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湊合能看,書袋背在身上,倒是背反了。他就這么氣呼呼地走出來,引得那兩個伙計都往這兒看。方蘭生眼前漆黑一片,他只能憑著記憶去摸百里屠蘇的屋子,他想去問問木頭臉,解封不告訴他是為什么,這琴川的馬車又是想干什么。如果可以,他還想和百里少俠繼續(xù)吵一架,至于吵完了干什么,他還沒想清楚。他現(xiàn)在只覺得一腔熱血往腦袋上沖,可是不知是不是因為一早上發(fā)生的事情太多,他一時間昏昏沉沉地記錯,居然朝與百里屠蘇屋子相反的方向走去。而那個方向正朝著船廠大門。兩個伙計還以為這琴川來的少爺要臨走前去鎮(zhèn)上買點海貨捎著,心想這倒是挺合算的,自己要不要也買點,去琴川一賣還能掙幾個酒錢。眼見著方蘭生走出了船廠大門,那高個的伙計遐想之余,忽然覺得不大放心——那少爺走路怎么飄飄搖搖的,和站不穩(wěn)一樣,又看不見,一個人出去是不是不大安全?老板安排下來的活是送他去琴川,并沒讓伙計管他的安全??赡腔镉嬰m沒見過什么世面,心卻很善,尤其愛管閑事,比如這事。把手里栓馬的家伙一放,高個兒伙計摸著頭走出了船廠大門,朝四周一看,卻發(fā)現(xiàn)那少爺早就沒影了。不對啊,那人剛才走得那么慢,怎么可能一出廠的功夫就沒影了?;镉嬚驹诖瑥S外面那條長而寬的路上四處看,還是沒看見方蘭生的影子。與此同時,在船廠拐角的大樹下,方蘭生正被一人攔住。那女子穿著一身黑色的罩衣,她驚訝地望著方蘭生,望著他纏著繃帶的眼睛。方蘭生皺起眉,他似乎以為自己撞了什么人,正想繞過她再向前走。“方小少爺……?”女子不禁喚出他的名字。方蘭生愣了愣,他抬起頭,似乎想辨別那女子的方向。“你是誰,你認(rèn)識我?”方蘭生問,他想,這向家船廠里怎么還有女人。那女子卻沒回答他的問話,她一靠近方蘭生就聞到了那股熟悉的氣味。……那是少恭在青玉壇時,調(diào)制碧鱗蟲的味道。那時候她還沒有離開少恭,還每日服侍在身邊,做一個忠心的家仆。女子沉吟片刻,她說話的聲音極為緩慢,像個老人:“方小少爺……眼睛……傷了多久?”方蘭生還僵硬地抬著頭,他在黑暗中朝女子聲音的方向看過去。他臉上全然是震驚,還帶著幾分迷茫。“你是……桐姨……?”方蘭生仰躺在青龍鎮(zhèn)的一家屋子里的床上,他雙手乖乖放在身側(cè),雙眼也緊閉著。一名身著黃衣的女子就坐在他的床前,她手里握著一個藥罐,正用半勺慢慢將搗爛的草藥敷在方蘭生的眼睛上。她還記得歐陽少恭所用的藥方,其實少恭做過的每件事她都記得。“桐姨……我怎么覺得你說話的聲音好像變了……變得……年輕了?”方蘭生忽然說。那女子笑了笑,靜靜道:“方小公子能認(rèn)出我……我也很驚訝……”方蘭生撅起嘴:“這有什么可驚訝的?!?/br>“我以前整天去歐陽家找你和少……”方蘭生忽然住了嘴。那女子見他不言,并沒有繼續(xù)問。反而是方蘭生先問了她。“桐姨……”“那日在始皇陵,你助雷嚴(yán)那廝阻攔歐陽少恭,可是早知道了歐陽少恭的陰謀?”女子一怔,她的手在半空中一停。“少爺?shù)摹幹\?”方蘭生氣憤道,“當(dāng)然!”“把活人殺死,將死人掘墓變作焦冥!為了煉藥,犧牲無數(shù)條人的性命,暗中散播疫病,簡直草菅人命!”“那個玉橫,他用那玩意兒害死了多少人!”“難道桐姨你一直都不知道?那你為何當(dāng)初還要阻他!”女子并不答話,她的眼神有些落寞,怔怔斂著。拿著勺的手停在空中,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弧度。方蘭生的手在身側(cè)握緊了,又松開。“對不起,桐姨……”他小聲說,“……我、我不該對你吼的?!?/br>“你若是有能力,怕是早就攔下他了吧!”他說著,搖搖頭,“只可惜我那時候……什么都不知道……若是早知道了……也不會讓他……這么害死二姐……”方蘭生說著,咬了咬嘴唇。對方蘭生來說,歐陽少恭曾是他幼時至交好友,而桐姨與其說是奴仆,不如說是親密的長輩。小時候他就經(jīng)常和少恭桐姨一起去看河燈,盡管如今這么多事發(fā)生了,他卻還是忘不了當(dāng)時的事情。桐姨曾在始皇陵辭別歐陽少恭,如此算算,也是好幾個月過去了。“方家……小姐……?”女子似是有一瞬間的訝異,她怔在原地。方蘭生點點頭,他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似乎是很難過。“不光是二姐……”“……為了取到魂魄,他還逼木頭臉解開封印……”“我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死在他的手里……”“我……我恨他!”女子聽了方蘭生的話,沉默了片刻。“方小少爺來青龍鎮(zhèn)……是為了……去蓬萊嗎?”方蘭生怔了怔,他連自己還能不能去蓬萊都不知道。“去蓬萊……為了找少爺?”方蘭生心下黯然,“你還喊他少爺……歐陽少恭他根本不配!”“他就是個殺人魔!要遭天譴的!”“……就算我去不了蓬萊,木頭臉?biāo)麄円惨欢ú粫堖^他!”女子并未接話,她閉上眼睛安靜片刻,似乎想平復(fù)下自己的心情。過了許久,她又默默幫方蘭生敷起了藥。她很久都沒說話,久到方蘭生都快睡著了。這里是青龍鎮(zhèn)客棧的一間偏房,女子用繃帶一圈圈圍在方蘭生的眼睛上,她低頭看著方蘭生,看著這個小少爺。她曾經(jīng)看著少恭和蘭生一起長大,當(dāng)時的少恭能有個這樣的好朋友,她替少恭感到高興極了。可現(xiàn)在呢……她根本攔不住少恭,她其實攔不住任何人。也只能像現(xiàn)在這樣,做些她能做的事,幫方蘭生,也幫少恭——能減輕些少恭的罪過,總是好的。女子這么想著,她將頭發(fā)輕輕別在耳后,從方蘭生的床頭旁拾起那三兩只綠蟲的尸蛹——碧鱗蟲已經(jīng)取了出來,再敷這藥兩個時辰左右,方小少爺?shù)难劬湍軓?fù)明了。她從懷中取出一支藥膏,也彎腰放在方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