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問她, 神色認(rèn)真。

        喬瑞仍是那樣看著他。

        “嗯”郁錚的手移到她面頰, 語聲更輕柔, 目光更認(rèn)真，莫名地透著點兒執(zhí)拗, “瑞瑞，我們分開了么”

        她嘴角翕翕，險些在這一刻崩潰。死死地咬住唇，她攀上他脖頸，把下巴擱在他肩頭。

        郁錚擁住她, 輕拍著她的背。

        喬瑞用了些時間調(diào)整情緒。

        “好點兒沒有”郁錚和她拉開距離，微笑著問。

        喬瑞點了點頭。

        “那么，”他撫著她唇角，“我們分開了么”他知道，她明白自己所指的分手是什么意思。

        

        郁錚笑開來，眼里有了慣有的神采，“還沒有, 對不對”

        喬瑞沒來由地隨著他笑了。

        “我還在這兒, 你還沒打算走?！彼麥惤恍? 語氣愉悅地陳述這一事實。

        

        郁錚再一次把她擁到懷里，只是，這一次, 緊緊的。

        喬瑞深深呼吸著他混著煙草味道的氣息。這一刻的感覺, 讓她回想起的是戀愛期間的他。

        “怎么樣能讓你好過一點兒”他柔聲說, “除非遇見、被允許的情況下，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去打擾你，去看果果。但是，你知道，我很想你們?！?/br>
        喬瑞揉著他短而硬的頭發(fā)，這舉動，只有她可以?！霸趺炊疾荒??！彼鐚嵳f，“我來，其實沒安好心?！?/br>
        “說來聽聽?！?/br>
        “我想告訴你，我們的確是分手了，我做好了開始下一段感情的準(zhǔn)備。我覺得，這樣可能對我們都好?！?/br>
        “如果是那樣的話，很公平?！彼f。

        但問題是，她做不到用這種方式刺痛他。他目光的細(xì)微變化，都讓她心疼。

        “所以，”喬瑞嘆氣，“就把這次見面當(dāng)心理治療吧。剛剛意識到，我需要偶爾見見你?！?/br>
        “這是我們離婚以來，我聽到的最好的消息?！彼f，“只要你想見，隨時可以叫我過去，或者，回來看看?！?/br>
        喬瑞微笑，“但是，你明白我要見你，也是不安好心吧”

        “如果你非要那么說，那我謝謝你不安好心?！庇翦P輕撫著她的肩臂，“你是想，我們?nèi)绻恢被乇芤娒妫敲?，想起彼此的時候，都是最讓自己心動、心疼的樣子總這樣下去，我們就會完全失去面對離婚這現(xiàn)實的可能?！?/br>
        他依然懂得她。喬瑞誠實地點頭，“我一直很難過，你狀態(tài)也很差。就好像是掉進了深井，走不出，只能在原地掙扎。我們總得相對來說更好一些地往前走，對不對”

        “傻丫頭。”他吻著她漆黑的發(fā)絲，過了一會兒，和她拉開距離，眉宇間是深濃的歉疚，“對不起，瑞瑞。對不起。”

        他的瑞瑞，不論婚前婚后，在外人看來，都是聰慧、獨立、堅強到可以成為范本的女孩。

        但是，在戀愛期間，在他面前，她很多時候都傻乎乎的。犯二、腦抽、弱智的情況時不時發(fā)生。

        那時他明白，她是因為他在跟前，才會放下所有面對世俗生活的冷靜、理智、戒備，變成甜美的、慵懶的、不帶腦子的瑞瑞，會撒嬌，會輕易炸毛，會犯弱智級錯誤。

        所以，他總是喚她傻丫頭、傻孩子。

        可是，在婚后，他居然把這些拋到一邊，自動忽略了，把所有家事交給她去應(yīng)付，心安理得。

        她和他生活在共同的家里，面對繁雜的家事的時候，被硬生生地奪走了撒嬌、炸毛、犯錯的權(quán)利不出錯，是應(yīng)當(dāng)?shù)?；出錯了，你要負(fù)全責(zé)。

        “一直是你在遷就、容忍我和親友?！庇翦P說，“而我，居然認(rèn)為那是理所當(dāng)然?！蓖Ｒ煌＃俅蔚狼?，“對不起?！?/br>
        喬瑞微笑，“沒那么嚴(yán)重。你家一直是男主外、女主內(nèi)，好多事在你看來，就是理所當(dāng)然的。我以為工作家事能兼顧高估了自己?！?/br>
        郁錚唇畔逸出溫柔又悵惘的笑。

        “但是，你跟我道歉，我很高興。真的?！彼f著，綻出單純甜美的笑。不是所有的人都能意識到，別人曾經(jīng)或現(xiàn)在的付出并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他愈發(fā)的心酸難忍，但是極力控制著，“以后，只要能讓你好過一些又需要我在的時候，通知我一聲就行。我隨叫隨到。你愿意回來坐坐，更好?！?/br>
        喬瑞思索一下，“仔細(xì)想想，照你說的這樣，對你并不好。”

        郁錚笑開來，“瑞瑞，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滿腦子都是讓我怎么更難受，更后悔，而不是為我著想?！?/br>
        “因愛生恨么”喬瑞仰臉看住他，“沒到那個地步。我們完全可以好聚好散?！?/br>
        “你完全可以快快樂樂的離開我?！庇翦P笑微微的，緩聲說，“離婚真正的原因，是你在那些事的前提下，跟我在一起只有更累更辛苦，所以我只能同意。

        “而你第一次提起離婚，我問你是不是不愛了，你說不愛了，那時候不管愛不愛，特別疲憊是明擺著的。同意之后，你看得出，我后悔了，想無限期地拖延下去，慢慢找到問題的核心但很明顯，我又錯了，我該做的是盡快跟你溝通，相信你。

        “我做錯了太多。我們的婚姻失敗，我是絕對的過錯方。

        “我以后會做的，是只要有一絲可能，只要有那么一天，那些事有了一個解決根本的方案，我會重新追求你如果，到時候你還沒有遇到更好的人。”

        喬瑞問他“要彌補我”

        “不是。不是彌補?！庇翦P搖頭，“一切的根本，是我愛你。”

        如果不愛了，他能找出一百種理由說服彼此婚姻失敗，是因為彼此都有錯。不會內(nèi)疚，不會道歉。

        喬瑞笑得微瞇了大眼睛，“懂。但是，看看別處吧我意思是你別阻斷那種可能，別漠視別的女孩子對你的好。阿錚，我不會刻意等你，不見得會再期待婚姻生活，甚至于，不見得會再期待感情生活。”

        “了解。”他頷首，“但你也知道，我們的感情，對我意味的是什么。對的人，一輩子遇見一個，等同于一個設(shè)計師在業(yè)內(nèi)被認(rèn)可幾十年的好運氣。

        “我不是給你壓力，只是想讓你知道，你單著，我會等著、追求你；你找到下家了，我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你。

        “至于其他，男人么，只事業(yè)、愛好就能消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