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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在這半年里做到這地步的?不歸相信他有謀斷,但是思鴻與叔公又是如何牽扯上的?原先想送他遠(yuǎn)出以避黨爭,豈料如今他反而成了爭端中心,回來時要如何處理? 以及……許久不見,他如今要脫胎換骨成什么樣? 不歸長吁氣,抽出桌案上瓷瓶里的機(jī)關(guān)楓花,指尖捻轉(zhuǎn)著,默默思量。 “殿下。”羅沁敲門喚她,“您歇息么?” “沒有,進(jìn)來?!辈粴w放回楓花,改成揉著花貓小雨的肥爪子減壓。 自于爾征前去臨州,羅沁就接過了他的部分職責(zé),暗地里幫著不歸處理些許前朝,后宮則與萍兒同理,每日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她帶了一封密報進(jìn)來,軒眉琢目,氣度與從前亦有大不同。 “怎么了?” 羅沁上前遞信:“臨州來信,劉公子要回來了。” 不歸立即接過,信中以密語交代了所獲:“當(dāng)年雁灣縣令已亡,然師爺尚在,已擒人獲賣官之證。十年前之臨州瘟疫有大獲——” 不歸默讀到最后一句時指尖錯力,把貓主子激出了一聲不滿。 “非為瘟疫,實(shí)為南境毒?!?/br> 不歸怔了片刻,將密報燒毀了。 “殿下,還有一事未來得及寫進(jìn)密報,劉公子只來得及口傳。” 不歸揉太陽xue:“說?!?/br> “劉公子同于先生渡水路返回,中途出現(xiàn)一舟……”羅沁深吸,“舟上有和尚,于先生與其離開了?!?/br> 不歸睜開眼睛,震驚比方才尤甚:“于爾征走了?” “是?!?/br> 信息量很大的一章……后續(xù)高能差不多要到了 ☆、第七十六章 “于先生快坐, 剛做好的燒餅, 熱乎著呢!” “多謝阿翠夫人。”于爾征道過謝, 和一旁的劉采仲一同吃起來。 當(dāng)初來臨州雁灣,殿下讓他試著來找臨州商會的裁縫新巨頭阿翠,沒想到對方的熱情遠(yuǎn)超他們的想象。那阿翠已經(jīng)和當(dāng)年?duì)抗穾统歼h(yuǎn)作證的醫(yī)館伙計(jì)馬濤成婚,夫妻倆cao持著臨州裁縫業(yè)商務(wù), 出手快且準(zhǔn),幾年下來已然有了一方富賈的實(shí)力。 不過因是從小家做起,他們夫妻倆不習(xí)慣太豪貴的習(xí)氣,還是喜歡小宅小夫妻倆過日子。不過讓馬濤吃味的是阿翠一直惦記著當(dāng)年的燒餅弟弟,于爾征他們帶信來拜訪時,只說了句開頭,阿翠就迫切地追問起楚思遠(yuǎn)的情況來:“小魚他過得好不好?當(dāng)年我得過他母親照顧, 浮姨走的時候他才那么一丁點(diǎn),我答應(yīng)要照看他的。小魚現(xiàn)在找到他父親了么?” 于爾征笑意溫和:“公子過得很好, 他的阿姐很照顧他,公子也找到生父了。” 臨州遠(yuǎn), 阿翠聽不到太多隱秘的國都風(fēng)暴,聽此激動地搓著手:“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知道郡主不會虧待他的……唉, 前幾年還有說書先生開茶堂會講郡主的,小魚一走,這說書先生也減半了, 想聽都沒人說,可愁死我了!” 于爾征思及往事舊人,笑嘆:“說書先生去了國都,科舉考中了,便沒有回來編排了?!?/br> 劉采仲在一邊云里霧里,不知他話里的種種話外。 敘過幾番舊,于爾征將來時目的挑揀說了,只道查當(dāng)年舊事。阿翠一聽要找當(dāng)年的縣令師爺,二話不說便直喝相助。夫妻倆請他們安頓下,明里暗里便開始幫他們打聽。 劉采仲前去追查十年前的大疫,此案不過源于公主一個大膽且陰鷙的猜想,追查起來更為復(fù)雜詭譎。劉采仲四處尋證,身上帶的炭筆時常不夠記錄。 于爾征專注搜查馮家官道之外,有意不過多摻和。 昔年縱筆赴考場時,宰相之子已折于家中糾葛,未能榜上三甲加冠,驚才絕艷之名才落到了他一寒士身上。 而今天命逆轉(zhuǎn),諸君殊途卻大道同光,連諸位困頓八苦的公子佳人都輕換了命格。他在一旁默默觀聞,亦有無聲寬慰。 他原本想作為個不起眼的灰塵守在殿下的陰影處,避免再有榮光與功德,看她此世安泰即好。 卻未曾想,她還是看破了他。 “臨州往事紛雜,事干重大,孤身邊有能者不如于卿,此事便委任于你了?!?/br> “卑職明白?!?/br> 她列舉了諸多事項(xiàng)予他,龐雜瑣碎皆有,幾乎是她有史以來和他單獨(dú)說過最多話語的時刻。 他一心惶恐卻又悄悄歡喜,聽著她與前不同的飛揚(yáng)清靈聲線,恍惚之間酸軟了思緒。臨別之際,時刻緊繃的絲弦在她的切切叮囑中緩緩松了下來。 她細(xì)細(xì)囑咐了許多,沒有任何鋪墊、語氣沒有任何變化、再自然不過地說了這一句: “此去孤遠(yuǎn),于相務(wù)必保全顧念己身。待歸來時,朕與你再溫太平山川?!?/br> 幾乎是本能的,他行禮恭身:“臣自不負(fù),陛下心安?!?/br> 隨之起身而轉(zhuǎn),腳還未邁出去,便僵在了此地。 此地,非養(yǎng)正,而官署。 此時……非有余,而開景。 他走不出去,也不敢回頭,腦海中歸了零。 良久之后,他才聽見身后的人長長地嘆了氣,聲線也褪了方才的柔和,而回蒼涼:“一別不知幾何,孤心安,大人安好否?” 一別……不知幾何。 于爾征陡然嗆了淚,不敢直面她,聲音酸澀不已:“臣……安?!?/br> “兩世榮辱,孤面目不改,大人心卻異變了?!?/br> 他的指尖在衣上發(fā)抖,心中涌了不盡蕭索。什么叫面目不改?你忘了那三千白發(fā),忘了那支離病體,忘了……那徹盲左眼了? 身后傳來輕笑:“怎么,大人不愿再直視我了?” 于爾征閉眼,緘默片刻才回身:“是臣錯愕了,不知陛下也從前世來?!?/br> 她的指尖支在左眉上,聞言眸子起了玩味:“原來大人也學(xué)會了說謊。” 他無法再圓,只好合手抵于額上,不敢再對上她的眼睛。 她在座上凝視了他須臾,問:“大人對我重生之事,知道其緣故,是么?” 他無法回答。 她緩緩道:“大人不必惶恐。不愿說的,孤不會強(qiáng)迫。共事近三年,也算與上一輩子的君臣佐使劃上個善終。如今說開,不為別的,只是有一句話,我一直想與大人說個分明?!?/br> “臣在?!?/br> “請大人站直,不要回避我。” 于爾征抬頭,與她四目相對。 她起身離開桌案,來到他面前。 言不歸合手朝他行禮: “多謝先生,愿做楚之清流,孤之脊檁。兩世以來,承蒙先生賜教了?!?/br> 他心中一澀,喉中哽噎咳了起來。 劉采仲遞水給他:“于兄喝一點(diǎn),莫急。” 于爾征接過:“讓采仲見笑了。” 劉采仲笑起:“于兄莫急進(jìn)食,莫憂進(jìn)度,行到山前自有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