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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雨卻大了起來,黃豆大的雨滴砸在人身上,砸得人生疼,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一個大浪打來,差點(diǎn)兒就將小船給掀翻了。 溫疑感覺不太妙,動手將自己身上的厚衣服解開,只穿一件輕衫,其他船員見她的動作,互相對視一眼,也下定了決心,開始脫衣服。 沒有厚衣服御寒之后,才感受到海風(fēng)刮骨的疼痛,“花草,把鮫衣穿上!”花草按照溫疑所說,將包袱里鮫衣翻了出來,第一動作卻不是自己穿,而是動作麻利的給溫疑裹上。 終于,在第二個大浪拍過來前,船上所有人,都已經(jīng)做好了跳船的準(zhǔn)備。 溫疑閉了閉眼,面如金紙。 她其實……是很害怕水的…… 第36章 海島 其余人都已經(jīng)跳入海里,朝著不遠(yuǎn)處的島嶼游去了,船只上,只剩下花草和溫疑兩人。 花草等了半晌,也不見溫疑有動作,不由有些奇怪,“你不會水?” 溫疑勉強(qiáng)沖她笑了笑,搖了搖頭?;ú萘巳?,“你怕水?” 花草皺了皺眉,上前拉住了溫疑,“拉著我,不用怕?!?/br> 溫疑深吸一口氣,拉住了花草,兩人一同跳入水中,一時間,黑暗和冰冷包圍了兩人。 水下的世界太黑,溫疑憑著本能想擺動雙手,卻發(fā)現(xiàn)右手被人拉住了。 對了,是花草,她拉著花草…… 不對,是另一個人,她拉著那個人,拼命的想往上游,那人太重了,再加上水壓的作用,她感覺越來越吃力,一陣無力感襲來,溫疑感覺眼前發(fā)黑。 …… “明,明夷?怎么還不醒?”花草著急的聲音在溫疑耳邊響起,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卻見到她依舊冷漠的一張臉。 溫疑便笑了,“你這表情,怎么好像恨我似的……咳咳……”溫疑話音未落,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響起。 她們在一個干燥的山洞里,溫疑打量了一下四周,似乎是什么動物的巢xue,空氣里有一點(diǎn)動物特意的腥臭氣息,不過并不濃郁,應(yīng)該是很久沒回來過了?;蛟S這山洞的主人已經(jīng)遺棄了這個巢xue,也或許是在外爭奪食物時,物競天擇,已經(jīng)被淘汰了,不過不管是哪種情況,于她們來說,都是件好事。 “你再不醒我都懷疑你腦子會被燒壞了。”花草動作明顯的松了口氣,然后語帶抱怨的說到。 “哪兒那么容易燒壞腦子,我幼年時又一次落水,燒了快三天,不也好好的。”溫疑說完這一句,便沉默了下來,表情也變得有些疑惑。 花草沒注意這些,只是跟著她的話頭兒在走,“你這次也差不多三天了,沒燒壞腦子那得謝天謝地?!?/br> “嗯……”溫疑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聲,開始回想之前腦海里一閃而過的那個畫面。 “我去給你燒點(diǎn)兒水。” 溫疑還在想她落水那事兒,她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話來——她真的沒燒壞腦子?那她怎么記不清這段兒記憶了? 花草用一個巨大的貝殼燒了些水,放涼以后端給了她,溫疑接過,喝了一點(diǎn),潤了潤嗓,“那幾個船員呢?” “沒瞧見,或許是死了,或許被浪打到別的地方去了。”花草一邊整理著包袱,一邊回答到,“對了,你還說你怕水,你之前在水下挺厲害呀?!?/br> 溫疑咧了咧嘴角,不知道怎么接這話。 她也不清楚自己在水下是個什么狀態(tài),貌似,好像是想救人?然后被拖累了以后,爆發(fā)了強(qiáng)烈的求生欲?得虧她現(xiàn)在有內(nèi)力,不然那稀里糊涂的情況,她們也指不定就成了失蹤人口里的一員了。 “對了,你之前說我昏迷了三天?”溫疑轉(zhuǎn)移了話題,她實在不知道水下那會兒是什么情況。 “差不多吧,今天是第三天了……唔,你餓不餓?”說到這個,花草的眼神就有些閃亮。 這三天她吃野草根,喝露水,早就受不了了,在她看來,溫疑醒來,就等于有吃的,就算沒有,那野草根肯定也比她自己挖來的美味。 溫疑當(dāng)然看出來她的想法,但她才退了燒,也確實沒什么力氣,“外面還在下雨嗎?” “下啊,不過不大,能出去?!被ú莼氐?。 “那還是先別出去了,等天晴吧,包袱里不是還有些干糧嗎?” 花草面無表情的當(dāng)著她的面,拆開了一個油紙包,里面的干糧被海水浸濕得徹底。 “行吧……”溫疑一點(diǎn)頭,花草就樂顛顛的又出去了。 幸好不用擔(dān)心水源的事兒,有水喝就好辦多了。 不一會兒花草又回來了,雖然披著鮫衣,但頭發(fā)已經(jīng)濕透了,手里提了一尾大魚,另一只手還拖著一根樹杈子,上面是一簇簇黃橙橙的小果實,比拇指大一些,像棗兒。 見溫疑一直盯著她手里的樹杈,花草便解釋道:“沒毒,我見有鳥兒吃了?!?/br> “應(yīng)該也不好吃吧?!睖匾尚α诵Α?/br> “你怎么知道?”花草有些驚訝,不過驚訝的表情只有一瞬間,說完她又恢復(fù)了面無表情的模樣,“還是比草根好吃些的?!?/br> 后一句花草說得小聲,卻還是被溫疑聽見了。 “你經(jīng)常吃草根?” “也不經(jīng)常,認(rèn)識師父以前吃了挺多,后來師父教我辨別草藥了,我也長壯了一些,就不吃了,改吃別的了?!被ú菡f得輕松,溫疑卻聽得眉頭一皺。 “當(dāng)乞丐的時候吃草根了?” “那哪兒能啊,當(dāng)乞丐的時候有剩飯吃!”花草這話說得,還挺得意。 只是這簡單的一句話,包含的信息量卻是極大。 想到被稱贊的大善人,別人都說花草恩將仇報,害了她養(yǎng)父養(yǎng)母的親子,就是個白眼兒狼,可是誰又真正去了解過,這個被收養(yǎng)的孩子,在那個家庭里,到底過的是什么樣的生活? 溫疑揪了一顆果子吃,是澀的,口感也和棗兒差不多,鳥兒不喜歡,所以一根枝丫上,結(jié)了這么多,卻鮮少有鳥兒去采摘。 “能吃,花草真厲害?!睖匾赊D(zhuǎn)頭,笑著沖花草說到,便見那傻姑娘驕傲的挺了挺胸,陪著那濕噠噠的頭發(fā),看著有些滑稽。 也很可愛。 花草拖回來的那條魚很大,大概有半個人那么長,也不知道花草是怎么捉住它的,溫疑架了個火堆直接烤,帶在身上的調(diào)料因為是用瓷瓶裝著,倒也能用,足夠她發(fā)揮的了,也不知道是海魚的原因還是有別的因素存在,這么大個頭的魚,還是烤著吃,口感竟然一點(diǎn)兒也不柴。 花草就那么眼巴巴的望著,連頭發(fā)也不擦干,就等著開飯。 吃飽了以后,兩人便頭挨著頭的休息,花草這幾日衣不解帶的照顧著一個高燒病人,也是精力用盡了,這會兒溫疑醒了,肚子也填飽了,暫時也沒什么危險,一睡便睡得有些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