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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舊不回話,甚至把頭埋了埋,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 第一次聽見他的名字是從一個女生口里喊出來的。 那是晚自習第一節(jié)下課,教室最后面的窗口處趴著一個女生,拼命招手喊:“柳睿!柳睿!” 起初,顧曉晨以為那女生喊的是旁人,直至他偏過頭看了眼那個女生,然后抬步走到窗口旁,女生不知道問了什么,只見他指了指一個座位對女生說了句話,女生便滿懷欣喜地離開了。 見女生走了,他便回到座位,又拿起桌面的書本繼續(xù)看。這時,顧曉晨不懷好意地往前湊了湊,揚笑搭訕:“原來你叫柳睿?” 他終于有些反應,淡瞥了她一眼,語氣淡淡的,并不友善:“有事嗎?” 她的笑容一僵:“沒、沒事?!?/br> 他壓低眼睫,睨了她一眼,然后又垂眸看書。 他眼底的一抹嘲諷教顧曉晨看的真切,莫名的失落。 和藺焉熟識并非偶然,而是顧曉晨知道藺焉就是那晚同柳睿講話的女生,所以她刻意的靠近和熟絡。 藺焉是一個沒什么心眼的女孩,對牧泓繹的情意教人一眼看穿,通過藺焉,顧曉晨知道了很多關于柳睿的事。 原來他和同班的牧泓繹、7班的藺焉、12班的沙輕舞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fā)小,他還有一個meimei,叫柳溪。 藺焉拍了拍胸脯保證:“有機會!我一定帶你見溪溪那丫頭?!?/br> 自與藺焉熟識后,顧曉晨便開始在柳睿身邊不停打轉,給他送早餐,但他從來沒吃過,給他送禮物,他也向來拒而不收。 有一次,柳睿拒收顧曉晨的禮物被藺焉撞見了,藺焉一副見義勇為地搶過她的禮物,誓死保證交到柳睿手上,雖然顧曉晨不知道藺焉是怎么辦到的,當次日柳睿將她的禮物盒扔回她桌面時候,她泄氣了。盯著桌面的禮物盒,暗自嘆氣。 果然,藺焉靠不??! 那日,上語文課,顧曉晨一手支著下巴,一手轉著筆,專注的看著黑板老師的板書。 寫完板書的老師回頭,念了句:“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艷影,在我的心頭蕩漾......這是一節(jié)寫實的詩......” 至于老師后面講了什么,顧曉晨完全忘記了,只記得那句“在我的心頭蕩漾”。側過頭去看他那張棱角分明的俊臉,抿著唇,神差鬼使地念了句:“在我的心頭蕩漾......” 蕩漾,蕩漾,蕩漾...... 柳睿仿佛聽見了她莫名其妙的低喃,清冷的視線斜了過來,睨了她一眼。 顧曉晨做賊心虛,轉筆的手突然一滑,筆從手上飛了出去,繼而尷尬的訕笑了聲。 她笑聲剛落,柳睿也跟著莫名笑了下,眼底擒住一抹精光。 這笑,太蠱惑,讓顧曉晨忍不住飄飄然起來...... 剛有點升天的感覺,下一秒,被一道極其溫柔的聲音打下地獄:“顧曉晨——” 顧曉晨渾身莫名一僵。 那讓人膽顫心驚的溫柔聲繼續(xù)從身后響起:“下課來趟辦公室?!?/br> 顧曉晨緩緩閉上雙眼,一副生無可戀。 教師辦公室里,顧曉晨站在班主任面前,低著頭,十指放在背后互相纏繞,一副虔誠受訓姿態(tài)。 “剛上高中,還沒適應?” “呃......”顧曉晨僵硬的笑了下,“挺適應的?!庇绕涫呛土M馈?/br> “是嗎?”班主任溫柔笑了下,“我以為你還沒適應呢!不然怎么和小學生一樣上課開小差呢?” 顧曉晨:“......” “在你踏進這所學校的那一刻,我以為你做好了三年苦戰(zhàn)的準備,看來是我判斷失誤?!蓖A讼拢嘀魅卫^續(xù)說,溫柔的聲音讓人背后發(fā)涼,“你只有三次機會,當我第三次找你談話的時候,將會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br> “報告?!币粋€比顧曉晨高出一個頭的男生突然敲了下辦公室門,班主任抬了下眼,示意他進來。 他幾步走到顧曉晨身旁,將一沓作業(yè)本放到辦公桌上:“這是數學作業(yè)?!?/br> 音調淺淺,低沉入耳。 挨訓的顧曉晨窘迫的閉了閉眼,難堪的咬住下唇。 真是不巧,居然被他撞見這一幕。 班主任點了點頭,說了句好。 他轉身離開,走前,輕壓下眼睫睨了眼那張受氣包的臉,停留片刻,淡勾了下唇,這才出了辦公室。 顧曉晨輕輕吐出一口氣,心情復雜。 不知為何,她有一種柳睿從頭到尾都在看戲的感覺,而且......好像還故意耍她。 這時,預備鈴響了,訓話也跟著結束。 班主任放話讓她回去上課。 顧曉晨頗有不服:“老師,開小差的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边€有柳睿,正所謂一個巴掌拍不響,班主任將所有權責都歸結到她身上,她不服!極其不服! 聽了這話,班主任的眼睛忽然一亮,新奇的目光打量著眼前這一臉不服氣的顧曉晨,笑了聲:“如果你也能全縣第一考進來,我管你上課開小差還是大鬧天空呢?!?/br> “這不公平?!鳖檿猿课丝谀滩?,仍舊不服氣。 藺焉笑了聲,虛與委蛇的安慰:“習慣就好?!?/br> 顧曉晨翻了兩顆白眼:“習慣?”怎么習慣?習慣老師們的三六九等嗎?更何況,她又不是差生! “柳睿成績向來出眾,你們班主任準是將他的歷史研究了個遍,尤其啊,他參加過初中的數學競賽,全國第一喲?!?/br> 顧曉晨突然一個激靈:“初中數學競賽?” “對啊?!?/br> “什么時候?” 藺焉歪著腦袋想了下:“初三剛開學。”因為當時柳溪鬧了點小風波,所以她特別確定。 初三剛開學?顧曉晨忽然一默。 “你是初三下學期來廣東念書的吧?”藺焉問。 顧曉晨點頭:“嗯,之前都在北京上學?!?/br> “怪不得?!碧A焉嘆氣,“你們班主任準是以為你在北京犯了什么事兒,混不下去了,所以轉到廣東念書的?!?/br> 顧曉晨喊冤:“我從小到大三好學生一枚,哪會犯事。到廣東念書,是家里的安排?!?/br> “可你班主任以為了?!?/br> 顧曉晨郁悶了。 “你成績如何?”藺焉又問。 “從小就全班第一?!睉脩谜f著,顧曉晨低下頭,“爺爺管的嚴,從小就抓我學習?!?/br> “全班第一?”藺焉驚呆了,而后費解,“那你班主任看了你升中考成績就不該對你窮追猛打呀!” “唉!”顧曉晨長長的嘆了口氣,說起升中考又是一個故事了,“命不好,升中考那兩天正巧大姨媽來看我,狀態(tài)特差,考壞了。原以為不能進這所學校,我都準備好被爺爺訓一頓然后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