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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個女眷都站在樹冠下,正圍了一圈兒嗑著瓜子閑聊著。 “都杵這兒干嘛?”天氣已經(jīng)熱起來了,這些小廝站在大太陽下等了大半個時辰,也已經(jīng)是極限了,一個個的頭暈?zāi)垦?,連他們要等的人都走到面前來了,都沒能發(fā)現(xiàn)。 不過陸凜這一開口,倒是頗有些提神醒腦,他聲音冷冽,不帶感情說話時,那話語就跟含了口冰雪再吐出來的似的,聽得一眾人一股冷氣直沖天靈蓋兒。 眾人體會了一把透心涼,有機靈的,反應(yīng)快的,立馬回了神,‘噠噠噠’的朝著樹蔭那邊跑,一片跑還一邊大喊,“少莊主回來啦……” 陸凜抿了抿唇,熟悉他的人該知道,他這是不高興了。 一時間,一大群老的小的,就朝著陸凜圍了過來。 陸老莊主自己是生不了孩子的,他自己心里門兒清,所以這些年里,不管這些女人怎么折騰,施展一些魑魅魍魎的伎倆,陸老莊主都只看重陸凜,堅定了自己的繼承人只有陸凜,把這些個整天勾心斗角的女人給氣得不行,又毫無辦法,陸老莊主甚至加快了放權(quán)的速度。時間久了,她們也就看清了局勢,這山莊里啊,首要需要討好的,還是陸凜。 “凝山啊,這次出去的時間也太久了,累了吧?” “小陸啊,這天怪熱的,來來來喝口水。” 一群女人圍著陸凜嘰嘰喳喳個不停,陸凜卻只是沉默。每次回來都會有這么一個‘儀式’,這也就是他不喜歡回來的原因。 陸凜大致掃了一圈兒,很好,還是原班人馬,看來老陸這半年沒往山莊抬人。這個結(jié)論讓陸凜心情好了一些,但也僅僅就一些而已。 敷衍的應(yīng)了兩聲后,陸凜抬腳便往山上去,身后那一幫女人互相瞧了一眼,皆能從對方眼里瞧出不甘和怨恨,可是沒辦法,她們都是有子女的人,就算不為自己,也得為自己的子女某個后路才行。 陸凜不需要轎子,他直接一馬當先回了山莊,只剩一群姨娘追在后頭。 等他到達莊子里時,那幫子人還在半山腰。 他爹在花廳里和幾個資歷比較老的姨娘一起打馬吊,才沒心情管他兒子的事兒。 大夫人也在這兒,陸凜要找的就是她。楊言月是他讓人送回來的,莊子里的事兒,陸凜通常都不管,陸老爺子也不管,都是大夫人安排,所以現(xiàn)在這事兒,問大夫人最簡單。 花廳里時不時傳來歡聲笑語,陸凜聽見他家老爹聲音洪亮的喊了一聲‘清一色自摸’!接著就是其他幾位姨娘的有些浮夸的贊揚聲。 他就不懂了,打個馬吊,三方放水的前提下贏了,是怎么跟‘威武霸氣’、‘威風不減當年’這種詞掛上勾的……不過他爹很是受用就是了。 陸凜掀開花廳的珠簾走了進去,抬眼掃了一下在場的幾人,除了丫鬟,他爹,和大夫人,另外兩位他仍然分不清都誰是誰,粗糙的喊了一聲‘父親’、‘夫人’以示禮貌后,他便安靜的站在一旁,等著他們玩完。 陸老爺子看了他一眼,吹胡子瞪眼了一陣,又招呼自己幾房老婆繼續(xù)搓上。 “凝山回來了?蘆莊新到了一批參茶,你要嘗嘗鮮嗎?”大夫人一邊搓著牌,一邊笑著抬頭問陸凜。 還不待陸凜說什么,陸老爺子先冷哼了一聲,“喝什么喝,涼開水不夠他喝?” 陸凜沒話說了。 陸老莊主畢竟是老了,跟所有年紀大了的人一樣,都希望自己孩子能多陪在自己身旁,陸凜這一年出兩次門,一次去半年的做法,讓陸老十分不滿,但又礙于顏面說不出讓陸凜多陪陪他這種話,因此見到陸凜,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現(xiàn)在就是個倔老頭兒。 另外兩位姨娘里,坐他對面兒的那位聽了陸老爺子的話,也不知是戳中了她哪根神經(jīng),她捂嘴笑了一下,還笑出了聲。 世上有這么一種長輩,自家孩子自己乍看不順眼都行,但就是不許別人說一丁點兒的不是。 大夫人懂,坐陸老莊主右邊兒那位懂,可惜對面那個不懂,也許這就是她只能坐對面的原因吧。 陸老莊主當即就眉頭一皺,拍桌而起,“不打了,打什么打,都給我滾出去!” 坐對面那女人被嚇得一哆嗦,還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另外兩個女人心里卻是明白,這女人完了。 大夫人淡定的又喝了口茶才起了身,接著笑瞇瞇的轉(zhuǎn)向陸凜,道:“凝山旅途勞累,我們便不打擾了,一會兒我讓人把參茶送你那屋去?!?/br> 說完,便要出門。陸凜的目標本就是大夫人,自然不可能讓人這樣走了,“夫人稍等,您是長輩,怎么能勞煩您遣人送呢,正巧凝山無事,還是隨夫人走一趟,親自去取吧?!?/br> 大夫人一聽,一臉的喜色,一連說了三個‘好’,便率先出了門。另外兩個女人的臉色就難看了,在這戲園子里,陸老爺子寵幸誰,那不是最值得炫耀的,陸少莊主看得起誰,那才是在山莊立足的資本。大家都知道,陸老爺子再喜歡,只要陸少莊主皺一下眉,都有可能被送走。 陸老爺子見人要走,一時更是氣急,“臭小子,你給我站住!” 陸凜頭也不回:“父親早些休息吧,我們就先‘都’滾了?!?/br> 陸凜拿陸老爺子的話去堵他,又把人氣得是一陣喘,就跟馬上要厥過去了一般。陸凜才不信他這些把戲,他家老頭兒除了不能生兒子,身體壯得不行,連個發(fā)燒感冒都少得很。 …… 大夫人來山莊已經(jīng)十多年了,只是陸凜自打十三歲后,便常年不著家,她也不是特別了解陸凜的秉性。只是這好歹也是十多年的時間了,她多少還是知道陸凜一些的,后院兒的那些手段,她是不會用到這位少莊主身上的,對他也是真情實意的好,陸凜倒是心里有數(shù),便也沒有為難過她。 陸凜平靜的跟著大夫人去了她的院長,她也果然拿出了一包參茶給他,陸凜接過以后,大夫人也每走,她知道,陸凜找她不會真的僅僅只是來拿個參茶的。 “夫人,前些日子送來的那個姓楊的姑娘,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大夫人想了想,笑道,“那姑娘啊,挺討喜的,是你的意中人嗎?” 陸凜臉色突然就垮了下來,大夫人便知道自己這話說得不對了,又急忙把話題回到了陸凜的那個問題上,“她呀,因為是你送回來的,她又說與你已經(jīng)定下了婚約,所以我們就……” 大夫人這話沒說完,但陸凜也明白她的意思,因為是他差人送回山莊的,這人便拿著雞毛當令箭,在山莊里橫行起來,還自稱是陸凜的夫人,所以大家都對她畢恭畢敬,真有那么點兒把她當山莊未來女主人來看。 陸凜簡直是腦子一突突的疼,他當時便瞧出了這個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