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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又是個渣——雖然望朔本人經(jīng)??棺h這樣的指責(zé),并聲稱自己從來都是“發(fā)乎情,止乎禮”,從來沒有對那些仙子們做些什么逾矩的事情。他平白攪動了許多春水,令諸多仙子們芳心蕩漾,但是他卻從來沒有在她們中的任何一人的身邊停留過。他對每一個紅顏知己的態(tài)度都是如此的曖昧,既不完全了斷了人家的念頭,也不好好地和人家長廂廝守。羲和為了自己這個弟弟cao碎了心,但是望朔卻有一套自己的說辭的。“我從來都不招惹癡情女子的。我喜歡她們,她們也喜歡我。我不愛她們,她們也不愛我。我沒有禁止她們繼續(xù)尋找仙侶,她們自然也不能禁錮我的//自由?!?/br>羲和搖頭:“你如此游戲花叢,視情愛若兒戲,當(dāng)心以后自食其果?!?/br>望朔倒是很不以為然:“你又沒談過情,說過愛,不要總是裝出一副情場老手的樣子好不好?”羲和作勢要打他,望朔便趕緊逃跑了,然后繼續(xù)他那一套浪蕩風(fēng)流的作風(fēng)。羲和一開始只是覺得他這樣做不妥,但是后來,她發(fā)現(xiàn)望朔的那些紅顏知己們竟真的沒有一個“癡情女子”??粗齻兊那槿撕推渌嗣紒硌廴?,她們竟也不惱——真正對一件事情癡心不忘的人,很少能成功飛升。她們的眼中已經(jīng)看過了無數(shù)春秋冬夏,看過了太多的驚才絕艷的人。與望朔的感情,也不過是過眼云煙。仙靈長生,再濃烈的感情都會被淡忘的。等到最后,他們什么都不在意了,甚至不在意自己的存在的時候,他們便會選擇一處仙山洞府,永遠(yuǎn)地在此處安眠,直到天地毀滅,六界終焉。羲和雖是上古正神,但是這個道理,她也是很久之后才了悟的。因此,每當(dāng)看著自己的弟弟時常和那些女仙們尋歡作樂時,她的心都感到一陣空落落的疼。她看到自己的弟弟和美貌的仙子依偎在一起,看似親密無間,然而兩人的眼中都是說不盡的落寞與空曠。這樣的日子過了很多年,她看著那雙如同星子般明亮的眼睛漸漸暗淡了下去,變得古井無波。她知道他很寂寞,她又何嘗不是呢?凡人都說天宮寂寥,天庭凄冷,說天條無情,禁止仙人相戀——但其實這都是無稽之談。天宮清冷著實不假,但是天條從不限制他們什么。是他們自己將自己的心囚禁了起來。她本來以為日子會這樣繼續(xù)下去,但是某一日,她聽聞自己的弟弟犯了天條,在為月駕車時未能按照時辰回到天庭,故而被天帝責(zé)罰,關(guān)在了律法天君如意掌管的寒冰雪獄。她匆匆前來探望,卻發(fā)現(xiàn)望朔竟然在寒冰雪獄里和一個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極為強大的陰煞之力的男人談笑風(fēng)生。她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他們兩人,并沒有打擾,而是又退了出來,然后遇到了守在寒冰雪獄前的如意。“那個男人是魔界的人?!濒撕途o緊地盯著她,“他怎么會在神界?!”如意毫無隱瞞,如實道:“是我放他進(jìn)來的?!鳖D了頓,她又道,“望朔殿下之所以誤了時辰,便是因為私自下凡,和他私會。羲和殿下也是知道,這天庭是有多么清冷吧?!?/br>羲和的思緒復(fù)雜萬分。作為日神東君,她是應(yīng)當(dāng)向天帝稟報的。但是她弟弟的笑容卻讓她不由得感激這個危險極了、也許是在利用他的男人。她看著如意,如意的目光卻流連在那個黑衣男子身上,平素淡漠的眉睫之間竟也有一絲小女兒的情緒。那一個瞬間,羲和理解她愿意行這個方便的更深層的原因了。但是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在望朔被放出來之后提醒了他,并義正嚴(yán)辭地告訴他絕對不可以出賣天庭。出乎意料的,一向愛和她唱反調(diào)的望朔竟沉默地聽完了她的話。過了很久,他才疲憊道:“jiejie,請您放心吧。我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卻又怎么可能猜不到他的真實意圖?!蓖烽]上眼睛,“請您不必?fù)?dān)心,將這件事情告訴陛下吧。陛下是為仁慈的明主。我未曾勾結(jié)魔界,陛下自是明白。更何況……如若他真的采取了什么對天庭不利的行動,我們也好在第一時間防范。”“既然知道他很危險,那你還……”“我在意他?!蓖返馈?/br>“那他對你呢?”“我不知道。”望朔笑了笑,“也許也是在意我的吧。但是……在意并不能讓一個人付出什么。就像我永遠(yuǎn)不可能因為我在意他而背棄天庭的。就算他真的在意我,也不可能因為我而放棄威脅天庭的企圖?!?/br>…………望朔一語成讖了。那個叫重淵的男人是魔尊重湮的弟弟,影夜龍尊的親傳弟子,魔界的魔主。沒過多久,他便舉兵攻打天庭。望朔于南天門之外迎擊對方,與之戰(zhàn)斗了九天九夜。兩人皆全力戰(zhàn)斗,戰(zhàn)得不相上下,兩敗具傷。但是,這是在天界的地盤,而重淵率領(lǐng)的魔軍也已經(jīng)被天軍擊破。望朔毫不猶豫地?fù)]動著手中的雪魂長劍,竟不偏不倚,直接刺向?qū)Ψ降男目?,其動作毫不拖泥帶水,竟沒有絲毫顧忌留戀!他劍術(shù)精湛已極,即便是重淵也無法全身而退。在千鈞一發(fā)之際,他身形一偏,但是雪魂劍還是刺入了他心下三分處,鮮血汩汩流淌。望朔握著劍柄的手指被對方溫?zé)岬孽r血染紅。“不愧是無情的月神殿下……”重淵全然不在意傷口,只是用沾血的手指輕輕捻起對方的一縷發(fā)絲,望著那張近在咫尺的面容,“這六界之內(nèi),難道就沒有人能讓你停留么?”望朔深情地望著他,瞳孔中透露著悲哀。終究,他唯一牽掛的人,也未曾理解他的真心,以為自己無情無愛,看萬事不過過眼云煙。不過這樣也好……經(jīng)此一戰(zhàn),兩人已經(jīng)是不共戴天的敵人,再無把手言和的可能。因此,還不如就此了斷了他的念,也了斷了這一切!念及此,望朔反手一抬劍柄,那銳利的劍刃眼看就要割破對方的心臟!就在電光火石的一剎那,望朔忽地感到后心被什么人猛力一拍。他本就精疲力竭,靈力虧損極大,而發(fā)掌的那人修為極為高強,故而他感到渾身如遭雷擊,酸麻不止,四肢失去了力道!一襲水藍(lán)色衣裙的律法天君竟然出手打傷了他,然后抓起重淵,打出了天兵的重重包圍。望朔咬牙,提劍便要去追,可惜他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故而很快就被如意甩在了身后!他被擋在了魔界的入口處,不敢強自孤身一人深入敵軍重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個人消失在結(jié)界之后。他望著重淵,重淵也望著他,眼神竟然是十分的心痛擔(dān)憂。自此一別,在漫長的時間里,兩人便再也沒有見過對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