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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上馬鞭,燕明卿接過,翻身上馬,一揮鞭子,夜雪邁開四蹄,順著長街往前奔去。 …… 玄武街在京師的北市,這里與朱雀街不同,多是民宅,魚龍混雜,甚至比起朱雀街更加的繁華熱鬧,乃是出了名的三教九流之地,有茶樓酒肆,也有說書唱戲的,以及,秦樓楚館一條街。 溫楚瑜坐在茶樓的二樓,靠著欄桿聽樓下的說書人吹牛,旁邊是他的表兄,燕牧云。 今日燕牧云不知起了哪門子的興,非要拉著他一道來聽說書,溫楚瑜之前婉拒了幾次,這回終于是推脫不過,跟著來了,他聽了一會兒,覺得這說書人講得實在爾爾,不甚精彩,便索性自顧自喝起茶來。 趁著他倒茶的功夫,燕牧云趁機和右側(cè)桌子的人交換了一個眼色,那是個老頭兒,瞇縫眼,酒糟鼻,還留著山羊胡子,他打量溫楚瑜一眼,沖燕牧云點點頭。 兩人的眼神都有些心照不宣,這一切溫楚瑜都一無所覺,他替燕牧云倒了茶,溫和笑道:“表兄喜歡聽說書?” 燕牧云笑著答道:“還行,我就是喜歡熱鬧?!?/br> 不知說書人說了什么,樓下突然爆發(fā)出了一陣叫好喝彩聲,簡直要把樓給震動了,他笑吟吟道:“這里最熱鬧了。” 溫楚瑜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心說,是挺熱鬧的,他坐樓上都怕那些人把樓給震塌了。 他轉(zhuǎn)過頭去,隨便往窗下看了一眼,目光倏然凝住,茶樓下便是繁華的玄武大街,兩側(cè)店鋪林立,擺攤的小販密密麻麻擠滿了,熱鬧無比,那街道中間,一輛熟悉的馬車駛了出來,馬車四角上掛著青色的絳子,車身上還有長樂郡主府的標(biāo)志。 可長樂郡主府的馬車,為何會從春華街拐出來? 春華街是一條很有名的街,從玄武大街拐出去就是了,街不算長,甚至稱得上位置偏僻,卻有許多人慕名而去。 那是一條煙花柳巷,一條街通到底,再沒有別的路了。 也就是說,這輛馬車,必然是從外面駛進去,又駛出來的。 溫楚瑜皺起眉站了起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那馬車有些怪異。 燕牧云見他起身欲走,疑惑道:“楚瑜,怎么了?” 溫楚瑜雙目緊緊盯著樓下的馬車,道:“表兄,你繼續(xù)坐,我去去就來?!?/br> 燕牧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咦了一聲,道:“那不是長樂郡主府上的馬車么?” 溫楚瑜已顧不得回答,起身就走了,燕牧云心里頓時一喜,心說,這可真是太巧了,擇日不如撞日啊! 他總懷疑自己看不準(zhǔn)溫楚瑜和秦雪衣的相,今日特意把算命的大師請了過來,原本打算先看溫楚瑜,再看秦雪衣,豈料今天不知走得什么運,這回總算是能看個清楚了。 他也跟著站起來,走到隔壁桌子,一把將那個酒糟鼻子老頭手里的茶盞搶下來,連連催促道:“□□,走!長樂郡主來了,就在樓下,我表弟找她去了,咱們也去瞧瞧去,您給相個面,看看我之前看的到底準(zhǔn)不準(zhǔn)?” 那老頭一聽,便放下茶盞,兩人忙跟著溫楚瑜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燕半仙兒上線了,這下你們倆都能看清楚了,hhhhhh 又是兩點半了?。?!嗷??! 第78章 溫楚瑜匆匆下了樓,左右張望,卻見那馬車正往街角駛?cè)?,他立即邁開步子跟上去,雙目緊緊盯著馬車,越看越覺得奇怪。 按理來說,若主人坐在馬車?yán)?,那必然要有?shù)名仆從跟隨,可這輛馬車的車轅上除了車夫以外,前后都無人,倒像是一輛空車。 好在街上人多,那馬車走不動,竟叫溫楚瑜追上了,他攔住那馬車,車夫是個矮瘦的中年男人,三角眼,尖嘴猴腮,看起來頗有幾分猥瑣之氣,郡主府怎么會用這樣的人趕車? 溫楚瑜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濃,面上卻分毫不顯,語氣熟絡(luò)地笑道:“好巧,竟又在這里碰見了你家主人,在下在得意樓設(shè)了酒席,不知能否有幸請郡主一敘。” 那車夫聽了,面上閃過幾分慌亂之色,眼睛亂飄,道:“什么郡主?我不知道???你認錯人了?!?/br> 他這番表現(xiàn),更是讓溫楚瑜心里確定了有問題,他上前一步,擋住了馬車的去路,溫和地笑著道:“這明明就是長樂郡主府的馬車,我與郡主頗有交情,她府上的車馬豈會不認得?” 車夫更加慌張了,粗聲喝道:“不是!你認錯了,快讓開!” 他說完,還揮起馬鞭恐嚇道:“好狗不擋道,你再攔著,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 溫楚瑜作勢躲避,趁那車夫不注意,一手掀開了車簾,車內(nèi)果然空無一人,那車夫見狀,頓時大怒,揮鞭抽來,卻被溫楚瑜反手一把揪住,反而將他用力拽下了車。 那車夫心虛,不敢久留,爬起身來就要跑,溫楚瑜豈能讓他如愿,拔腿就追,把才剛剛跟上的燕牧云看得目瞪口呆,不明所以道:“怎么回事?” 不過他雖然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自家表弟還是要幫的,也跟著追了上去,還中氣十足地大喝一聲:“別跑!給我站住!” 那車夫回頭看了一眼,只見兩人氣勢洶洶追來,嚇得撒腿跑,不停地推擠人群,引來一陣陣抱怨聲。 只是他到底沒跑過溫楚瑜和燕牧云,在一條僻靜的小巷子里被攔住了,溫楚瑜揪住他的襟口,冷聲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長樂郡主呢?” 那車夫還欲狡辯:“什么長樂郡主?我不知道!” 溫楚瑜一聽,按住他的頭就要往墻上磕,嚇得那車夫連忙用雙手抵住墻,掙扎起來嚷嚷道:“你們要做什么?!放開我!我要叫人了!” 燕牧云猶在氣喘吁吁,拿著折扇用力敲了他一記腦瓜子,沒好氣道:“叫啊,快叫!最好把官兵也叫過來,看小爺怕不怕!” 他底氣十足,兩人的穿戴俱是貴氣,那車夫本就心虛,這會真怕了起來,弱了氣勢,轉(zhuǎn)而求饒道:“兩位爺,咱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平頭老百姓,您二位跟小人計較什么呀?” 溫楚瑜質(zhì)問道:“那你老實答話,這馬車是你竊來的嗎?” 車夫連忙擺手,慌慌張張地道:“不是!冤枉啊公子!小人怎么會那種膽子?這車不是竊的?!?/br> 燕牧云又敲他腦門,問道:“你連馬車主人都不認識,還說不是竊的?好大的狗膽!” 車夫腦門被敲得生痛,叫苦不迭,只好如實道:“兩位爺,這馬車是別人棄在路邊的,車?yán)镉譀]人,小人見財起意,蒙了心竅,才趕著車走了,馬車真不是小人竊的,別人不要的東西,怎么能說是竊呢?” 到了這時候,他還不忘為自己狡辯,燕牧云都聽笑了,敲他腦門罵道:“不問自取,是為賊也?!?/br> 溫楚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