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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雖然精力充沛,老老實實的一刻也沒有休息,偏偏那顆樹好似在同少年作對,一直堅持著沒有被斬斷。早晨到正午,整整兩個時辰,少年揮著斧頭重復(fù)動作,那不算粗壯的樺樹始終沒有要斷的樣子,仍舊挺拔的站立著。在樹木的上下聯(lián)結(jié)之處,有約莫一根針細的細長木頭還在苦苦支撐。好像風(fēng)一吹,那樹就該斷了似的。不過要仔細去看,才會發(fā)現(xiàn)有一股力量穩(wěn)穩(wěn)的護住了直入青天的一整顆樺樹,如水般柔和;而少年手中的斧頭上也有一股力量,斧頭往樹上砍去時,兩股力量相互碰撞,須完全一模一樣,才能維持現(xiàn)在的平衡。兩個時辰,一刻不停,獨木支撐。少年眼睛只盯著樹看,背影都透露出一股堅硬,好像已經(jīng)進入了某一種奇特的境界,而阿玉看著少年的背影,臉上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第3章哥哥阿玉所在的修真界是個罕見的全民修真界——各個門派入門的筑基心法,在鎮(zhèn)子上一個最普通的書店里就能買到,三文一本,童叟無欺。界中二十一個大州被四道分割,魔道占領(lǐng)南方四州,正道四大宗門分占東方五州,妖修道盤踞北方,鬼修道獨居貧瘠的西面,又因為四道影響太大,在整片大陸中是沒有普通人所建立的國家的。但修仙一途艱難,有天賦者太少,大多數(shù)人一輩子連筑基的門檻都摸不到,因此沒有修仙天賦的人照樣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同時被修仙宗門管理、保護,也繳納些許賦稅。鹽干城正是這樣一個以凡人為主的城市。而按理說,它轄下的村鎮(zhèn)居民就算修仙,頂破天都不會超過筑基期———若非如此,早就被送到宗門中去深造了!可這個少年……阿玉摩擦光潔的下巴,分明就是個心動期嘛!如今修仙境界分作六層,筑基、心動、金丹、元嬰、大乘、渡劫,這少年骨齡看起來不滿十八,卻已經(jīng)完成六中之二,放眼整個大陸,也合該是個驚天動地的天才人物才對,怎么偏偏在這荒山野嶺里浪費光陰?阿玉興致來了,本來計劃好的趕路也立刻推遲,就坐在樹上看那少年揮舞斧頭。時間一點點流逝,正午時那少年才停止了上下舞動的手臂,樺樹沒了靈力護持,轟然就向阿玉所在的方向倒過來,少年在同時轉(zhuǎn)過身體,阿玉終于看清他的臉———確實是十七歲左右的模樣,棱角分明,唇薄鼻挺,一雙眼上睫毛長長,覆蓋住的眼睛顯出些微的褐色……咦……這張俊朗的臉看起來略顯眼熟啊……阿玉撓了撓下巴,身影輕輕一側(cè)躲開樺樹上一截伸出來的枝椏,接著那樺樹倒地,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臥槽!媽蛋!轟然之中也不曉得打通了哪里的關(guān)節(jié),阿玉瞬間想起這張臉的主人,他一瞬間目瞪口呆如遭雷擊,本來端坐的身體也倒栽蔥似的從樹上跌落下去,下墜的速度沖破零星的樹葉,發(fā)出“咻咻”的聲響,讓本來握著斧頭的少年聽到動靜,一下轉(zhuǎn)過頭來!少年只看到一個青影從高樹上墜落,來不及想怎么會有人在這里,足尖已經(jīng)下意識的一點,身形飛快的沖到阿玉下墜的地點,雙手被砸的下沉,正將那要血濺當(dāng)場的人打橫抱住。………………阿玉怒目瞪圓,狠狠的盯著少年!少年被瞪的發(fā)懵,半晌才說:“你……你沒事吧?”沒事個錘子!阿玉反手摸向身后的長刀,電光火石間一個用力飛離少年的懷抱半寸,刀尖下壓就要切入少年的腹部!這偷襲來的莫名其妙,少年急急退后幾步,阿玉卻不肯善罷甘休,指尖貼在刀上,腳步漂移到只能看見人的殘影,瞬間繞到少年背后,正要出刀之時,卻被少年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充盈靈力一下震退好幾步!尼瑪!阿玉眼眶都發(fā)紅了,無奈精靈體質(zhì)被封印不起作用,修為又大跌至筑基,一丈血不在身邊,對上年輕時的紫衣臺仙尊,他根本沒有一戰(zhàn)之力!他瞬間冷靜下來,手腕用力收起長刀,冷冷的看著少年。沒想到啊沒想到……五十年后執(zhí)正道牛耳的仙尊衡二,此刻竟然在這種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修煉,還只是個心動期!阿玉心神如電流轉(zhuǎn),想起前世被衡二一劍給刺死的場景,內(nèi)心瞬間便閃過許多惡毒的念頭,一下想把衡二一刀砍死,一下又覺得單單一死實在太過便宜他,應(yīng)當(dāng)廢去他的丹田,剜去他的雙眼,或者交給熾yajun殷夏制成傀儡……總要叫他生不如死才好!阿玉的眼色晦暗不明,直到林子里再次傳來鳥鳴,正午的太陽當(dāng)空,他瞇著眼瞅衡二身上灰色的褂子,心中繞過無數(shù)念頭,最終都被壓下,卻只見他修長的手指抬起來,指著衡二背后的空地,怒發(fā)仿佛就快沖冠狀:“你害死了我的阿咪!”衡二一愣,順著阿玉手指的方向轉(zhuǎn)頭看去,才發(fā)現(xiàn)樺樹倒落旁的空地上不知怎么躺著一具鳥兒的尸體……他驚住,忙往前走了兩步,到了那倒大霉的小鳥葬身之所,頗有幾分手足無措:“這……”那鳥像是被樺樹的枝椏給掛死的,阿玉也上前幾步,一下噗通跪到在地,捧著鳥兒的尸體淚眼婆娑:“阿咪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他說著眼睛里真的冒出兩滴金豆豆,又加上剛剛怒氣太重遺留下來的紅眼睛,簡直是見者傷心,衡二亦是愧疚難當(dāng),連忙半跪在阿玉身邊,伸手去阿玉手里接過小鳥,想看看是否能有補救之法。不料阿玉一下打開衡二的手,恨恨瞪了他一眼,扯開嗓子大哭:“阿咪你死的好慘!爹爹的阿咪喲……”他的眼淚說來就來,一點困難也沒有,直到兩只眼睛嚎的通紅,方才漸漸止住。但他仍然不理衡二,先將那不知道姓甚名誰的鳥放在一邊,悶聲不吭的就在地上開始刨坑,預(yù)備葬鳥。衡二幾度插手也想幫忙,都被阿玉給用力拂開了,幾次之后衡二只好罷手,不再試圖幫忙。半刻鐘后,阿玉終于刨好坑葬好鳥,身邊衡二默默無言的遞了一束小白花過來。……阿玉咬牙收了,之后才狠狠的抹了一把臉,面上傷心抹去六分留下四分,咬牙切齒問衡二:“我昨晚便和阿咪一起在樹上休息,你大早晨起來砍個樹也就罷了,偏偏砍了一早上!樹倒下來不僅砸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