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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開他的胳膊。餐廳近在眼前,施安湳朝南面一家地中海裝修風格的門面走去,隔著玻璃窗能看見里面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了。有幾個女生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直朝著外面看著,直到施安湳出現(xiàn),一張張漂亮的臉蛋立即大放光彩,興奮的說著什么。推門而入,里面已經(jīng)沒有空桌子了,只能和人拼桌。周炳文找了個人還比較少的桌子,對施安湳說:“我們坐這里里吧?!?/br>桌子上放著一個平板供人點菜,周炳文拿起來送到施安湳面前:“你看看你喜歡什么,盡管點?!?/br>施安湳對這里的菜單熟得都能背下,三兩下就選好了。周炳文拿過來看的時候差點沒被嚇出心臟病,菜單上的菜都精致漂亮得不像話,而配得上它的價格當然不會低。周炳文拿著平板的手都在抖。施安湳自然沒放過他這個動作,他用手撐著下巴笑著說:“怎么,不想請我吃了?”周炳文嘴里苦得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他緊著嗓子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不是……只是不知道點什么……”也不知道施安湳點了什么,要是太貴他付不起的話就太丟人了。又想到繼父看到賬單的樣子,一定會特別生氣吧。他沒想到餐廳的東西會這么貴,都怪他什么都不打聽一下就亂夸海口。施安湳干脆把平板拿過來,手指在上面劃了幾下,就點好了:“行了,你不知道吃什么我?guī)湍銢Q定?!?/br>周炳文張了張嘴,只好說:“好,好吧?!?/br>餐廳里的人越來越多,桌子都快坐不下了,周炳文他們這桌也坐滿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周圍已經(jīng)坐滿了女生,而且一個個都漂亮得不像話,還沒從高價的陰影中回過神的他,陡然被一大群美女圍在當中,頓時就紅了臉,變得相當不自然。倒不是有什么綺麗的幻想,只是單純的不適應(yīng),盈滿鼻息的香水味差點沒把他給悶暈過去,女孩子們嬌滴滴的聲音聽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一個長相艷麗的女生坐在施安湳旁邊,一直小心翼翼的偷看他,苦于沒找到話題。等到點的餐終于上來的時候,她突然驚喜的說道:“你也吃這道菜啊,我剛剛看這個好看就點了,好吃嗎?”旁邊那些女生也眼熱的看著,視線都粘在了施安湳身上。周炳文這才后知后覺的發(fā)現(xiàn)這些女生都是沖著施安湳來的。他有些驚訝,他以前認識的女生們都害羞得不得了,會在這個年紀談戀愛的只有那些不好好讀書,過早在社會上晃蕩的女生。而眼前這些漂亮女孩子卻大膽得不得了,竟然在這樣的公共場合爭寵一樣找施安湳說話。不過施安湳似乎是見慣了這種情形,他一張臉平平靜靜,只吃飯不說話,任由那些女生嘰嘰喳喳個不停。這種辦法很見效,女生們也都是有尊嚴的人,哪個不是家里捧在手心的公主,對方這種冷處理的態(tài)度,讓她們很是不爽,一腔熱情全都被澆滅。桌子上氣氛頓時安靜下來。周炳文內(nèi)心嘆了口氣,太受歡迎也是遭罪的。心里不由得對施安湳由崇敬了一分,相貌好、家世好、成績好、人品也那么好,真的太完美了。能和這樣的人做朋友,他自己也蠻幸運的。只是吃在嘴里的東西,雖然美味,卻讓他有些食不知味,多吃一口是罪,少吃一口又浪費,真正讓他體會到了什么叫食不下咽。這一頓飯吃得甚是煎熬,好不容易捱到施安湳吃完,他才趕緊放下筷子,想拿著卡去付款。“那個,怎么付款啊,去前臺嗎?”周炳文拿出卡問他。施安湳終于忍不住的笑了起來:“你真的特別好玩?!毕惹翱粗⒉话驳脑谀睦锍燥垼荒樈钩畹臉幼?,心里就悶笑得慌,一直忍得好辛苦。周炳文苦著臉:“你怎么能這樣啊。”施安湳忍住笑:“你不會以為這點錢唐韞都付不起吧?”周炳文聽他提起繼父的名字,說:“爸爸掙錢很不容易的?!庇∠笾杏泻脦状纬鋈ヅ闳撕染贫己韧卵?,而且每天起得早睡得晚,非常辛苦。“走吧,錢我已經(jīng)付過了?!?/br>周炳文一驚,他是什么時候付錢的,都沒發(fā)現(xiàn)。不對,現(xiàn)在不是關(guān)心這個的時候:“可是明明說好的我請你吃飯,怎么能……”“那你一直在那里忐忑不安的樣子,我能吃好?”周炳文臉色大紅,尷尬得不行,確實是他夸??谡埲顺圆蛷d的,原以為只比食堂貴那么一點點,誰知道簡直翻了好幾倍,他請也不是不請也不是,施安湳沒當時甩臉色走人都是好的了。結(jié)果不僅人沒走,還幫他提前付了錢。他為自己的做法感到特別丟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真的很對不起……”施安湳笑著看他急得滿頭大汗找各種詞語道歉的樣子,終于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他沒有唐韞的電話,只有唐譽澤的。對面很快接通了,傳來唐譽澤冷得都快有質(zhì)感的聲音。“什么事?是炳文出了什么事嗎?”“他是有點事。”周炳文聽出是堂哥的聲音,心虛得很,生怕施安湳把上午的事說出來,著急的去抓電話。施安湳哪里會讓他得逞,電話舉得高高的,開著外放。“發(fā)生什么事了?”施安湳對著電話喊:“你弟弟都快吃不起學校餐廳的飯了,真可憐……”周炳文急得滿頭大汗,上午搶紙條的那一幕又發(fā)生了,他再一次被對方壓制得死死的,他只能沖著電話喊:“哥,你別聽他亂說?!?/br>電話那端沉默了片刻,唐譽澤才說:“你告訴他隨便吃,唐家這點錢還是付得起的?!?/br>周炳文囧得不行,還要再說什么,那頭已經(jīng)掛了電話了。施安湳把手機遞到他面前,說:“你想要的電話,給,還要嗎?”通話都終止了,給他還有什么用。周炳文發(fā)現(xiàn)他開玩笑的時候又實在有些惡劣,可是偏偏又不能對他生氣,只能自己憋著,憋得臉都紅了。“好了好了,別生氣了,我給你買個面包賠禮?!笔┌矞咽謾C放回兜里,朝著對面的面包店走去。周炳文剛才并沒有吃飽,光顧著焦慮了,哪有心情享受午餐,這一點要不是施安湳提醒,他都差點忘了他沒吃多少東西。明明剛剛還惡劣的捉弄他,現(xiàn)在又貼心的給他買面包,都不知道該生氣還是感謝的好。“我自己買吧,剛剛都被你付錢了?!敝鼙臄r住他,走在他前面,心想這次不能再讓他付錢了。施安湳不跟他爭:“那你幫我買一杯咖啡吧?!?/br>“哦,好啊?!?/br>……周炳文和施安湳一路走教學樓后,在樓梯拐角處分開,兩人還約定了放學后一起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