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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這樣感慨著,面上方淼淼卻沒露出半點端倪來,她乖乖巧巧地打開了門之后,就縮著肩膀從拉開的車門和杜文瑾身體之間的空隙處擠了下去。站穩(wěn)之后她才笑瞇瞇地轉(zhuǎn)了回來——“請文先生當我不存在就好?!?/br>杜文瑾將自己臉上的墨鏡壓了回去,拉上了車門,雙手插進了大衣的口袋里,抬腳走了出去。——如方淼淼所希望,他也樂意當她不存在。方淼淼毫不介意,拔腿就跟了上去。只不過看著杜文瑾抬腳走去的方向,方淼淼猶豫了片刻之后,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文先生,你不會是準備進商廈里面吧?”“……”杜文瑾步伐一停,轉(zhuǎn)頭露了個側(cè)臉給方淼淼——“你不是要我當你不存在?”方淼淼噎了一下,然后才好脾氣地笑笑,“這個……我也是善意的提醒——畢竟以您現(xiàn)在這副嚴陣以待的架勢來說,放在室外勉強還能接受,可要是進了商廈里面……”方淼淼斟酌了一下用詞,“那回頭率肯定是往爆表漲啊?!?/br>盡管杜文瑾的眼眸藏在墨鏡后,但方淼淼還是覺著,自己話音落后大概就被那人用視線凌遲了一遍。然后她才聽見杜文瑾懶洋洋地應(yīng)了一聲。“不進商廈,去樓梯間,這兒太冷——你受得了?”“……”方淼淼怔了一下。杜文瑾沒說她還沒注意到,走在前面那男人是穿著外套又披了大衣,她卻沒料到這一天還有額外一行,所以只穿了件單薄的羊毛外套。這會兒停車場的涼風一吹,方淼淼立刻哆嗦了下。……長得漂亮勾人之外,性格也這么別扭得讓人心癢。難怪能被那變態(tài)一惦記就惦記了好多年。方淼淼原地跺了跺腳,跟了上去。她自己都沒注意,自己是什么時候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半個多小時后,侯秦開著轎車到了商廈停車場內(nèi)。杜文瑾和方淼淼順利上了車。方淼淼剛一坐下,旁邊一件陰影兜頭蒙了過來。她愣了一下,壓抑了踢出去的本能,將那從杜文瑾的方向飛過來的東西抱了個滿懷。軟綿綿的。方淼淼低下頭去一看。是件男士外套。駕駛座侯秦開口:“是少爺讓我?guī)Ыo你的?!?/br>“……謝謝文先生啦?!?/br>方淼淼怔了一下,然后笑得眼睛微彎。杜文瑾不輕不重地應(yīng)了一聲,閉眼窩回了自己的座位。纖長眼睫像是兩把小扇子一樣,把漂亮的影兒打在瓷白的皮膚上。“……還是去老地方?!?/br>侯秦應(yīng)了一聲,車開了出去。======車停在了杜文瑾所說的“老地方”。方淼淼好奇地打量著外面這家店的裝潢。——跟她想象中的私人會所、酒吧或者夜店完全不同;相比于前幾者,眼前這家店看起來更像是個老人家們常來的茶樓。別的不說,古意盎然是真的了。方淼淼跟著杜文瑾下了車,然后就看著前面那人輕車熟路地穿過了這竹樓的前堂,一直往后走去。而旁邊路過的服務(wù)員,看起來也對這個一身古怪潮流打扮的青年的出現(xiàn)沒有任何意外。最后,兩人幾乎是走到了這家店后堂的盡頭。杜文瑾終于在最里面的這間包廂外面停了下來。杜文瑾推門進去,方淼淼隨后。一進門中,雕花的門廊下屏風前遮了視線,卻擋不住迎面的茶香裊裊,撲面而來。走在前面的杜文瑾步伐稍頓。“……你竟然比我先到了?”他聲音一起,屏風后就有個玩世不恭的聲音應(yīng)和——“我本來就正在這附近哄妞兒玩,你也是會選時機?!?/br>伴著這人的話音,杜文瑾和方淼淼已經(jīng)走了進去。方淼淼一進到這屏風后面,坐在那兒的男人眼前就一亮——“行呀杜少!你這來就來了,還給我?guī)н@么大一份禮呢?”“滾?!?/br>杜文瑾笑罵,“這是我貼身助理,人還沒成年,把你的爪子收回去!”一聽說方淼淼還沒成年,吳元良臉上不知幾分真幾分假的垂涎之色就立刻收了回去。只不過這嘴上仍舊沒饒人。“我說杜少,這你就不夠意思了吧?這么個大美人跟我沒關(guān)系也就算了,這是還特意帶到我面前來饞我來了?”“行了,以后一定還你更大的禮?!?/br>杜文瑾盤膝坐了下來,“東西拿來了?”“那不在那兒呢。”吳元良向著旁邊一努嘴。方淼淼和杜文瑾的視線同時落了過去。一只鼓囊囊的牛皮紙袋躺在那兒。“謝了?!倍盼蔫焓帜眠^來了紙袋,放在掌心掂了掂。繼而他唇角一掀,桃花眼微微瞇了起來,眼角淚痣在燈下微熠。“分量挺足?”“夠那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一壺灌到混不下去的?!?/br>吳元良笑著,露出一排整齊而雪白的牙齒來。“夠意思?!?/br>杜文瑾抬手攥拳,舉到半空。吳元良立刻默契地跟他對擊了一下。手放下來之后,杜文瑾沒急著去翻牛皮紙袋里的材料,而是將袋子直接放到了一旁。然后他拈起面前的茶杯,遞到面前嘗了一口。淡色的唇瓣被茶水滋潤上了一層晶瑩的色澤,在茶樓中刻意營造的微醺燈火里襯得尤為漂亮。脫了外套的青年穿著件修身合體的高領(lǐng)毛衣,靠在木榻上的腿筆直修長,懶散地倚在那兒的時候,一笑就能成一幅用筆如神的畫卷模樣。吳元良看得一怔,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神情間有些不自在地將目光撇開了來。……之前他們只覺著杜家的小少爺長得英氣漂亮,還真沒哪個往旁處想。結(jié)果偏偏就讓他撞破了之前在party上的場景。以致如今一看這人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腦海里立刻就能浮現(xiàn)起這人勾著那方之淮偎在沙發(fā)里的模樣。也難怪那位在所有八卦媒體人看來都單調(diào)乏味、無料可爆的方先生,竟然也會帶著那樣壓抑而刻骨的眼神說那句“他是我的”。真遺憾啊……吳元良心里感慨著,然后就愣了一下。還沒等他想清楚自己在遺憾的是什么可怕的事情,他就聽見杜文瑾懶散的笑音在房間里響起——“那天晚上,你看見什么了?”吳元良抬起頭來,神色間帶點絕對罕見的不自在。“沒什么啊……”“……”杜文瑾側(cè)開臉嗤笑了一聲,然后又轉(zhuǎn)了回來,琥珀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