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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下雨,她就肯定會來,也不管我忙不忙。不過所有的煩躁在見到她的那一刻,又都在突然間煙消云散了。今天的她很特別,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書店門口,嘴唇蒼白,眼神渙散,雙手緊握著一把緋色的竹骨綢傘,面朝細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你怎么了?”我走過去,有些擔心地問。她好像并沒有發(fā)現(xiàn)我過來,突然間瞪圓了眼睛,咬緊了嘴唇,仿佛被嚇了一跳。我拉開了店門,讓她進去,然后給店長做了個手勢,請她準備兩杯冷萃咖啡。書店里的電視正開著,是電影頻道,正在重播一部電視劇的慶功會,畫面中正好有季燃和美雪的身影,他們兩人正手握香檳,深情對望。我沒有讓店長換臺,慢慢觀察著美雪的反應,誰知她臉上毫無喜悅,只是目不轉(zhuǎn)睛地呆呆望著畫面中的自己,在畫面結(jié)束時,突然凄然一笑。這一笑,竟然笑出淚來。我嚇了一跳,傻傻地看著她一邊笑著,一邊用白細的手指不斷抹著從眼角涌·出的眼淚,很久之后,我才想起需要掏出紙巾遞給她。收盡淚水之后,她一直低頭喝著咖啡,等一杯咖啡去了大半,她突然抬頭問道:“你這有地方嗎?”“什么地方?”我奇怪地問。“就是正兒八經(jīng)休息的地方。”我點了點頭,指了指通向二樓的樓梯,“這上面還有一層,被我用做工作室了?!?/br>“能帶我上去坐一會嗎?”她問。“當然。”我和她沿著狹窄的樓梯一路上行,她進門后,四處看了一下,最后徑直走進了臥室里。我倒了兩杯茶水,放在木盤上,在端進臥室的剎那,又被她嚇了一跳,木盤突然傾倒,茶水撒了一地。她竟然脫·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一·絲·不·掛地躺在了我的床·上。她的皮膚本來就白,脫·光了之后便顯得更加白了,是那種精致的白,柔和的白,令人訝異的白。在遇到她之前,我甚至不曾想過世間竟然會有如此精致白·皙,仿若透明的女子。盡管如此,我卻只能裝作視而不見,小心地收拾著地上碎裂的茶杯。不過她卻并沒有因此放過我,而是趿著我的拖鞋,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盡管她雙·腿并攏,站得筆直,但舉頭處,關于她身體的所有秘密,依舊一覽無余。我用盡全力在腦子里想著對策,卻又因為這事情發(fā)生得過于突然,我就像被誰擊暈了一般,腦子里一片空白。眼前那個雪白的人影又突然彎下·身體,把我的頭緊緊地攬在兩團極富彈·性的東西上面,等我的意識徹底蘇醒過來的時候,她的手已經(jīng)穿過了我的腰帶,揉搓·著我下面的東西。我其實并沒有生氣,最后卻條件反射般一把推開了她。她忽然整個人呆住了,好看的眼睛里漸漸升起了一團霧氣,不久之后,從那霧氣深處又折射·出了粼粼的水光,像多霧的早晨蓄滿春潮的西子湖。“對不起……”我口不擇言道,其實心里完全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道歉。“沒關系?!彼裆涞卮鸬馈?/br>說完,她便開始穿起衣服來,從胸·罩開始,一路穿到了鞋子,最后拿起包,出了門。在走出房門的剎那,她突然回過頭說:“我本以為這種事,沒有男人會拒絕。原來你和季燃一樣,都不過是個擺設?!?/br>“擺設”這個詞像飛馳的流矢,擊中了我的要害。她下樓之后,我在原地愣了片刻,隨后走到窗邊,用手撩·開了白色窗紗,正好看到她一個人撐起緋色的竹傘搖搖晃晃走向停車場的背影。雨停了,她卻還一直打著傘。也許這就是她最近常來的原因。·美雪走后,我抱著電腦坐在了椅子上,目光直視著電腦屏幕,卻一連幾個小時一個字也打不出來,在腦子里反反復復,來來回回切換的都是美雪的rou體和背影。我抬頭看了看時鐘,時針已經(jīng)指向了十二點,窗外依舊一片霓虹,夜色曖昧而朦朧,我便更沒了寫劇本的心思,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然后雙手環(huán)抱,盯著眼前的手機出神。我在等一個電話。這個電話通常會在午夜剛過不久打來,打電話的女孩常常在這時喝得爛醉,需要我?guī)丶摇?/br>最近也不知怎么了,我本來寂寥的人生突然變得熱鬧了起來。我左邊站著一個只要是雨天就會打傘過來的美雪,右邊站著一個只要是午夜醉酒就會打電話過來的晚晚。在開始的時候,我其實是禁止晚晚十二點之后給我打電話的。一來我和她非親非故,并沒有必須幫助她的義務;二來,她的午夜鈴聲已經(jīng)嚴重影響了我本來規(guī)律的睡眠。不過這丫頭總是沒有記性,無論我說多少次,她每次都答應得很好,但每次都照打不誤??赡苓@跟她總是醉酒有關,也可能是她的主動選擇,刻意為之。其中的原因我并沒有問過她,慢慢地也就懶得問了。不過人真的是一種很奇特的生物,任憑我如何苦口婆心地勸說,都難以改變她分毫,最后,她卻改變了我,讓我逐漸養(yǎng)成了等她電話的習慣。·十二點四十五分,我的手機終于響了。接聽之后,只聽到聽筒那邊傳來了她瘋狂的笑聲。“爺,我給你說個特別好玩的事……”我還沒來及回答,她就自顧自地繼續(xù)說道:“我今天接了一個禿頂?shù)睦项^,他一邊弄一邊問我:是跟我·干爽,還是跟你男朋友干爽?我說當然是跟你了。他開心極了,弄完之后多給了我一千塊。哈哈……哈哈,可是他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有男朋友?!?/br>我沒有說話,一直等她說完,才沉聲問她:“你在哪呢?”“怎么……不好笑嗎?”她答非所問地說,“那我再跟你講一個,前段時間我接過一個帥哥,人很高,肌rou很結(jié)實,他問我:昨天我們干了幾次?我說:五六次吧。他又問:那你高·潮了幾次?我說:十幾次吧。其實那天我喝斷片了,完全不知道和他發(fā)生了什么,你說好笑嗎?”“你到底在哪呢?”我盡量克制地問道。“這是哪啊,我也不知道……”她醉醺醺地呢喃道。“站著別動,用微信發(fā)位置給我?!?/br>“嗯,好。我聽你的……爺,我都聽你的……”過了幾分鐘之后,我的微信突然震動了一下,我打開一看,她給我發(fā)來了一張自拍。照片中,她好像正一個人站在街上,周圍黑洞·洞的,一點光線也沒有,她蒼白著一張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