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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救那個孩子就要用我捐贈的肝才可以。本來,我還擔心自己提早死亡會不會讓你為難,畢竟你會來到我身邊,只是要保護我在正確的時間死去……」想到這里,杜宇聲心生一痛,畢竟他不想承認自己在一語破心中只是這樣子的存在。毫無舉足輕重的地位。他頓了一下,再說:「不過,你的同伴告訴,因為他的關(guān)系,所以我就算提早逝世,也不會害你被上頭責怪……這樣也好……反正,我所剩下的時間也不多,倒不如給別人一個希望?!?/br>杜宇聲再次露出微笑,淡淡的,很溫和。一語破望著杜宇身蒼白如紙的臉露出這樣的笑容,心里閃過一絲苦悶。自從上次距離他昏倒之后,病情就一直沒有好過,臉色越來越差。就算一早就知道這是遲早會來的結(jié)果。可是,他不想看見這樣的「杜宇聲」。「我不同意?!?/br>一語破冷冰冰地說,他不管對方到底是怎樣想的。他就是不想看到這家伙為了一個無關(guān)重要的人而縮短自己的生命,這樣太不值得的。「你在關(guān)心我嗎?」杜宇聲笑嘻嘻地問,心里像了開了一朵花一樣,甜甜的。他很高興,無論自己在破爛的心目中是什么,最少對方的眼里曾經(jīng)也有自己的存在。「你明白就不要去捐什么器官?!?/br>一語破再次提高聲調(diào),試圖打消對方的念頭。在差不多一年的時間相處之中,他知道對方的性格很頑固,就像石頭一樣,又臭又硬,只要堅持下來的事情,就不容改變主意。杜宇聲緩下嘴角的笑容,搖頭了搖頭,輕聲道:「我不可以聽你的。」「你!」一語破頓時覺得怒氣攻心,這個家伙還不明白自己是為他好的嗎?「你的主診醫(yī)生也不會同意。」一語破拿起他人做借口。「我會說服他的?!?/br>就如同你,也會被我說服的。杜宇聲在心里補充道,眼神有一股堅定的光芒在閃耀,猶如星塵。一語破面對這樣的眼神,他語塞。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發(fā)脾氣,而且還會死為一個認識不久的男孩。「咳咳咳咳……」杜宇聲低頭咳嗽了幾聲,用手摀住嘴巴。心想可能是最近夜里偷偷跑去看那個需要捐助器官的孩子,因而不小心染上了風寒。一語破露出擔憂的神色,想走上跟前。可是,一想到對方不管自己說什么都不動搖,就覺得心中有氣,因而遲遲都沒有向前踏上一步。「你就不能自私一點?」一語破依舊不放棄地勸說。杜宇聲這么熱愛生活,為什么不為自己多著想一點,活久一點。「哈哈……你還真是死神呢!就像魔鬼一樣……引誘著人墮落。如果是天使應該會稱贊我這種行為吧!」杜宇聲微微一笑,有點調(diào)皮地說。「我沒有心情和你開玩笑!」一語破眼神如刀,壓低聲音,帶著一句濃厚的怒氣。他很火大!很火大!很火大!就算明白,杜宇聲只是一個人類而已,沒有必要為他的死活而在意什么,可是內(nèi)心就是忍不住火大。為什么會有這種心情?他沒有心情去理會,他只想對方改變主意。杜宇聲掀起蓋在身上的床單,緩緩地走下床,慢吞吞地穿上鞋子,來到窗戶的旁邊。他伸出手,攤開手掌,有一束陽光散落在手心之上。暖和和的光線透過手,慢慢地傳遞到他心臟的位置。他想永遠記住這種感覺,這種活著的感覺,這種如同生命的溫度的感覺。陽光覆蓋在他精致的臉龐上,柔和了其輪廓,帶來錯覺一般健康的光澤。他微微地閉上眼睛,然后慢慢地打開,回頭對一語破燦爛一笑。「我也想多一點時間感受陽光的溫度??墒恰腋牒推渌朔窒硭??!购竺嬲Z氣一換,輕輕柔柔的,卻重重地落入聽者的心湖。一語破失神似的地看著面前這個男,喉嚨感到一陣苦澀,滾動了一下喉核,沉默不語。「破爛,我也想跟你在一起,多一點時間。真的很想,很想……」杜宇聲低聲緩緩地說,如風中搖曳的風鈴,一陣陣鈴聲,清脆地敲擊著聽者的內(nèi)心。「可是,如果我是那個男孩子,我也想有人這樣幫自己?!?/br>杜宇聲語氣一換,堅定地說道。他明白那個孩子面對死亡時候的恐懼,渴求對生命地期盼。每天下午,他都看見那孩子的父母來探望他,看見他們的相處,他就知道,對方也是一位愛著身邊的人的孩子。就是因為他明白,所以他才要這樣做。如果,剛才的幾番話沒有打動一語破。那么,現(xiàn)在這一句話卻徹底說服了他,打敗了他。設(shè)身處地地調(diào)換雙方角色的身份,身為那個孩子,他也會想有人向自己伸出救助之手。「隨便你?!?/br>一語破幾乎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把這三個字說出口。聞言,杜宇聲微微一笑。此時,他背對著窗戶,耀眼地陽光在他后面照射著,互相映襯之下,讓一語破覺得這個的微笑很刺眼,很刺眼……快刺傷了他的眼球。往后的幾天,一語破就看見杜宇聲在一群人的關(guān)心之下,依舊堅持已見,用著同樣的語氣,同樣的口吻,同樣的對白,一一把對方說服。他看著對方簽下同意捐贈手術(shù)的同意書,看著他被打下麻痹針,安穩(wěn)地閉上眼睛,睡在雪白的床上,然后被推進手術(shù)室里去。由推進手術(shù)室的那一刻,一切都不能回頭。可是,為什么他有種想沖進手術(shù)室,把人帶走的沖動呢?一語破反問自己。他抬頭看著手術(shù)室外紅色的燈光不斷地閃動,一如他的內(nèi)心不能平靜。直到杜宇聲被推出手術(shù)室的門口,待在病房里面,一直懸吊的心,才稍微降下了一點。夜里,繁星點綴整個高空,彷佛是一副醉人的美景。一語破自杜宇聲離開手術(shù)室就一直寸步不離,一直看著躺在床上昏睡的人。此時,杜宇聲的麻醉藥效力還沒有過去,所以還閉目不醒。雖然,今次的手術(shù)很成功,但是對杜宇聲虛弱的身體來說,這樣的手術(shù)還是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的。一語破不明白,人沒有完人,金無全赤,為什么杜宇聲的靈魂會可以如此的純潔?就像高山中的泉水,沒有被城市的發(fā)展而弄污一樣。窗外微風一吹,撩起白色的簾子,輕輕舞動。一道黑色的人影憑空出現(xiàn),看著一語破的臉容,無聲地微微一笑,讓人猜不出他到底在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