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釋這么多已經(jīng)不容易。吳匪卻隱隱有些發(fā)抖,“他,他真的是毒販嗎?為什么?他為什么要去混黑社會,明明,明明從小是那么乖的一個孩子?”武柏把顫抖的吳匪再度摟進了懷里,“我倒寧愿,他只是單純的毒販?!?/br>“什么?”吳匪驟然抬眸,一臉詫異地瞪向武柏。武柏苦笑,“單純的毒販,死了至少也留個全尸?!?/br>武柏一句話,讓吳匪突然聯(lián)想到武柏缺了一粒的腳趾,吳匪整個人僵在當場,已經(jīng)明白武柏的意思,“你的意思是,吳君也是臥底?”“我只是推測?!睂τ谶@一點,其實武柏的也不能保證?!拔铱傆X得有些地方說不通。你想,你給他做完手術(shù)也有很多年了吧?如果他高中畢業(yè)就混了黑社會,沒道理現(xiàn)在才第一次來毒販,那他這些年去哪兒了?”“所以你覺得他是先上了幾年的警校,然后才出來做臥底?”吳匪明白武柏的意思,“可是,可是他也有可能是混了好幾年才混到黑社會老大身邊?。俊?/br>“是,所以我才說我只是推測,包括那天他喝醉你記得嗎?”得到吳匪的一個點頭后,武柏才繼續(xù)說,“他是裝的,是我提醒他,他才裝作酒醉,然后江傳就帶著他走了,放過了你。當然這也僅僅可能是因為他擔(dān)心你。但僅僅憑一句話就明白了我的暗示,并且不怕江傳發(fā)現(xiàn),直接做假,至少說明他不簡單?!?/br>“你覺得他受過專業(yè)的訓(xùn)練?”吳匪明白武柏的意思了。“我是這樣認為沒錯,但事實與否……”武柏搖搖頭,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好了,不說吳君了,說說你吧!”得知吳君很可能不是毒販而是警察,吳匪沒有武柏的沉重,反而放松了不少。只要吳君不是毒販,沒有做什么為害世人的事,至于吳君的職業(yè)是警察還是臥底,他并不太擔(dān)心,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選擇,他并不想太干涉弟弟的自由。何況哪一種職業(yè)沒有危險和辛苦呢?他原來做保鏢的時候不也時時準備著給人擋刀擋拳頭擋子彈,當然,更多的時候其實是擋sao擾和擋鏡頭。“我?我有什么可說的?”武柏以為自己在吳匪的面前已經(jīng)足夠赤裸裸了,實在沒有什么秘密是吳匪不知道的了。“你說你原本學(xué)的是刑偵,后來干嘛自請去做臥底?那不是緝毒警的事嗎?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吳匪倒是很會挑重點。武柏放開吳匪,雙手耙了耙頭發(fā),有些艱難地開了口,“因為我爸死了?!?/br>“對不起!”吳匪沒想到會問出一段傷心往事來,他原本還以為武柏是受了什么刺激或激勵,刺激是刺激,但顯然和吳匪一開始想的不一樣。“那還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爸死了之后,我才知道,我哥居然已經(jīng)死了好多年了,他,他們竟然一直瞞著我!”武柏的聲音已經(jīng)略帶哽咽。“武柏……”吳匪伸出雙手,把武柏整個擁進自己的懷里?!皩Σ黄?,你要不想說,可以不說。”武柏搖搖頭,伸雙手環(huán)住了吳匪的腰,把頭枕在吳匪的胸膛上,直到聽到吳匪沉穩(wěn)的心跳,才再度喃喃開口,“我爸是軍人出身,想當然的也想我們都當兵,我哥比較聽話,早早參了軍,而且因為他表現(xiàn)優(yōu)異,被選去了特種部隊。我小時候比較淘,家里保姆老用警察嚇唬我,沒承想倒讓我立志當了警察?!贝蟾攀窍肫鹆诵r候的事情,武柏輕笑了聲。“我哥大我十幾歲,我們從小并不常在一起,所以他出事的時候,我爸才能瞞我那么久。還是我爸走了以后,我問我媽,怎么連爸爸過世,哥哥都不回來,我才知道……我哥已經(jīng)失蹤很久了?!?/br>“失蹤?”吳匪有點被說糊涂了,之前不是說死了嗎?“是,失蹤!不過換句話說,也可以說是死無全尸,或者死無對證?!蔽浒氐穆曇魩е环N忿恨的蕭索。“武柏?!眳欠藢⑷藫У酶o了些。“當年我哥接到的任務(wù)是剿滅毒販交易聯(lián)絡(luò)點,他們一個隊去的,原本預(yù)計半天就能完成任務(wù),拿到證據(jù)、捕獲毒販,卻沒想到情報錯誤,他們進攻的根本是一個毒巢,被伏擊了不說,他們像捅了馬蜂窩一樣,和一波波發(fā)了瘋似的毒販搏命。裝備根本就沒帶夠,他們打到后來根本就是在rou搏,和毒販搶槍,用匕首,甚至拳頭……”通過武柏的描述,吳匪甚至可以想象那一場戰(zhàn)斗會是多么慘烈。“我哥是隊長,他們犧牲了近一半的隊員,我哥拼了命的把大家?guī)С龆境?,但是……他們在山林里迷路了,為了怕后面的毒販追上來,我哥命令副隊把大家?guī)ё?,然后他負?zé)斷后?!?/br>吳匪聽到這,已經(jīng)開始隱隱有一絲顫抖,只是太過專注于自己回憶的武柏沒有發(fā)現(xiàn),“我哥回來的戰(zhàn)友說,我哥當時腹部已經(jīng)中了兩槍,人一直在強撐,如果沒有及時送醫(yī),根本兇多吉少,可是他……”武柏整個人都在抖,吳匪不知道武柏有沒有哭,因為吳匪也在抖,他也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一時間,屋里一片詭秘的沉默。最后還是吳匪有些喑啞的聲音打破了室內(nèi)的寂靜,只是吳匪的聲音聽起來也像哭,“武柏,你哥,是不是叫武松?”“你怎么知道?”武柏整個人從吳匪身上彈起來,雙目圓睜地瞪著吳匪。“武是武裝的武,松是松柏的松……”吳匪的聲音帶著回憶的飄渺。“……的武,松是松柏的松……”武柏在吳匪開始說的時候,也不由自主跟著開口,只是到后來,眼淚終于流了下來。“真的是大哥哥……”吳匪終于知道他對武柏莫名的熟悉感是從哪兒來的了。“你認識我哥?”聽了吳匪的話,武柏越發(fā)肯定了這一點,他緊緊攥著吳匪的胳膊,像深海的溺者抓著最后一塊浮木。“嗯?!眳欠丝隙ǖ狞c頭?!八詈笠欢稳兆?,是在我們村里過的,確切的說,是在我們家里過的,不止我認識,吳君也認識。甚至,他還是我親手埋葬的……”聽到吳匪最后一句話,武柏“哇”的一聲就哭了。吳匪抱著武柏,也默默地流淚。武柏已經(jīng)不知道自己是一種什么心情。雖然早就猜到了哥哥已經(jīng)離開人世,但當確切的聽到人當真已經(jīng)不在了的時候,那種絕望還是如潮水般襲來;但總好過他們一開始猜測的死無葬身之地,或者暴尸荒野,至少在最后的一段時間,他的身邊還有人陪伴和照顧,還有人和他一樣記得他。等武柏終于哭夠了,吳匪也止住了淚水,武柏cao著哭到沙啞的嗓音,低低地對吳匪說,“跟我說說我哥吧,什么都好!他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