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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蜜這個身份所具有的,任何人都不可替代的重要性。 因為閨蜜是這個世界上發(fā)生利益沖突的可能最小的存在,跟你既沒有完全重疊的交際圈,又不像男人,昨天你儂我儂談情說愛,今天又因為雞毛蒜皮小事鬧得形同陌路。 商儀再一次跟展文敏回了家,進門二話不說打開冰箱,挑來挑去,選了一盒香草味的八喜冰淇淋。 吃著冰淇淋,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望著外面雖然是第一場雪,但有模有樣,簌簌而落的雪夜出神兒。 一分鐘后,她狼吞虎咽吃下一盒冰淇淋,胸口變得冷颼颼,心里才沒那么憋屈。 展文敏換上棉拖,悄咪咪走近,扶著沙發(fā)邊緣盡可能不鬧出動靜。 兩人對望一眼,展文敏試圖活躍氣氛:“我上大學的時候第一次見我室友冬天吃雪糕,她們吃過晚飯一人拿著一個雪糕回來,我吸了口氣,原來冬天可以吃雪糕?她們當時也吸了口氣:冬天不可以吃雪糕?” 展文敏說完,客廳里寂靜無聲。 就差回應她兩聲烏鴉叫。 商儀捏著小木勺,垂眼皮子,“唰唰唰”刮了半天,把最后一口冰淇淋送嘴里。 隨即“啪嗒”一聲,吃完的塑料盒和勺子,準確無誤砸中紙簍。 “……” 展文敏低頭看看,抿了抿唇。 商儀其實挺想裝作一副什么都無所謂的樣子拍拍展文敏的肩膀,說一句“無所謂,其實我都習慣了狗血習慣了天雷滾滾”這樣沒良心的話。 動了動嘴皮子還是放棄了,如果到她這里還需要裝腔作勢,那活著簡直太復雜,成本簡直太高。 “敏敏,其實我騙你的,陸吟遲根本沒怎么哄我,”商儀也不知怎么,先把話題扯到這里,這個時候陸吟遲平常任何一點兒做的不好的地方,都被無限放大,“他在我跟前一直以來就是大爺,怎么可能做那種低三下四的事兒,我就是膝蓋跪爛了,他都不可能給我下跪……” 展文敏:“……” “你說,我在陸吟遲印象中是不是就是easy girl,我說那方面你懂的……現(xiàn)在想想真后悔。” “夫妻之間肯定不可能太純潔……” “你以前不是一直不明白陸吟遲為什么娶我,你覺得有錢人不都得……商業(yè)聯(lián)姻,所以你說,陸吟遲跟李林之間,會不會也有什么利益牽扯,或者直接跟李家互利互惠?” 展文敏不敢胡言亂語,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商儀明確表示過對陸吟遲的情感,她身為閨蜜,已經不太敢陰謀論,因為她知道自己一句無心話,這個時候,在商儀心里都會動搖選擇和決定,甚至是一場婚姻就此中斷或者繼續(xù)延續(xù)的決定性一票。 “陸吟遲不至于這么下作吧……況且你就是個私生女,不被李家承認的,能有什么商業(yè)價值?” 不得不說,她的分析有些道理,最起碼商儀覺得沒那么離譜。 “那你說陸吟遲為什么一直騙我,特別害怕我知道真正似的,如果說他心里沒鬼……你會信?” 這下可把展文敏難住,畢竟整天睡一起的是他們,曾經負距離交流的也是他們,展文敏對陸吟遲的了解,除了早年間在公司實習的道聽途說,目前為止最多的來源就是出自商儀口述。 所以陸吟遲給她的印象首先是商儀自己的印象,其次也是零碎的,片面的,跟紙片人無差異的。 這種問題拋給她,她能怎么回答? 商儀也沒指望她回答。 不知道是剛才吃冰淇淋太快太猛,還是今天經歷的打擊太多,這會兒腦門冷颼颼的,還有點兒隱隱的痛。 手掌捂著額頭,支起臉,整個額頭上的頭發(fā)從發(fā)根開始被掀起來,眉角、眼角被迫往上拉。 幸好這張臉夠精致,這么刁鉆的發(fā)型仍舊能駕馭的住。 半晌,展文敏望著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微微愣神,“那你要不要接受你親媽?有沒有什么打算?” 商儀轉過臉,聲音倏然變得沙啞,“沒有,做朋友感覺還可以,做媽的話,沒什么感情沒什么想法。” “我如果是你的話,就去認這個媽?!?/br> 展文敏說完上半句,認真看著她,臉色驟然拉下,“既然生了就得負責,要么別生,生了又不養(yǎng)像什么話?怎么著,現(xiàn)在來找你什么意思?年紀大了,指望你養(yǎng)老送終?” 商儀轉了轉眼珠子,似乎在思索什么,悠悠嘆了口氣,“她那么有錢,應該也不用我養(yǎng)老。” “有錢就更應該去認這個媽,”展文敏瞇起眼,“你長那么大她付出什么了?什么都沒付出又來鬧事,換作我心里早就恨死了!肯定要理所當然索取一部分,說句難聽的,等她死了,我還要找律師,追責我的合法繼承權!” “……” 展文敏發(fā)表自己的厚黑學時,一向秉承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語言風格。 雖然商儀根本不打算這么做,但仔細想想,就算這么做也不是不講道理。 說了半天,四肢都回溫,胃里那一盒冰淇淋還沒暖熱,有一下沒一下往上頂,胸口冰冷冰冷的。 回憶這段時間種種,不知道接下來還有沒有什么反轉。 現(xiàn)在就算有人說老虎跟貓在幾萬年前其實是一個物種,只是后來老虎族群中有部分得了袖珍病,然后出現(xiàn)貓這個品種,或者說貓得了“巨貓癥”才有老虎這個品種。 商儀都不覺得驚訝。 兩人各自陷入沉思。 十秒之后,一串緊湊刺耳又獨特的勁爆音樂響起,商儀一動不動,懶懶看向對方。 展文敏已經拿起手機,看了一眼,緊張兮兮指指手機。 商儀不予回應,拿了個抱枕躺下,背過去身。 陸吟遲的嗓音一直都是那么低沉獨特且具有辨識度:“商儀是不是又去打擾你了?” “那,那個,”展文敏看向商儀,撓著額頭并不癢癢的地方,等待指示。 商儀托腮,一個犀利眼神拋過去。 展文敏:“沒有啊陸總,商儀……從上次就沒聯(lián)系我過?!?/br> “她是不是就在你旁邊?故意不讓你說?” 陸吟遲似乎長著透視眼,具有看透一切的能力。 “沒有沒有,這次真沒有?!?/br> 陸吟遲說:“我能感覺到你語氣里的驚慌?!?/br> 商儀聞言坐起來,直勾勾看過來,略帶威脅。 展文敏夾在中間甚是為難,只能咬咬牙,硬下頭皮,“陸總,我男朋友在這,說話不太方便……而且我怕他誤會……” 說罷捏起嗓子,對著話筒嗲聲嗲氣喊了幾句:“哈尼,哪有什么男人的聲音,不是不是,是公司女同事啦——要浴巾是嗎?倫家馬上送進去——” “……” 陸吟遲那邊陷入沉默,不知信沒信,兩秒后才又說話,帶著歉意和禮