟的昵稱,八年前太后剛決定把他養(yǎng)在自己膝下時(shí),總是這么叫他。 沐桑桑忍了很久的眼淚滾滾落下,趙啟輕聲安慰著,喃喃地說:“別擔(dān)心,母后很快就會(huì)好的,很快。桑桑,不然我們成親吧,給母后沖沖喜?!?/br> 沐桑桑含淚看他,他抬手擦了她的淚,笑得溫柔極了:“我真有些等不及了,很想立刻娶你?!?/br> “我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