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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去買不存在的麻辣燙,而他要去取車,兩個人即將分別。 莫默沒有什么理由再跟著他了,只好依依不舍的道別: “顧學(xué)長,再見,還有……謝謝你?!?/br> 顧錦年點點頭, “是我該謝謝你,謝謝你當(dāng)初的平安符,”他頓了下,輕笑了笑,“不對,是御守?!?/br> 莫默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心里酸酸脹脹,想哭,也想笑。 原來他還記得,那是他們唯一的一次交集??! …… 人生中每一段日子最后都會濃縮成記憶中的一個符號,或聲音或圖像,一片雪花,一縷夕陽,一道小菜,封印著那些歲月獨一無二的心情。 如果說莫默初三夏天留下的是晚風(fēng)林蔭梔子花香,那么高三那一整年,充斥著的都是下不完的陰雨連綿以及醫(yī)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 她虛弱的躺在病床上,看著點滴瓶里的透明液體一滴一滴滴下,流進(jìn)她的血管,全身都是冰涼的。 高二以后,她上了文科重點班,成績不好不壞,存在可有可無,沒有朋友,也沒有同伴。顧錦年已經(jīng)去了江城,在令人喘不過氣的書山題海高強度學(xué)習(xí)中,她為數(shù)不多的樂趣之一就是在老師和父母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和漫畫,在虛無縹緲的幻象世界里飲鴆止渴。 一個月前,在班主任晚自習(xí)突擊檢查,強行翻書包的時候,她的漫畫書被當(dāng)眾翻了出來。 接下來就是一場噩夢,找家長,寫檢討,吵架,然后是和父母長達(dá)一個月的冷戰(zhàn)。 莫默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是令父母滿意的好孩子,她的父母是二高的優(yōu)秀教師,一個教數(shù)學(xué),一個教物理,是那種十分傳統(tǒng)嚴(yán)謹(jǐn)?shù)睦吓芍R分子,而她偏偏生來內(nèi)向、懶散、不聰明、學(xué)習(xí)平庸、不求上進(jìn)。 她最怕的不是父母的訓(xùn)斥責(zé)備,而是父母的看她時那種失望的眼神,好像她根本不配做他們的孩子一樣。 于是她崩潰了,少年人的世界真的很容易崩潰,尤其是一個面臨高考壓力暗戀煩惱老師責(zé)備父母不理解的中二病少女。 好在她真的很沒用,沒用到崩潰也做不出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充其量是自己單方面和父母冷戰(zhàn)一個月,然后放學(xué)回家忘帶傘淋了一場大雨發(fā)高燒到肺炎,把自己折騰到住院。 那天她獨自躺在醫(yī)院里輸液,窗外天氣陰沉沉,世界寂靜得像是死的。 突然她聽見有敲門聲,一個非常非常熟悉的聲音問道: “打擾了,請問能借一下水果刀嗎?” 這個聲音她在高中新生入學(xué)典禮上,高三動員大會上,還有無數(shù)次故意路過高三一班的時候都聽到過。 轉(zhuǎn)過頭,她看見門外站著此時此刻應(yīng)該身在江城的那個英俊挺拔的少年。 就像是這陰霾死寂里的一縷光,照亮世界。 “顧學(xué)長。” 顧錦年似乎愣了一下,她不知哪里來的勇氣,勉強笑了笑: “我是三年十班的莫默,我……見過你?!?/br> 很不想,就這樣在他生命里了無痕跡,哪怕只是這樣一句話也好。 “你生病了?” “嗯……學(xué)長,怎么會在這里?” “祖父在隔壁住院?!?/br> 靜了片刻,她輕聲說:“抱歉,沒有水果刀?!?/br> 他點點頭,告訴她“好好休息”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她盯著他離去的背影好久好久,直到眼睛酸澀,迷迷糊糊的就睡著了。 再睜開眼時,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身邊坐著一個人,她以為是爸爸來了,掙扎著想起身,一只手穩(wěn)穩(wěn)的拖住了她的后背,她突然發(fā)現(xiàn)這個人是顧錦年。 “顧學(xué)長?” 他應(yīng)了一聲,將枕頭墊在她的后背,繼續(xù)切著手里的水果。 “剛才我來和你道別,你睡著了,輸液管回血,我叫護(hù)士拔了針。” 他拿著水果刀將一個個圓滾滾的橙子切開,鮮嫩的汁水滴在他白皙的手指上,莫默不期然就想起那句詩 ——并刀如水,吳鹽勝雪,纖手破新橙。 第 6 章 莫默咳了幾聲,吶吶開口:“我是肺炎,不能吃水果……” 顧錦年動作一頓,放下了橙子, “抱歉?!?/br> 她看了一眼桌子上放著的那袋新鮮的橙子,“是給我的嗎?” 顧錦年看見她一個小姑娘孤身睡在這里不放心,索性多坐了一會兒,有親戚送給爺爺許多水果,爺爺吃不完,他便順道拿來給她一些。 “不知道你不能吃?!?/br> 她也很內(nèi)疚:“沒事沒事,是我沒說明白?!?/br> 莫默頭腦昏昏沉沉,卻還是搜腸刮肚的找話題想多聊幾句。 “學(xué)長的父母呢?只有學(xué)長一個人在這里嗎?” “我的父母一直在江城工作,我從小是跟在爺爺身邊長大的,這邊有姑姑和叔叔照顧他?!?/br> “哦哦,”莫默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那顧爺爺還好嗎?為什么會住院???” 顧錦年頓了頓,輕聲說:“爺爺是肝癌?!?/br> 莫默一時有些慌亂,小小聲說: “對不起?!?/br> 顧錦年嘆了口氣,搖搖頭,“好幾年了,他愛喝酒,誰勸也不聽,去年已經(jīng)進(jìn)過一次醫(yī)院了,這一次情況不太樂觀,不知道還能不能撐過去?!?/br> “一定能的!” 莫默脫口而出。 他很沉靜,沒什么表情,但眼睛里卻流露出絲絲的悲傷痛楚,她不忍心見他這么難過,很想為他做些什么。 想來想去,她拿過放在一邊的書包,把上面系著的御守解了下來。 “學(xué)長,這個送給你,保佑顧爺爺身體健康,長命百歲!” 顧錦年有些疑惑的接了過來,那是只小巧輕薄的布袋子,上面寫著他看不懂的日文, “這是……平安符?” “這是御守,就是,嗯……日本的平安符?!蹦悬c不好意思的說,“因為我喜歡漫畫什么的,表姐去日本旅游,我拜托她幫我在東京淺草寺求的。” “你也生病著,還是自己好好留著吧?!?/br> 他想還給她,她卻推拒: “我只是小病,而且也快好了,顧學(xué)長,你收下吧,替顧爺爺收下來?!?/br> “好吧,”顧錦年慢慢合上掌心,握住了那只御守,低聲道,“我替爺爺謝謝你?!?/br> “沒什么,希望顧爺爺能早日康復(fù)……” 莫默臉話沒說完又是咳了好幾下,顧錦年幫她拿來旁邊的保溫杯,莫默喝了幾口,稍微平復(fù)了一下。 “你的家人呢?”顧錦年問。 “他們晚一點會來。” 爸爸mama都是重點班班主任,現(xiàn)在是高三沖刺期,他們忙得脫不開身,只能輪流請假來照顧她。剛才學(xué)校有事,mama匆匆走了,但不知為什么爸爸還沒有來接班,莫默私心里希望爸爸能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