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怎么打算的想不想繼續(xù)過”

        喬亞霖?zé)o奈地笑了，“你看我像是不想過的樣兒”

        喬瑞凝著他，目光轉(zhuǎn)冷，“那你怎么能說那么傷人的話”

        “那不是喝多了么”喬亞霖低聲咕噥。

        喬瑞皺了皺眉，“所以，你是真欠修理，嫂子都賭氣住到酒店去了，心情能好到哪兒去你怎么能跟她一起喝那么多酒幸虧嫂子跟你吵到半道打電話給我，不然你們倆醉貓怎么辦出了事兒算誰的你是男人，這點兒責(zé)任心總該有?！?/br>
        喬亞霖?zé)o言以對。

        郁錚順勢問道“到底為什么鬧成這樣的”瑞瑞已經(jīng)說了不少，看起來是各打五十大板，但仔細琢磨的話，她明顯偏向女方。這樣的話，他該充當(dāng)?shù)慕巧?，就是真正的各打五十大板?/br>
        喬亞霖攤了攤手，清雋的面容上盡是無措與沮喪，“還不就是那些陳芝麻爛谷子，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解決?！?/br>
        郁錚幫他將實際矛盾擺到臺面上“還是跟各自初戀來往引發(fā)的問題”

        喬亞霖頷首。

        郁錚說“心胸一起寬廣到這份兒上，很少見?！蓖Ｒ煌?，他自嘲地微笑一下，“我跟瑞瑞離婚了，好像沒資格對別人的婚姻指手畫腳，但只說你們的問題，不管處在什么感情狀態(tài)，都很難讓人接受?！?/br>
        喬亞霖、鐘明芳同時出聲

        “其實真沒別的”

        “其實我跟他”

        郁錚夾著煙的手一擺，“聽我說完?！?/br>
        語氣強勢，氣場十足。夫妻兩個都看得出，郁錚是有情緒的，原因不需想也知道，是喬瑞的傷導(dǎo)致。他們自然按捺下辯解的沖動。

        郁錚繼續(xù)道“都有什么，你們到不了今天。都沒什么，也是讓人越想越膈應(yīng)。離婚前，家里的事，我也聽過一些閑話，你們是不是都曾瞞著對方屢次借錢給初戀”適合他的切入點，只有債務(wù)問題。

        夫妻兩個默認。

        郁錚問“他們還清欠債沒有或者說，還了多少”

        喬瑞意識到，他和自己看待這種問題的角度不同她完全是出于感情角度，他則完全是出于理性。

        而他這角度衍生出的說法，應(yīng)該更具說服力。

        喬亞霖和鐘明芳沉吟著，當(dāng)著彼此的面兒，實在沒臉細說。幸好，郁錚也并不是一定要他們清楚明白地講出來

        “如果只是交情不錯的朋友，以他們借錢還錢的情形，你們評估一下，他們的信用值高么

        “如果不是加了初戀的感情分，你們會反復(fù)借錢給他們么或者說，這樣的朋友，值得交么

        “相反，站在那兩個人的立場，我也是不理解，上筆賬沒還清就繼續(xù)借錢，一般人干不出來。往好處想，是被你們慣出了依賴心理；往壞處想，把你們當(dāng)成一定程度上的冤大頭也不一定。

        “錢花出去，要么買份兒高興，要么買個教訓(xùn)。你們眼里的對方，就是你們自己。

        “這個界線，真有必要劃分清楚見初戀的時候，能不能帶上另一半借錢給初戀的時候，能不能請另一半陪同或代為處理總瞞著，是賭氣，還是真有見不得人的事兒

        “瑞瑞和我現(xiàn)在離了，我要追回她跟你們的性質(zhì)真不一樣。

        “好好兒處理一下。再這樣稀里糊涂下去，這笑話早晚鬧出圈兒?！?/br>
        話說的算是很重了，但是，實際情況就是這樣。喬瑞沒閑情出聲幫哥嫂找補面子，站起來，走向廚房。

        “干嘛”郁錚問。

        “做點兒喝的?！?/br>
        “老實坐著?！庇翦P瞪了她一眼，“我去做?！?/br>
        “不用了?！眴虂喠亍㈢娒鞣籍惪谕?，相繼站起來。

        鐘明芳說“太晚了，我們該走了?！庇洲D(zhuǎn)頭看著郁錚，“阿錚，你說的對，我知道該怎么做了。為我們的事，害得你陪著折騰到現(xiàn)在，實在是不好意思?！?/br>
        她誤會了，以為他是喬瑞搬來的救兵。喬瑞意識到，覺得這樣更好。

        郁錚送喬亞霖出門。

        鐘明芳落在后面，沒有急著走的意思，低聲說“小姑的病情，我剛了解清楚，沒想到”

        “是啊，誰都沒想到?！眴倘鹇?yīng)一句。

        “我一直對她不好從來沒想過，家里會有人出這種事”鐘明芳語聲哽住，眼淚掉下來。

        “為這個心情特別差”

        “不是?！辩娒鞣既〕雒娼砑?，擦了擦臉，口不對心地否認，“我是希望，我跟他只要都有空，就該去看小姑，或者靜下心來琢磨，看什么事能讓小姑高興一些。他呢，偷空去應(yīng)承那個見鬼的初戀了”

        “不用這樣。”喬瑞失笑，“爺爺奶奶我爸媽整天圍著小姑轉(zhuǎn)，凡事連我都輪不到，更別說你們了。人一緊張，就容易把芝麻大的事放大成西瓜，放輕松。說句不好聽的，你的小家要是正在著火，想幫別人也騰不出手啊?！?/br>
        “懂，我懂了?！辩娒鞣即┥洗笠拢闷鹗执?，“明早我再來看你?！?/br>
        “不用。明天我很忙。”喬瑞笑說，“走吧，回到家什么都別想別做，泡個澡、睡一覺。過兩天，在小姑那兒碰頭吧?！?/br>
        鐘明芳面上終于有了笑意，眼里的歉意卻更濃。她輕輕地抱了抱喬瑞，指一指放在柜上的紙袋，“里面是醫(yī)生開的內(nèi)服的藥，還有你單獨要醫(yī)生開的藥水藥膏。按時吃藥?；仡^我再好好兒給你賠不是?！?/br>
        “啰嗦，快走吧?！眴倘鹜扑鲩T，回客廳的時候，沒忘記拿上紙袋。

        郁錚把夫妻兩個送上車，確定有司機送，這才放心，回到樓上。

        喬瑞已經(jīng)從主臥的衛(wèi)生間里取出醫(yī)藥箱、醫(yī)用防水手套，前者用來重新包扎傷手，后者沖澡時要用。

        她要拿著東西上閣樓的時候，被他攔下了，“你要干嘛”

        喬瑞照實說了。

        他皺眉，看著她的手，“不是包扎得挺好”

        “好什么好”喬瑞瞪了他一眼，“紗布纏得太多，不透氣我以為得自己開車回來，主動要求的，倒不是醫(yī)生護士的錯?！?/br>
        郁錚抿了抿唇，奪過她手里的東西，把她按到沙發(fā)上，“我?guī)湍?。?/br>
        喬瑞無所謂，左手撫著一直跟著自己的果果的背，“兒砸，去睡覺吧。”

        果果甩了甩尾巴，回以一聲叫。

        “我沒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