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裴辭的崇拜佩服也溢于言表。

    “大哥，你真的太厲害了！我以后能經(jīng)常找你一塊玩嗎？”

    裴辭扯扯唇角，還沒說話，桑茵就先出聲。

    “桑榆，你都不用讀書？”她對著桑榆說，“你要是敢沉迷游戲我就讓爸媽沒收你手機(jī)。”

    桑榆哼一聲，把頭撇向一邊，不想聽桑茵說話。

    瞧他們姐倆這樣，裴辭還是很有自覺地對桑榆說：“你姐說的對，不能沉迷游戲，要好好學(xué)習(xí)。”

    “嗯，我不會沉迷游戲的，我聽大哥的?！鄙Ｓ芤荒樄郧?。

    確認(rèn)了，桑榆不姓桑，姓裴。

    桑茵忍住對桑榆翻白眼的沖動，走到一邊拿了袋薯片，泄憤似的打開。

    桑榆：“姐，不能隨便吃店里東西。”

    桑茵：“你管我？”

    桑榆：“這是爸媽說的，店里東西不能隨便拿?！?/br>
    桑茵：“你就跟你大哥繼續(xù)玩游戲，別管我。”

    桑榆：“……”

    在旁邊看戲的裴辭輕聲笑笑，看外面的天，已經(jīng)黑下來了。

    于是他問桑茵：“jiejie，我們晚上吃什么？”

    “隨便。”桑茵沒好氣地答。

    桑榆為裴辭不平起來：“你為什么對我大哥這么兇！”

    “……”桑茵以前不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到底是什么意思，現(xiàn)在她深刻地懂了。

    說的就是桑榆這樣的呆瓜。

    “我哪里兇了，要是餓了就叫外賣?！彼f。

    桑榆想了想：“我想吃前面餐館的炒飯，那里不送外賣。”

    還真難伺候。

    桑茵指了指門邊角落的雨傘：“想吃就自己去買?！?/br>
    “我不會幫你買的。”桑榆走去一邊拿傘，賭氣說。

    桑茵冷冷哼一聲：“我也沒想你幫我買?！?/br>
    桑榆頭一擺，換了表情語氣問裴辭：“大哥你想吃什么，我?guī)湍阗I回來。”

    桑茵真想反手一巴掌甩過去。

    裴辭覺得好笑地笑起來，然后起身走到桑榆邊上，說：“我和你一起去吧，還是得給你jiejie買飯的。她是你姐?！?/br>
    兩人各撐一把傘，從小超市離開。

    桑茵走到門口，看著雨幕中他們的身影，把“路上小心”這四個字給憋了回去。

    綿綿細(xì)雨里，裴辭踩著水泥路上的水流，問身旁桑榆：“你好像不大喜歡你姐？”

    桑榆悶聲說：“不是不喜歡，就……她很煩?！?/br>
    “怎么煩？”

    “有的時候很啰嗦，有的時候總把自己當(dāng)大人一樣教訓(xùn)我，她什么都是對的，我就是錯的?！?/br>
    “她畢竟是你jiejie，對她好一點(diǎn)?！?/br>
    桑榆像是在想什么，然后悄悄問裴辭：“大哥，你喜歡我姐嗎？”

    這問題太意外，裴辭都怔了一下。

    “這個……”

    桑榆沒等裴辭回答，先傻乎乎地笑了：“我覺得我姐好像有點(diǎn)喜歡你?！?/br>
    裴辭：“……”

    桑榆：“我看到她看你的時候，會臉紅。”

    過了好一會，裴辭才笑起來。

    “你還挺厲害啊，這都被你看出來了?！?/br>
    “哼，我姐總當(dāng)我傻，其實(shí)我才不傻。以前她有好多男同學(xué)追她，有的還托我送情書，但是我都沒送?！?/br>
    “為什么？”

    “我不喜歡他們?！?/br>
    前方就是小餐館，桑榆停下腳步，一副認(rèn)真的小模樣：“但我喜歡大哥你。要是你想讓我送情書，我一定送到。”

    裴辭被他惹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說：“好，我要是寫情書，就讓你幫我送?！?/br>
    兩人進(jìn)了小餐館，點(diǎn)了兩份飯，在等待的時候，桑榆對裴辭說：“大哥，我去外面的壽司店買壽司，我姐喜歡吃，你在這等我一下?！?/br>
    “桑榆，”裴辭叫住他，手上握著傘，“外面下雨，還是我去吧。你在這等我?！?/br>
    這場秋雨，到了晚上，越下越大。

    裴辭往桑榆說的那家壽司店走，心里想著這兩姐弟不愧是親生的，都是嘴上說著不要身體卻很誠實(shí)。

    桑榆面上不喜歡桑茵不想搭理她，但實(shí)際上，對她好得不行。

    壽司店也不算太遠(yuǎn)，都是學(xué)校附近，就是小弄堂比較多。

    裴辭撐著傘經(jīng)過一條小巷子，沒走幾步，就慢慢停下了腳步。

    他回頭，看到的是十來個小青年，手上拿著棍棒站在雨中。

    雨水有些大，天也很黑，唯獨(dú)不遠(yuǎn)處一盞路燈在發(fā)光。

    透過這樣晦暗的光，裴辭看清了帶頭人的臉——

    是上回欺負(fù)桑榆，并被他送進(jìn)警局蹲了幾天的那個職高生。

    第11章 偷偷看你(3)

    大雨滂沱，雨水肆虐。

    一把雨傘孤零零地落在巷子口，風(fēng)一吹，就打著轉(zhuǎn)往別處去。

    反方向的巷子深處，裴辭被帶頭的男生攥著衣領(lǐng)，抵在墻上。

    雨水沿著發(fā)絲流下，他瞟一眼男生身后站著的幾個小青年，挑釁地勾著唇：“怎么，還帶了幫手？”

    男生面目兇狠，早就尋了報(bào)復(fù)的心思，今天他總算找到了機(jī)會。

    他揪緊裴辭衣領(lǐng)，咬著牙說：“還敢囂張，有本事待會別跪著求饒?！?/br>
    “哎喲，我可不是你。”裴辭絲毫沒把男生和男生身后的這群人放在眼里，“對了，局里的夜晚冷吧？這幾天有沒有著涼？”

    “你他媽——”

    “別著急嘛，我就是想多嘴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把我怎么了，萬一斷胳膊斷腿或者斷氣，你可能下半輩子都要在里面蹲著了?！?/br>
    男生對著裴辭的臉揮手就是一拳。

    “你他媽話這么多！”

    “你們還站著干什么，給我過來打！”

    “老子在里面蹲了這么多天，都他媽是托你的福，現(xiàn)在都還給你——”

    ……

    ……

    雨越下越大。

    在小餐館里等了很久的桑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裴辭回來。

    他給裴辭發(fā)微信，發(fā)語音通話，但是都沒回應(yīng)。

    時間過得越久，他就越有不好的預(yù)感。

    桑榆撐傘走出小餐館，往壽司店的方向走，沒走多遠(yuǎn)就看到了幽靜路中央的雨傘。

    他腳步頓住，連忙往四周看，大聲喊著裴辭。

    “大哥——大哥——”

    巷子里一個放風(fēng)的小青年聽到聲音，趕忙往人群這邊走來，拉住紅了眼的帶頭男生，提醒了一句：“好像有人來了?！?/br>
    “來就來，老子他媽還怕他不成。”男生正在泄憤，看起來毫無畏懼。

    被幾個人圍著群毆的裴辭，早已寡不敵眾，摔在地上。

    他似乎也聽到了聲音，是桑榆的聲音。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他并沒有什么怕的。

    可是桑榆……

    千萬，千萬別過來——

    裴辭這一分神，幾個男生的棍棒下來，腦袋嗡得一聲，眼前瞬時黑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