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么？”

展昭原本心不在焉的，不過聽到莫一刀的話后，卻是一愣，微微皺眉，問，“什么？”

“展大人看來是真的不知道啊?！蹦槐眹@了口氣，道，“不瞞你說，十天前，我父帶著我們趕路，從蜀中來這九江府，參加原老爺子舉辦的比武招親。我父與原老爺子是多年故交，因此想讓我們?nèi)齻€去試試，若真是能娶到原老爺子的閨女，那也算親上加親了。”

展昭點了點頭，等著莫一北繼續(xù)往下說。

“可變故就發(fā)生在三天前?！蹦槐钡?，“那天晚上，二弟突然跟瘋了似地，從我爹的房間里沖了出來，他一手拿著裝螟蛉的刀棺，一手拿著自己的刀，刀上鮮血直流，他的肩頭也有傷?！?/br>
“我們最開始以為出什么事了，沖過去一看，卻見爹爹已經(jīng)被殺死在了房間里頭……身首異處?！蹦槐闭f到這里，不無悲痛地說，“我們起先誰都沒有懷疑是二弟殺死了爹爹，但是他卻突然狂性大發(fā)，殺了幾個家將，然后奪路而逃……”

展昭聽得微微皺眉，這么說來，似乎并沒有人看到莫一笑真正殺死老爺子的過程啊。

想到這里，展昭問，“據(jù)我所知，莫磯老前輩武功高強……莫一笑有這個能耐殺死老前輩么？”

“我爹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好?！蹦坏兜溃岸?，二哥自從得了我爹給他的狂刀譜后，功力已經(jīng)精進(jìn)不少了……我們都不是他的對手?！?/br>
展昭聽他似乎話中有氣，就問，“狂刀譜？”

“狂刀譜是我爹一生的絕學(xué)?！蹦槐钡?，“兩年前傳給了我二哥?！?/br>
展昭眉頭微微一動，心說——為什么單傳莫一笑呢，看來莫一笑是老頭子最疼愛的一個啊。

莫一刀似乎不滿，道，“不可否認(rèn)，二哥雖然脾性古怪，但是學(xué)功夫方面是個天才……他和我們一樣練功，但是卻高出我們數(shù)倍，因此我爹就把狂刀譜傳給二哥了，以后狂刀門，應(yīng)該也是他的?！罢拐研闹辛巳?，果然如此么。

“呃，展南俠不要誤會?！蹦槐庇X得莫一刀說得過了，就趕緊道，“其實我爹并不偏心于誰，對于我們兄弟三人，他向來都是一視同仁的……不過，據(jù)說練狂刀譜上的功夫需要極高的內(nèi)力，不然就有可能被迷惑了心智。因此我爹說，我們幾個之中，只有二弟有資格練，我們還要再鍛煉幾年，幾年后，只要內(nèi)力夠了，他也會將狂刀譜傳給我們的，所以我們并沒有怨言?！?/br>
他不解釋還好，解釋了展昭就更加覺得有趣了，心說……我就一個外人，你們是介意也好，不介意也好，老頭子是偏心也好，不偏心也罷，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干嘛說得那么清楚，生怕人懷疑你似的？

“呵……”莫一刀卻在一旁冷笑了一聲，不說話。

展昭看他的樣子就明白了，老頭兒鐵定偏心。這時候，就聽到身后的小月輕輕嘶鳴了一聲。

展昭轉(zhuǎn)臉，就看到小月對他甩甩頭甩甩尾巴——展展，你還不走啊，天要黑了。

展昭點了點頭，站起來，對莫氏兄弟道，“我聽你們剛剛說，莫一笑讓白玉堂救走了，是不是？”

“對啊?！蹦切┴?fù)責(zé)去追莫一笑的黑衣人都點頭。

展昭想了想，問，“那么，是莫一笑一開始就和白玉堂在一起，還是你們追了他一陣子，白玉堂才突然出現(xiàn)的？“那幾個黑衣人回答，“我們將他逼進(jìn)了林子里頭，他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這時候，有個白衣人突然就來了，我們聽到莫一笑叫他白玉堂……而且他手上拿的刀和功夫樣貌，的確和江湖傳言的挺像?！?/br>
展昭點了點頭，對莫家兩兄弟道，“二位……我與白玉堂很熟，而且三天前剛剛從陷空島來，據(jù)我所知，白玉堂是幾天前剛離島的。我這次有假，跟他相約了來廬山……只不過正好在路上走岔了，因此他不可能是和莫一笑有什么牽連，不過他這人好打不平，說不定是看莫一笑受傷了……”說著，看了眾黑衣人一眼，“對了，你們對他說什么了沒有？”

眾人都看為首那位，為首的黑衣人張了張嘴，道，“呃……我讓他少管閑事……不然就，宰了他。”

他的話剛說完，莫一北和莫一刀同時睜大了眼睛一臉欽佩地看他，心說你有種啊，看來白玉堂心情還不錯，還放了你們一條生路，不然你們幾個死了也屬于白白送死。

展昭聽了他的話，微微一笑，道，“看來，是誤會。”

“應(yīng)該是的?！蹦槐壁s緊對展昭道，“還勞煩展南俠遇到白五爺之時，幫忙解釋一下，以免他對我狂刀門有什么成見……另外，能不能幫我們打聽一下，莫一笑的下落？”

展昭點頭，對兩兄弟一抱拳，道，“這個當(dāng)然，我見到他一定詳細(xì)問……那我先不耽誤二位了，還要趕路。

“好好?！蹦槐壁s緊點頭，展昭還沒來得及轉(zhuǎn)身，袖子就被跑過來的小月叼住了，拽著他往外走，樣子似乎是很急……

小月剛剛四周聞了聞，白玉堂之前騎著回風(fēng)經(jīng)過過這里，小月早就知道回風(fēng)已經(jīng)進(jìn)了九江府了，可展昭還磨磨蹭蹭的，這不是要急死人了么。于是，等得不耐煩了的小月自己一拽韁繩，跑過來拉展昭快走。

展昭很沒面子地被小月拉著走到了官道上，眼看著身后的茶棚已經(jīng)看不見了，展昭一甩袖子，瞪小月，“燕山月，你這樣我很沒有面子！”

小月用尾巴一甩展昭的屁股，展昭往前了兩步，轉(zhuǎn)臉看它。

小月刨刨前蹄，似乎催促——快點！

展昭無奈，飛身上了馬，嘴里嘀咕，“你就根本不把我當(dāng)回事，你看回風(fēng)多聽話？”

小月還沒等展昭說完，就撒開四蹄，往九江府飛奔而去。

……

眼看著天近傍晚了，白玉堂讓廚子做了幾個清淡的菜，將桌子放到甲板上，自己拿著個酒杯酒壺，在船頭的欄桿邊坐著，看著湖光，自斟自飲。其實他也不是在看湖光，他坐的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通往城門口的那條長街……如果有人進(jìn)城，必然不會錯過。

回風(fēng)也上了船了，似乎還有些暈船，不滿地站在船艙里打晃。

白玉堂在船頭憑欄獨飲都快一個時辰了，還沒看見展昭來，等的他脖子都酸了，連帶躲在船艙后面偷看他的小丫頭脖子也酸了。

白玉堂將酒壺往桌上一放，端著酒杯在甲板上轉(zhuǎn)了轉(zhuǎn)，想著，喝完這杯要不然去逛逛街吧，再等下去就要悶死了。

正這時，突然就聽遠(yuǎn)處，有人朗笑了一聲，略含驚喜地問，“呦……動啦，我還以為是誰家巧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