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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家菜單上的飯量都是大份中份和小份。這家就特別獨一無二與眾不同, 菜單上面顯示的是“童心”、“少女少年心”、“國王心”。 點餐的小jiejie理所當然地給唐晚勾上了少女心。 她因為生病晚上都沒吃什么東西, 現(xiàn)在肚子里空蕩蕩的,即便是五小碗粥都沒填滿。 唐晚用勺子在空碗里攪了兩下, 不好意思地翻開菜單看了又看:“我……還想要再喝一碗。” 唐晚見裴延的嘴角明顯地彎了彎,隨即又拉平,像是在極力憋笑,她耳尖開始發(fā)熱。 裴延面前只有一個空碗。而她在五個的基礎上還想再要一個, 可能學長已經(jīng)暗暗給她起好了外號,叫唐六碗。 唐晚搖了搖頭, 算了,填飽肚子最重要,唐六碗就唐六碗吧。 她正糾結要喝什么粥的時候,視線里多出一雙骨骼分明的手, 那雙手特別賢惠地把她面前的碗摞在了一起,然后輕輕地挪到了他那邊。 裴延瞧見小姑娘吃的不盡興,好脾氣地安撫:“一般來這里吃飯的不是為了填飽肚子,都是想來體驗一下,所以餐具比較小,夜里沒什么餐館開門,學長只好帶你來這里了?!?/br> 裴延邊說,邊營造出那五碗粥都是他吃的假象。 “還想吃什么?” 唐晚看著裴延,男人眉眼低垂,抬頭的那一瞬間,她心臟猛跳了幾下,從單子上胡亂指了一個名字。 再看向裴延時,見他皺緊了眉。 “冰鎮(zhèn)的?我們換成常溫的好不好?”低沉的嗓音帶著哄人的語氣,聽起來很溫柔。 唐晚這才看到她指的粥是冰鎮(zhèn)菠蘿粥,病剛好就急著吃涼的,她心虛地點點頭:“唔,常溫的?!?/br> 臨走前,唐晚收到了陸致的電話轟炸,她看了眼時間,還不到七點,小聲地解釋:“你平時都是七點才起的,我準備到時候再打電話給你?!?/br> 對面的陸致顯然已經(jīng)炸了毛,隔著手機,能感受到他暴躁的語氣:“姐,你又不是三歲小孩了,怎么能隨便跟著人走呢?你知不知道我醒來后發(fā)現(xiàn)找不見人是什么感覺嗎?你燒剛退,就瞎跑……” 中華文化博大精深,陸致這個語文作文八百字萬歲的人,竟也一連甩出了好多段長篇大論。 裴延驅車過來的時候,就瞧見小姑娘在滿臉柔意地接電話。 她臉頰的梨渦若隱若現(xiàn),嘴巴一張一合,不知在說些什么。 陸致哼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誰知道他是不是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狼子野心……光憑大晚上叫你出去這一點,就能肯定他不是個好人,姐,我跟你說,不能輕信任何男人,以后離他遠點!” 裴延搖下車窗,那些話一字不落地進入了耳朵里,視線也剛好跟小姑娘對在一起,真是想裝沒聽見都難! 但這些話,是個什么意思? 斯文敗類!衣冠禽獸!狼子野心! 給他安的這些罪名,還挺大挺狠。 唐晚抬頭,將兩人粘在一起的對視切斷,她看著樹梢,掂了掂手中的牛奶燕麥粥,“他聽說你昨天帶我來醫(yī)院,忙了一晚上,就提前幫你打包了一份粥,還是熱乎的呢,你不要生氣……” 唐晚哄了好一會兒,才把陸致哄開心。 陸致:“那他還算有禮貌?!?/br> 唐晚:“……” ~~ 南大C區(qū),專門建了幾棟實驗樓,給各個專業(yè)排好了教室。 也沒虧待剛搬過來的園林專業(yè),實驗樓不高,只有兩層,但周圍圈了片小院子,里面種了一些花花草草,和……蔬菜瓜果。 聽說這些植物都是園林專業(yè)老師種下的,他們提前打造了這片田園小居,好讓學生實踐地更豐富一些。 每周沒有課的空閑日子,都會派個學生來實驗基地值班,照料這些植物果蔬的同時,還要做好每天的記錄。 還有,那里的蔬菜水果可以隨便吃。 裴延身為金融專業(yè)的學生,實踐課也只有沙盤模擬一類的課程,鮮少來C區(qū),他起了個大早,穿了一身黑,定著點往這走。 竇揚不知從哪里搞到他的微信,昨晚神秘兮兮地來了通電話,說今天小唐晚來值班,一天都呆在小院子里,讓他有時間的話可以過去玩。 裴延當時瞥了眼課程表,嗯,滿課。 又瞥一眼,這些課好像都沒什么用處,當然可以過去玩。 他無事一身輕地走走停停,教學區(qū)上課鈴響了十分鐘后還沒找見正確的路。 裴延方向感極強,路癡這種標簽基本不會往他頭上扣,但沒辦法,他撥了撥頭發(fā),坐在石凳上,開始給唐晚打電話。 小姑娘輕柔的嗓音響起,裴延一下子滅了因為找不到路而升起的煩躁。 他舌尖好像打了結,怎么也說不出迷路這個詞。 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唐晚問他會舉重的那個問題,他咂了咂舌,問:“今天天氣很好,你要不要出來散步?” 唐晚呀了一聲,軟綿綿道:“我在C區(qū)值班,好像沒辦法去散步啊?!?/br> “好巧,我也在C區(qū),要不你來找我,我再把你送過去,就當是散步了。” 聽著對面很淡定的聲音,唐晚還是很困惑,她靈光一閃,猜出了點什么:“那學長你別亂跑啊,我過去接你?!?/br> 裴延在最后一刻服軟,他誠實地悶笑道:“學長迷路了,你要是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接我一下嗎?” “可以呀。” 裴延手肘撐在膝蓋上,劃拉著手機,眼神卻沒在上面,他還在回味小姑娘剛才的態(tài)度,太溫柔了簡直,沒來由地讓人想要服軟。 在她面前,他丟個臉也沒什么的。 他低低地笑出聲來,這種愉悅感要命地讓人上癮,真頂不住。 忽然,一道甜糯的嗓音響起。 “學長,你在笑什么呀?” 裴延撐直身子,下意識地往路口的方向看,沒看見人,他順著聲音,視線慢慢移到了唐晚身上。 小姑娘手臂交疊,攀在墻頭上,腦袋向右歪了下,一半小臉埋進旁邊枝丫落下的陰影里,光影之間,錯落有致,乖順的模樣露出了一些帶有靈氣的小狡黠。 圍墻大概就比唐晚高那么一點點,裴延走過去,低頭看了下墻的里面,纖細的腿裹在裙子里,她穿著一雙運動鞋,踩在兩塊紅磚上面,還用力地踮起了腳尖。 裴延好笑地看著攀墻頭的小姑娘,打趣道:“看你姿勢老練,是不是還會翻墻?” 唐晚輕輕笑了一下,她用手蹭了蹭臉頰:“穿褲子的時候,翻過一次,但是扭傷了腳,之后再也沒翻過。” 唐晚的下巴不知在哪里蹭到了,尖兒上沾了一點灰塵,在她嬌嫩的臉上,尤其明顯,看上去有些滑稽。 裴延伸手,替她抹了一把,小姑娘頓時僵住,磕磕絆絆地問:“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