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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注意到月亮的位置了嗎?”“……月亮的位置沒有變化?”“沒錯。我是御月之人,故而沒有我,月亮的位置便不會移動。如你們所見,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要子時,但是月輪卻依舊停留在亥時時的位置。在黎明之前,我需得離開人間,好給我的jiejie日神羲和讓位置。”沈如夜歪著頭,“所以,厭夜,你最好趕緊在我離開之前把的全部內(nèi)容學(xué)會,這樣我才能指導(dǎo)你將之融會貫通?!?/br>“……”這簡直是天方夜譚!為月神親創(chuàng),何其深奧,就是陸欺霜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全部學(xué)會?。?/br>看著沈厭夜的表情,沈如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只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實話和你說吧,我這次是奉了天帝的圣諭,方才下界與你見面,否則我們是不能隨意下凡間的。當(dāng)初為了見欺霜,我偷偷溜下來,最后居然被罰去……咳咳,總之,你趕緊去領(lǐng)會吧。大道至簡,并不如你想象中的難?!?/br>☆、第三十七章幽碧草澤,云煙洞。青衣的女子坐在洞中一塊凸起的巖石上。青碧的裙擺順著身體的弧線垂落了下去,裙擺之間卻依舊是遮掩纏繞的藤蔓。葉書琴側(cè)過臉低下頭去,散開了束發(fā)的玉簪,烏黑的秀發(fā)松松地垂落。此時正直子夜,洞中一片漆黑,唯獨之前那盞一直別她提著的燈籠還散發(fā)著幽熒的青碧色光澤。借著青碧色的光芒,葉書琴俯身望著洞中的潭水。幽深的潭水如同一面鏡子一樣映照出她的容顏,只是在著盈盈若若的青色光芒下,那張清麗的容顏上,漸漸出現(xiàn)了數(shù)道深深的傷痕,像是巨大的蜈蚣一樣盤踞在原本閉月羞花的容顏上。女子低下頭去,輕輕撩起自己的長發(fā),以潭水清洗著。在她攏起長發(fā)的瞬間,露出了耳后巨大的傷口。那里的皮膚已經(jīng)被殘忍的死去了,只剩下鮮紅的肌理,似乎還在淌血。葉書琴只是看了眼這張可怖的臉,然后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清洗著烏黑的秀發(fā),一時間整個幽靜的石洞內(nèi)只有潭水之聲。過了不久,女子終于直起了身子,輕笑了一聲,道:“黃婆婆,謝謝你將他帶來見我?!?/br>之前提燈的那個老嫗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了她的身后。聽她這么說,老嫗也嘆了一口氣,道:“是望南村的人騙他進(jìn)山除妖,婆婆只是……不希望你再受傷了?!?/br>葉書琴的年齡比她大得多,但是在人死去的那一刻,其容貌便會定格,故而黃姓老嫗的容貌定格在她的天命之年,而葉書琴卻永遠(yuǎn)地年輕了下去。當(dāng)年黃姓老嫗犯了村子里的忌諱,救了另一個本該被處死的人,才會被罰為那些進(jìn)山打獵的人提燈,并以自己的身體當(dāng)誘餌,引誘猛獸先去攻擊她,從而給那些獵戶爭取逃脫的時機(jī)。一個偶然的機(jī)會下,她被葉書琴所救,手中的燈也被葉書琴注入了靈力,成為了現(xiàn)在她所提的青燈。。“越是生活在閉塞空間里的人,就越是狹隘——從各種意義上來說?!比~書琴淡淡道,“我早已不恨他們,但是他們卻掐算著欺霜的封印消失之際來派人殺我——即使我從那之后便再沒有害過任何一個人。”黃婆婆走到了她的身邊,伸出了干枯的手指,摸了摸女子滿是傷痕的臉。葉書琴閉上眼睛,道:“婆婆,沈公子可是在洞外?”“你的功力果然了得,居然這都能感知的到了?!秉S婆婆的聲音有些欣慰,“那位沈公子讓我詢問你,這附近有沒有什么地方清靜不被打擾,他說他要立刻修煉?!?/br>“這附近都是深山叢林,多的是不長眼的野獸,若說什么‘清靜’之地,怕是只有云煙洞了吧?!比~書琴笑了笑,捧起了一洼潭水,潑灑在自己的臉上。水滴落下的瞬間,她又復(fù)變成了那個清麗美貌的女子。她說:“如果沈公子不嫌棄,就讓他來這里靜修吧?!?/br>……………………此時已經(jīng)過了子時,但是天上的月輪卻還停留在之前的位置。那個本來應(yīng)該于高天之上為月駕車的神祗此刻站在深綠色的草澤之上,月光為他鍍上了一層銀色的輪廓,凝聚在他的指尖。在他的腳邊,月光凝聚成碎片,散落在深碧色的草澤中。此時此刻,他神色復(fù)雜地望著沈蓮,那個獲得了沈厭夜姓氏的,劫火妖劍之靈。沈厭夜是他的兒子。雖然他無法像一個尋常的父親一樣陪伴在他的身邊,但是沈厭夜在人間經(jīng)歷了什么,他都十分關(guān)注。當(dāng)看到沈厭夜命妖劍劫火認(rèn)主之時,他內(nèi)心只有驕傲和滿足,但是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兒子已經(jīng)變得對這把兇煞噬主的妖劍太過依賴,甚至不惜以身飼劍,亦不愿看到劍靈難過。沈厭夜本末倒置,居然以己身護(hù)劍,這已經(jīng)讓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是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之內(nèi)——畢竟陸欺霜離經(jīng)叛道,沈厭夜若是繼承了他母親的性子,也不例外。只是,縱然離經(jīng)叛道如陸欺霜,也決計不會如此依戀一把劍,縱使佩劍有靈。當(dāng)年自己將天劍雪魂作為信物給了她時,那雪魂劍靈對她的感情,便如同沈蓮對沈厭夜一般。只是陸欺霜的腳步卻從來都沒有為她的劍靈所停留,最終她將雪魂劍留在了試劍窟,與她在人間的過往一道,殘忍地剝離了開來。“望朔殿下……?”見月神佇立在原地,目光深沉凝重,神色有些黯然,沈蓮不由得出言道:“您沒事吧?”劫火劍靈的話喚回了他的注意力。沈如夜并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道:“我在想雪魂劍之靈。沈蓮,對于她,你還有印象嗎?”話音落下,沈蓮的身子微不可見地顫了顫。他怎么可能不記得她——三百年前覆天一戰(zhàn)中,太乙劍宗之主陸欺霜手中的仙劍,當(dāng)時他還和她有過數(shù)次激烈的交手。她的法力令人贊嘆,她的劍技令人佩服,但是這絕對不能構(gòu)成讓沈蓮內(nèi)心“咯噔”一下的原因。——他已經(jīng)隱約料到,沈如夜提及雪魂劍靈的用意了。“沈蓮。”沈如夜道,“等到厭夜飛升之后,你也會被留在試劍窟的。到時候你——”“我拒絕?!鄙蛏徬攵紱]想,便打斷他,“主人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沒有人能把我和他分開。”沈如夜目光中陡然閃過一絲寒色,周圍的空氣也陡然間發(fā)出一絲錚鳴,凝聚成一道銳利的薄刃,倏然斬向了沈蓮的面門。沈蓮并沒有驚慌,只是微微地側(cè)了側(cè)臉。有幾縷發(fā)絲被凜冽的風(fēng)吹動,但是那道強勁的氣流卻并未能傷他分毫,就連他鬢邊的長發(fā),都未能削斷一根!“望朔殿下,我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