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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苦心孤詣的一切嗎!“煙嵐……”仿佛是著了魔一般,他伸出手去,似是想要撫摸沈厭夜的臉。然而,就在他的手指即將觸碰到對方臉頰的時候,手腕卻被一只蒼白但是有力的手禁錮住了,再也不能向前移動半分!眼前的幻覺瞬間煙消云散,天帝這才如夢初醒。沈厭夜沒有說話,只是牢牢地握著他的手腕,那雙幽深的黑色眼睛平靜無波,正靜靜地凝視著自己。那帶笑的面具再一次覆在了他的臉上。天帝饒有興趣地看著被對方握住的手:“諸天仙靈都說卿剛正不阿到幾乎不通人情,冷漠到幾乎木訥,朕可是體會到了。不過,卿這是要忤逆朕的意思?”兩人的臉相隔很近,天帝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那雙波瀾不驚的眼睛。多年前,他未曾望穿煙嵐的眼睛,如今,雖然他長了沈厭夜不知多少個千年,他不得不承認,他依舊無法輕易通過那雙墨玉一樣的眸子看到他的想法,這個認知讓天帝感到有些不悅,卻又有些好笑。他忽然想戲耍一下這個總是殺伐果決的天君——不知他究竟是戴了一張寒冰的面具呢,還是這本來就是他原本的樣子?“沈仙卿,朕對你的縱容似乎是過頭了呢……你和妖劍劫火廝混,私自去魔界參與他們的內(nèi)務(wù),在人間制造諸多的混亂,朕都沒有罰你,不想你如今居然得寸進尺,連朕的意思都干公然違抗了呢?”此時此刻,饒是沈厭夜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根本沒有想到天帝會忽然來這么一下,故而身體的反應(yīng)快過大腦。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已經(jīng)非常失禮地擋住了帝君的手。只是……就算是他的理智給他反應(yīng)的時間,他勢必也要違抗天帝的意思,怎么也不可能像一座雕像一樣杵在那里。只是,天帝的話和眼前的這個靈堂倒是一下子讓他明白了一件事——怪不得天帝對自己這么好,原來是因為“一線生機”的關(guān)系。“陛下恕罪?!鄙騾捯诡D了頓,又道,“請節(jié)哀順便。”黑衣天君放下了手臂。無論他內(nèi)心想法如何,沈厭夜的語氣和表情和往常一樣不見任何動搖,當(dāng)真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倒也很適合當(dāng)那殺伐果決的律法天君。天帝覺得無趣,又早已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于是便收了手去,理了理衣袍,與沈厭夜拉開距離。“言歸正傳,沈仙卿,朕召你來昭陽仙宮,是為了把生死鏡的碎片交給你。”天帝卷起了“一線生機”的畫像,露出了墻上的符咒。天帝斂目捻訣,但見金色的光芒漸次在那符咒上閃過,然后那符文便消失了,一個翠玉的匣子浮現(xiàn)在了天帝手中,流光奪目。天帝珍重地捧著玉匣,將它交在沈厭夜手上。還未開啟盒蓋,一股清靈的法力便溢散開來,和他在魔界得到的碎片給人的氣息完全不同。沈厭夜向天帝道了謝,便輕輕開啟了匣子,一片纖薄的碎片便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中。那碎片散發(fā)著淡淡的銀白色光澤,為祥和的靈氣所籠罩,令整個后殿都陷入了一片氤氳縹緲的云氣之中。“你在魔界得到的那個碎片,是屬于陰面的碎片,而昭陽仙宮的碎片,屬于生死鏡的陽面。想要讓生死鏡復(fù)原,六個碎片缺一不可?!?/br>沈厭夜點頭,但是他卻想起了煙嵐留下的幻影對他說過的話,煙嵐說,只有收集了這些碎片才能打破生與滅的劫。于是他問道:“陛下可知‘生’與‘滅’的劫是什么?”天帝搖了搖頭:“具體情況,朕也不是很清楚。既然是煙嵐告訴你的,怕是只有他才知道答案。”他沉吟了一會,道“但是,若說是劫難的話……月卿應(yīng)該對你說過,這個世界曾經(jīng)多次毀滅瓦解,此間萬物托生于其他空間吧?然后,這個世界的時間點會被拉回過去,此間萬物重新回到過去,重新經(jīng)歷曾經(jīng)的一切?!?/br>“您認為這劫數(shù)便是這個世界的時間在被不斷回溯?”“是的,而且朕很肯定,這是煙嵐所為——或者說,是他設(shè)計的。也許,你需要重圓生死鏡,才能打破這個循環(huán)。”沈厭夜想著下一步該是要去雪海天池或者人間取得下一個碎片,然而天帝又發(fā)話了:“沈仙卿,捉拿破軍劍靈和遺音琴靈的事情可以暫時緩一下?,F(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重圓生死鏡。今次的浩劫已經(jīng)開始了。如果你不盡快完成生死鏡,這個世界會再度毀滅,然后再被拉回很久以前的一個時間點,一切又要無限循環(huán)下去?!?/br>“浩劫?!您說的是……”“是‘滅’?!碧斓鄣?,“你去人間的天音城一趟……就明白了。陸欺霜……她現(xiàn)在大概還在那里?!?/br>☆、第九十八章沈厭夜內(nèi)心疑慮重重,領(lǐng)了天帝的圣諭便離開了。然而,他才剛剛走出昭陽仙宮的殿門,便一眼看見日神羲和站在不遠處等他。她的神色似乎有些緊張,但是在看到沈厭夜完好無損、毫發(fā)無傷地走出來之后,她的心里的一塊大石頭才落了地。對上沈厭夜的目光,日神輕輕頷首,然后對沈厭夜微微一笑。“姑姨?您怎么在這里?”羲和搖了搖頭,拉起沈厭夜的手,便縱起云頭離開了三十三重天。青天高處的風(fēng)劃過兩人的耳畔,將沈厭夜的長發(fā)吹起,將羲和發(fā)間的佩環(huán)和金步搖吹動,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見昭陽仙宮已經(jīng)漸漸變成了天邊的一點,羲和似是放松地嘆了口氣。她轉(zhuǎn)過身來,仔細地打量著沈厭夜,語氣關(guān)切道:“天帝陛下沒有為難你吧?”這些妄議帝君的話,自然不能讓帝君聽了去,也難怪羲和要拉著他“逃難”似的離開三十三重天。沈厭夜把天帝對他說的話向羲和重復(fù)了一遍——自然,他略去了天帝反常的舉動。羲和仔細地聆聽他的話,眉頭深鎖。沈厭夜說完之后,羲和卻還是不放心地說道:“除了這些,真的就沒了?陛下真的沒有責(zé)怪你?”畢竟沈厭夜當(dāng)了律法天君沒多久,闖的禍比立的功多,天庭上很多仙人都對他頗有微詞,只是礙于他法力實在深不可測,又司有“一線生機”的天命,大家才沒敢當(dāng)面和他過不去。天帝似乎也十分偏袒他,但是天帝無論再怎么想護他,沈厭夜這些日子來做的事情也的確讓天帝很沒有維護他的立場。“真的沒有了?!鄙騾捯够卮?。但是神女依舊秀眉緊蹙,沈厭夜便對她輕笑道,“至少,在生死鏡重圓、天地浩劫被化解之前,陛下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把我送上斷仙臺的。等到這些事情了了,就算陛下想要懲罰我,是不是也要考慮一下功過相抵呢?”羲和嘆了口氣:“既然你這么說,那我也就不杞人憂天了。我來昭陽仙宮門前等你,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