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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廊下掛著的那只鸚鵡,父皇逢年過節(jié)的所有賞賜,長樂也從未拿到過一分一毫,德妃恨長樂,猶如在恨她的母親蘇煙暝?!?/br> 崇光帝的嘴唇動了動:“怎么會……” “父皇自然是不知道這些的,”燕明卿神色漠然道:“前些日子,兒臣提劍入了翠濃宮,父皇只以為是兒臣犯了病么?” 崇光帝猛地抬眼看他,燕明卿回視他,不避不讓,淡淡道:“父皇錯了,德妃與燕懷幽常常欺辱長樂,就連她出宮遷府之后,也不愿意放過她,甚至派了人潛伏在她府內(nèi)暗算她,試圖將她賣入青樓,若非兒臣及時趕到,后果恐怕不堪設(shè)想,這些事情,父皇恐怕都不知道吧?” 崇光帝滿臉不可置信,這些事他自然是不知道的,誰會與他說?燕明卿還道:“父皇若是不信,大可以去查一查,其情況是否屬實?!?/br> 崇光帝按住御案的手,一點點緊握成拳,眼底浮現(xiàn)出怒氣,因為過于憤怒,他的呼吸一點點粗重起來,手背上的青筋都繃顯出來,他咬牙切齒道:“朕定會去查的?!?/br> 燕明卿話鋒一轉(zhuǎn),道:“不過兒臣今日來,想告訴父皇的,主要也不是這一樁事情。” 崇光帝轉(zhuǎn)頭看他:“還有什么事情?” 燕明卿道:“父皇,當年秦御史冤死獄中,他的妻子投水自盡,其中的真相,您不想知道嗎?” 乍聞此言,崇光帝的眼睛倏然瞪大,他手下一個用力,只聽嗤啦一點輕響,一不留神,那張美人圖便被揉皺了。 他語帶震驚道:“什么真相?” 當初秦御史受人陷害入獄,后死在獄中,他的妻子蘇煙暝也因此投水自盡,成了崇光帝一輩子的痛,可如今,有人告訴他,此事當年還有不為人知的內(nèi)情? 燕明卿沒立刻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忽然道:“這回父皇應該相信兒臣沒有病了吧?” 崇光帝愣了一下,才道:“若是因為長樂的關(guān)系,那……” 燕明卿與秦雪衣關(guān)系好的事情,便是崇光帝也有所耳聞,若是因為德妃的算計,燕明卿一時氣不過做出沖動之事,也是情有可原,不能算是犯了病。 他只好嘆道:“朕知道了。” 燕明卿卻追問道:“既然兒臣沒有病,那兒臣的身份何時能恢復?” 崇光帝猶豫道:“了覺大師說,要等你及冠之年,就是明年了?!?/br> 也就是說還要一年,燕明卿如何能等?遂道:“父皇,兒臣等不了?!?/br> 崇光帝瞪他:“如何就等不了?這么多年都過來了,你就差這一年?” …… 秦雪衣走在宮道上,旁邊是小魚打著燈籠,她疑惑地問前面引路的林白鹿道:“卿卿這么晚讓我入宮來,有什么事么?” 眼下都快到亥時了,若是放在往常,秦雪衣都要睡下了,可林白鹿剛剛來府中,說燕明卿讓她入宮一趟,她便立即過來了。 林白鹿答道:“殿下也沒有說,不過郡主去了,大概就知道了?!?/br> 他說得語焉不詳,神神秘秘,秦雪衣心中愈發(fā)好奇了,等到了一座宮殿前,林白鹿停下腳步,道:“郡主,到了?!?/br> 秦雪衣抬起頭一看,吃驚道:“養(yǎng)心殿?” 這不是崇光帝的住所么? 林白鹿含笑道:“是,殿下與皇上正在里面,請郡主進去吧。” 值守的宮人恭敬地推開了殿門,秦雪衣雖然是一頭霧水,但還是舉步向前,才走了兩步,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該不會是卿卿把她們的事情告訴崇光帝了吧? 她的腳步立刻頓住,秦雪衣的心驟然緊張起來,越想越是覺得忐忑,若真是如此,那崇光帝會如何做? 殿內(nèi)暖黃的燭光透出來,秦雪衣難得生出幾分無措之感,她的手指緊緊捏著袖角,站在殿門口,那值守的宮人疑惑看著她,以為她在等候通傳,便小聲提醒道:“郡主,皇上說了,您來了可以直接入內(nèi)覲見,不必等候通稟。” 于是秦雪衣更緊張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抱著必死的決心,硬著頭皮踏入了養(yǎng)心殿。 她不是第一次來這里,進殿之后一抬眼,就看見一到修長挺拔的身影站在御案前,是燕明卿,正對他站著的是崇光帝,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一時間安靜無比。 正在這時,崇光帝大概是注意到秦雪衣進殿來了,轉(zhuǎn)頭看過來,因為背著光,秦雪衣看不清楚他面上的神色,但總覺得那是陰沉的,帶著隱約的怒氣。 她的手心都開始出汗了,秦雪衣垂著頭,很是心虛,都沒敢直視他,小步走到崇光帝面前,聽見他道:“長樂來了。” 聲音緩而沉,秦雪衣總覺得那語氣里壓抑著什么,宛如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她心道,現(xiàn)在該怎么做? 看樣子,他似乎已經(jīng)與卿卿爭執(zhí)過了,畢竟這氣氛很明顯不怎么輕松愉快,而此時的崇光帝也與秦雪衣印象中那個和善的中年帝王截然不同。 秦雪衣行了禮,抬起眼悄悄用余光去看燕明卿,他正微垂著眼,像是在想什么事情,這神態(tài)落在秦雪衣手里,倒仿佛方才挨了崇光帝的訓斥一般。 她還發(fā)現(xiàn)燕明卿的肩上有一大片深色的墨痕,看起來有些狼狽,這令秦雪衣愈發(fā)忐忑不安,她開始覺得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卿卿是不是跟她爹攤牌了? 那她現(xiàn)在要怎么做才行? 她心里有些緊張,聽崇光帝道:“起來吧?!?/br> 秦雪衣站起身來,感覺到對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像是帶了幾分打量的意味,她心里微微一緊,崇光帝道:“長樂是剛剛才入宮的么?” 因為心虛的緣故,聽他說話秦雪衣總覺得壓力有些大,低聲道:“回皇上,是?!?/br> 崇光帝應了一聲,視線仍舊長久地落在她身上,秦雪衣額上的汗都要下來了,好在旁邊的燕明卿及時開口,道:“父皇,既然心兒已來了,有些話,就在這里問吧?!?/br> 秦雪衣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識扭頭看他,在心里狂喊,這就要攤牌了?她還沒準備好呢! 再說了,怎么能讓卿卿一個人挨訓? 秦雪衣頓時心一橫,咬牙率先道:“皇上,此事不關(guān)卿卿的事,都是我先主動的?!?/br> 燕明卿一愣,崇光帝也愣住了,他轉(zhuǎn)頭看了燕明卿,然后才道:“你——” 然而秦雪衣此時是低著頭的,完美地錯過了他面上的疑惑,燕明卿反應過來,眼中的驚詫立即轉(zhuǎn)為了笑意,他看著殿中央站著的少女,沒有開口阻攔,聽她語氣堅定而明晰地道:“是我先喜歡卿卿的,皇上若是要怪罪,就怪罪我一人好了?!?/br> 她說完這句話,那顆忐忑不安的心莫名就鎮(zhèn)靜了下來,秦雪衣突然發(fā)現(xiàn),說出來好像也沒有她想的那么難。 緊接著,她便聽見燕明卿聲音含笑地接口道:“不對,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