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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連常年被煞氣襲身也往往是自行忍下。天下多少怪事,若萬事都要究根知底,又怎么不是自討苦吃。去祖州,尋仙草,托歐陽先生煉制丹藥,再回烏蒙靈谷里,救回母親。這是許久以來隱藏在百里屠蘇心底的渴望,他等待了太久,以至于已經(jīng)習慣了等待。總覺得一切不會這么容易得到,總覺得前方還是有無盡艱難險阻,總覺得人命輕薄,這心中念想若是重了,一切終還是要傾覆。昔日在天墉城,孤身一人靜心清修,只為壓制體內(nèi)煞氣,可心中郁結(jié)愈深,反而是下山以來,得以結(jié)識身邊之人,游歷山山水水,下皇陵,上仙島,雖也曾有爭執(zhí),可并未有過隔閡,這樣與人相處數(shù)月,不僅自覺心結(jié)漸開,連那煞氣也似有減緩的跡象,雖然最近一次發(fā)作的時日并不在朔月,但百里屠蘇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不適之處,反而內(nèi)心愈加寧靜,氣息也日趨平和。每一天,每件事,對于百里屠蘇來說都彌足珍貴,他都記著,只是從不對別人說起。所謂不露聲色,不是不想,只是不懂如何。*若和在天墉城的日子相比,怪事還是有的,而且所有的怪事都發(fā)生在那一人身上。百里屠蘇皺著眉站在龍綃宮廣場中央茫然看著四周,他又想起了方蘭生,一想起那家伙就覺得一陣頭疼。百里屠蘇對他并不了解,也從未見他喜歡過什么東西,如今……“……”百里屠蘇并摸不清自己對方蘭生的想法是什么,本來是有些厭煩的,覺得他聒噪,多事,只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似乎冥冥中有一只手定要將他們纏在一起。夜里暈倒在他門前,抑或是什么夢中迷癥,方蘭生以前就經(jīng)常盯著他的后背看,可百里屠蘇看回去,那人又立刻躲起來。為他熬粥,幫他縫衣服,有時沖他發(fā)著莫名其妙的脾氣,似乎他做了什么天大的對不起他的事一樣,有時又會偷偷把粥送到他房間來,盡管事后還是不承認。百里屠蘇的記性是很好的,他記得每一件事,只是不說,所以別人也覺得他根本不知道,或是知道了也不在意,便忘記了??删退阋灰挥浀茫€是理解不了這其間細微的變化,只暗暗覺得方蘭生對他,有些重要。至少比他想象中要重要。重要到他時不時會想起他,走在路上會稍微留意他是不是安全,聽到他說話會聽進去,而不是像剛認識時的一概略過。每天早上起來,也不再急于逃走。百里屠蘇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心,這只手會在夜里,在百里屠蘇不知道的時候?qū)⒎教m生摟在自己身前,像是有屬于它的意志一般。而當百里屠蘇醒來發(fā)現(xiàn)一切,他居然對此也不是十分排斥。方蘭生周身有一股香氣,像是淡淡的檀香味,寧靜安詳,只是與他這個人著實不太相符。百里屠蘇想著,不自覺搖頭。“我這是在想什么?!?/br>他沿著來路走回去,半路聽見從遠處隱隱有曲聲傳來,百里屠蘇腳步一停,留心一聽,才發(fā)覺這音調(diào)居然與他夢中仙人琴聲有些相似。他在原地又靜聽片刻,便轉(zhuǎn)身順著長梯走上龍綃宮,只是還未走到那奏樂箜篌前,便先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龍女綺羅。*方蘭生一晚上又驚又怕,即使在睡夢中也不得安寧。他醒來時已是很晚了,睡得不好,他頭昏昏的,在那貝殼圓床上坐起來,方蘭生低頭看著自己身上大紅的緞被,腦袋里還覺得有什么東西在嗡嗡響。手里握著顆什么東西,方蘭生攤開手心一看,是珍珠,他看了半天,才想起昨夜里木頭臉用這個做過什么事。這讓他羞憤至極,便伸手把那珠子一丟,小珍珠砸在床對面那扇門的門板上,反彈到地面,順勢滾落到不知名的縫隙里去。這一切發(fā)生得極快,方蘭生坐在床上呆滯地看著,等他醒過神來,才想起這珍珠不是他的。趕忙從被子里爬出來,隨便裹了件衣服,他跑到門跟前,才發(fā)現(xiàn)那珠子早已經(jīng)沒影了。龍女愿意告訴百里屠蘇,這曲子出自太古,因為彈奏的仙人千被貶入凡間,誰也不知曲名為何。百里屠蘇向她道謝,獨自又在箜篌邊駐足良久,打算離開時,在一旁始終看著他的龍女忽然開口。“這位公子?!?/br>百里屠蘇轉(zhuǎn)過頭,不明白地看著她。“煞氣縱橫,兇戾非常?!?/br>龍女看著他道,“恕綺羅多言,公子何以……遭兇煞纏身?”百里屠蘇大約是已經(jīng)習慣了被人問及此事,而對方每每問及,也都帶著“兇煞”這般近乎判命的詞句,仿佛每個人都要提醒他一下,提醒多了,百里屠蘇反而也沒那么介意了。“幼時曾遇變故,傷重醒來后已是如此,不記得發(fā)生何事,多年來也不知何法可解?!卑倮锿捞K如實說道。龍女告訴他,若要不為煞氣所蝕,心念切不可大喜大悲、大起大落。百里屠蘇喃喃念著這句話,順著龍綃宮的長梯向下走,走到客棧門口,他忽然想起自己似乎是忘了什么事。數(shù)數(shù)身上銀子銅板,還不到五十兩,從中發(fā)現(xiàn)一張布帛,打開看來原是江都銀號的飛票,似乎是某次俠義榜所得,上標銀兩二百兩。這是地上的飛票,海里又如何能用。百里屠蘇輕輕搖搖頭,伸手將那布帛收入懷中。少年的沖動到底還被他清醒的意識打壓下去。百里屠蘇一個窮苦小子,自從走上江湖,金錢于他雖不是問題,可他也還沒見識過一千兩到底有多少。為了一顆珍珠一擲千金,這想法有些沖動了。百里屠蘇這般想著,他推開客棧的門,剛邁步走進去,抬頭就見一個矮矮的身影站在掌柜的面前著急地說著什么。“一……一千五百兩……”方蘭生臉色發(fā)白,連聲音都發(fā)虛,他抓著自己頭發(fā),拼命想要解釋,“我……我現(xiàn)在沒錢,我家里有錢……!可……可那也不是我的錢……就算是我的……我也沒辦法給你……”老板娘看上去很生氣,她一叉腰,“客官,您啰嗦什么,東西丟了要賠,您說再多也沒用,我還心疼呢。”若放在平日里,方蘭生定要氣憤地罵對方是jian商,一顆破珠子也要一千五百兩,可如今他頭昏昏沉沉,腿還發(fā)軟,本來就不甚清醒,那老板娘上來呵斥他幾句“陸上人沒見識”讓他這顆本來就被龍綃宮豪奢的客棧房間弄得心有余悸的心頓時沒了底氣。說著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話,方蘭生額頭上都是冷汗,他一只手撐在柜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