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4
謝松青,讓他拿著用也好存起來也罷,總歸是交給他使了。李耀宗眼含柔情,笑著把手上的錢袋子往上拋了拋,再一把給抓住,腳步輕快的回了李家村。家中只有李楊氏一人在,李富去了他大伯父家話家常,李耀祖在過了年后便在雙旗鎮(zhèn)里的一家家具鋪子里當起了學徒,沒事不常歸家來。李耀榮自是不用說,還在書院里沒回。李耀宗把手里的東西都好好的歸置歸置了后,又陪著李楊氏曬起了家里的冬衣和棉被。李楊氏只手里不停的拍打棉被讓它蓬松些,眼睛卻時不時的往李耀宗臉上瞟,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李耀宗看見了,手里放下了抓著的被角,低聲詢問著李楊氏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事情就盡管說出來。李楊氏低嘆了口氣,眼睛在他身上又逡了兩眼,“村頭的孫伯家的順兒定親了,一月后就要把這新媳婦娶進門?!?/br>李耀宗呆了一瞬:“順兒?是那個跛子順兒哥嗎?”“跛子都找著媳婦了……”李楊氏看了他一眼,暗暗的嘆氣。“娘,順兒哥雖然跛,可是他能掙錢,你別瞧不起人家。”李耀宗故意不順著李楊氏的話往下說。李楊氏聽了,臉往下一拉,用手使勁的拍那被褥不說一句話了,那飛舞的揚塵把李耀宗嗆的只打噴嚏。他掩住口鼻,假裝嗆住了,跌跌撞撞的就想往外走,月假就這么兩天,他還沒去看松青呢。李楊氏一眼就看出了他想往外跑的企圖,忙發(fā)聲喚住了他,“園里的菜畦里長了些雜草了,你給除干凈了再走!”這幾天天氣不錯,她都在忙著漿洗家里幾口子的冬天里的衣裳和床上的被套床帳去了,園里的菜就沒時間管了。這雜草像是成了精似的,沒人盯著就一勁兒瘋長,眼見著就要把剛發(fā)芽的菜給埋了。李耀宗自是答應了,老實的把地里的草全除干凈了,做完后外頭的太陽也沒那么烈了,他又想緊著施一遍肥。剛把這糞桶給滿上,李耀榮嘰嘰喳喳的推開家里院門進來了,一開始還沒見著菜園子忙碌的大哥,直直的往屋里跑。看見屋里堆著的嶄新的布匹,這才又當當當的跑出來,嘴都咧開了問李楊氏:“娘!我大哥歸家了,他又去哪了玩了,我今兒還念叨他呢。”李耀宗低笑了幾身,成功的把小弟的眼光吸引了過來。李耀榮一轉頭,眼中忽的漫起了光,小腿緊倒騰著踏踏的就往他那兒奔。待得還有五尺遠的時候又緊忙停了下來,皺著漂亮的小眉毛,拿兩根手指塞著鼻孔。“哥,你好臭!”李耀榮拿另一只手不住的在鼻子前扇著,滿臉都是嫌棄的模樣。李耀宗見他這樣,越發(fā)興起了想逗逗他的心思,把那糞瓢使勁往下攪了攪,讓那味道更為濃重。“澆糞呢,哪有香的?!?/br>“那等你弄完了我再找你玩……”李耀榮癟著小嘴巴,朝屋里跑去了。李耀宗咧嘴笑了笑,忙著手頭的活去了。待得活都弄的差不多了,屋外的陽光已經悄悄的移到了對面山頭上。李耀宗抻了抻腰,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一股樸實的五谷遭輪回的味兒,確實是夠嗆人,待會子還得出門呢,還是要好好洗洗。幸的今兒李楊氏為了預備洗衣裳,鍋里一直坐著熱水,直接拿桶提便是。洗干凈后,李耀宗又仔細聞了聞身上的味道,嗯,好聞了很多,換了一套干爽的衣服,李耀宗高興的出了門。到了紅山書院,李耀宗試著推了推書院的門,果然如他所料的那樣,門又是虛掩著的。李耀宗推開后還未踏進去,一只雪白的大狗忽的就竄出來了要往他身上撲,嘴里哼唧著要舔上他的脖子。李耀宗趕緊抬起手擋住了他的大頭,待得它四蹄著地在地上蹦噠著,又用雙手摟住后快速的搓了幾下,直搓的點墨頭不是頭臉不是臉的。“點墨,你聽話不?沒惹阿青不高興吧?”李耀宗蹲下來摸著點墨溫暖的下巴和脖頸,眼睛不住的往屋里瞄。奇了怪了,他和一只狗玩這老半天,惹出了這老大動靜,屋內還是靜悄悄的,聽了這一陣聲音,那人不應該跑出來嗎?李耀宗帶著疑惑推門走了進去,堂屋空蕩蕩,沒人;右邊的臥房只留的疊的整齊的被子在那兒,也沒人。那什么都不用說了,人定在書房了。再走至左邊廂房一看,門開了一掌寬的縫,李耀宗輕輕的推開一看,謝松青正側伏在書案上睡著了。不知是做了個什么樣的夢,也或許只是屋里冷凍著了,眉毛稍稍的蹙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也攥的緊緊的。李耀宗放輕了腳步,走到臥房里給尋了一件襖子來,悄悄的饒到謝松青的椅子后,輕手輕腳的給蓋在了他的身上。謝松青覺察到身上的異樣,輕輕的轉了轉頭,把臉在棉襖上蹭了蹭,迷糊的睜了眼。待看清身邊的人后,臉上慢慢的綻起了一個有些童稚的笑。“今兒休假了么,什么時候來的?”謝松青直起上身,把背后襖子一把抓過來放在了后面的椅子背上。一月不見,多少次在夢里見著的笑顏如今近在眼前,李耀宗滿足的咧開了嘴。“晌午時到的家,干了半天活了才來你這?!崩钜谧吡诉^去,從善如流的抓住了謝松青冷的有些泛青的手,慢慢的在掌心里揉搓著。眼往那書桌上只一瞥,擺放的滿滿當當的大部頭,寫過的摞起來厚厚的紙張,無不說道著謝松青的勞累。李耀宗微微的扁了扁濃密的眉毛,幫謝松青把小指上沾著的墨汁揩了揩。不料那墨汁干了后沾的牢的很,他只好把那只手舉到了嘴邊,連連的呵了好幾口氣,借著那一點水汽才把那墨跡給揩干凈了。“看書別太累著了,也要顧著點自己的眼睛。”李耀宗點了點桌上對著的書紙,有些不快的說。“你知道我這都是為了……”謝松青開口欲辯。“我知道你是為了今年的鄉(xiāng)試,可是你也別太累著了,考的上最好,考不上咱日子也過得去,遍觀咱們大燕,多的是考了幾十年也沒考上的……”李耀宗只想寬解寬解心上人,不料說著說著就發(fā)現自己這嘴真有些欠抽,凈說些喪氣話,松青定不愛聽。“我是說這考功名挺重要,身體更重要不是?”李耀宗有些揣揣的小勁兒捏著謝松青的手指,輕說了幾句。謝松青點了點頭,不甚在意的反手捏了一下李耀宗的手。“我知曉了,放心吧,我現在也壯了許多,這點書還是扛的住的。”謝松青把手慢慢的抽了回來,把桌上細細收拾好了。“還和以前那樣回來住兩天,后天一早走么?”謝松青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